第九章 解忧杂货店下

作品:《逆天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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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云生醉倒在地上,解忧杂货店老人一挥袖他便被隐了去,马儿也被隐了去。

    老人继续招揽生意,他像是一个深山老林中修炼成精的老猎手,面对这里的一切表现得十分娴熟,内心十分镇定,只要有人出现,他会和闹市中其他的商人一样出手不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前来的客人。

    “买忧愁喽!买忧愁喽!有买有卖!”

    可吆喝声一直不断,没有人再走进巷子中,那声音被吵杂的闹市声音所覆盖,而这许多年月以来,当然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经过了多少年月,良云生是第一个走进巷子中的人。

    老人显得有些孤独而不自由,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看墙壁,再也无法找到自己的一丁点儿的痕迹,他像是这里唯一的幽灵,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几寸之地中惴惴不安起来。ii

    “我究竟怎么啦?我是死了还是活着?”老人放出来许多别人的忧愁,有些痛苦地自问,可他却无法得到上苍的旨意去改变自己既定命运的安排。

    当他真想要往小巷外望去,并且有向闹市上走走的意思,可被隐身的良云生和马儿同时显露出来,老人从别人的忧愁中恢复过来,变成惊愕万分。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隐身术不灵了?”老人把他的焦虑藏在深深的皱纹沟壑里,但稀松的胡子还是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躁动不安。

    再一次挥袖施法,为了保证施法成功,这一次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在筹划一场即将到来的决战,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把那些细枝末节考虑进去,把一切的潜能都爆发出来,说不定就战胜了自认为有可能战胜自己的敌人。ii

    可让老人想不到的是,良云生倒在地上,他的身体旁边结满寒霜,这里的地面都感到冷飕飕的,在把眼睛看向自己那张陈旧的桌子时,有白色的冰霜正在往上凝结。

    “我的寒冰?他能感应?我的冰种?”老人摸摸自己的心口,奇热无比,原来他内心里的千年寒冰早已不复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把手放到良云生的心口,竟然没有任何跳动,良云生的身体像是结上寒冰硬梆梆的,但鼻孔却又有微弱的呼吸,这时候的良云生看起来比死人更像死人。

    “我不会相信的,这怎么可能!”老人被吓的精神有些错乱,听到自己骨头断裂发出清脆的声音,依靠寒冰存活的老人一时间变得无比丑陋,随着冰种进入良云生的躯体,这里的一切都被冰封起来。ii

    “不可能,不可能!”老人头痛欲裂,快要炸开了,有如一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快要疯了地喊道,才逃出许步,感觉自己的脚下空落落的,低眼看去自己的双腿掉在了身后。

    感觉到时,老人轰然倒在地上,像是房梁上摔下来的瓦片。

    “秘术,秘术!”

    老人爬将几步,他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支离破碎,在最后关头还是喊出声来,头脑清晰地默念秘术上的咒语。

    被分开的肢体慢慢组合起来,他又重新活过来了,这时候良云生醒了过来,正要起身,只觉全身硬梆梆的动弹不得。

    又有滔天巨浪卷上天空瞬间化为千山万水般厚度的寒冰,天地停止呼吸,雪花在江山飘零。ii

    这是冰河时代保存下来的最后的冰种,任由艳阳如何热烈,也不能把这冰消除半点。

    “嘿嘿,姜还是老的辣,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别给我闹事,等七七四十九天一过,就是天神也救不了你。”老人屈膝蹲下,看着可怜兮兮的良云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老人正欲要走开,良云生不知道怎么从冰封中出来了,直接站到老人面前,老人吓得心里一抹黑。

    “七七四十九天?嘿嘿!我现在就自由了。”良云生扮着鬼脸,有些无知的天真,没有在意地说道。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快给我冰回去。”老人有些寂寞过久的灿烂。

    “冰回去?生出来的孩子还能重新装回肚子吗?你以为自己能逆天呐!”良云生还是说得无所事事的样子,但老人马上收起了面容,看起来像一块黝黑的木板。ii

    “你走吧,我不拦你,四十十九天以后,我的冰种便要重新纳入魂魄之中,到时候这里的世界也会消失。”

    “让我走可以,但你必须把你的好东西留下来,要不然我们之间就算还没完。”良云生说起话来有些流氓行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这里的酒,还有其他的美食,也只能一天变出一个花样,你要多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多出来的东西它是虚晃的,有等于无。”老人摊开双手解释道。

    良云生听闻闹市中吵杂的声音,忽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闹市上的人都是虚晃的过去,也不知这老头到底有什么悲大于天的伤心事,才将这里的世界冰冻在的远古冰河时代,不愿意再走出来,也不愿意去下一个轮回里重新投胎。ii

    “你用什么玄术把这里的时空都给冻住了,你可知如果你走到我那个世界,那里可是国泰民安,繁华昌盛,夜夜笙歌,至于我要的东西,我便每天过来一趟,如果七七四十九天以后你还活着,那我便安心做一只猪,每天来你这领吃的喝的。”

    “这是我的天地,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没门!”老人有些气愤地说道,一挥袖卷起那些堆积了许多年代的灰尘,像是沙漠里扑来的一阵沙尘暴。

    “天地的门都是自个儿打开的,你不愿意,我便天天纠缠于你,直到拿到酒食,不然我是不会走的。”良云生正要离去,说得有些愤愤。

    “你想来便来,记得带上忧愁,不要带上任何人来。”

    显然老人又是怕如此纠缠下去会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良云生是第一个可以走进解忧杂货店的人,说起来有些寂寞意外的尘缘,而更为无奈的原因就是良云生这般永远无法理清的流氓式的做作。ii

    可不管怎么说,老人明显不是太讨厌良云生,起码在他心里为他留有一张酒桌。

    “得嘞!”

    良云生看着被冰封的瘦马,不多会儿老人在空中划出数道画符,口中喃喃着,所有的寒冰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马儿快活地复活了过来,变得清新了许多,也同时变得活力十足起来,像是刚躲过寒冬迎面吹来的春风。

    ……

    ……

    哒哒的马蹄声敲响归去的孤寂,此时店家和兰兰早已远去,再次看向那棵树下时,似乎可以看到一老一小正笑得灿烂,有如山中雪莲的绽放,良云生摸摸在马背上的糖葫芦,欣慰地笑着,洋溢出那份因为来迟的幸福。

    ii

    良云生兴许是累了,或是有些留恋着,马儿放慢了脚步。

    “哥哥,哥哥!”

    这时候兰兰高声呼喊道,哭泣里全是高兴,兰兰从不远的山上飞也似地冲了下来。

    “兰兰!”良云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迟钝,手中的糖葫芦也生不出半点生气。

    “哥哥,你去那了,兰兰好怕!”

    良云生下了马,眺望那个虚幻的闹市,解忧杂货店的残影掠过他的脑海里,看着兰兰稚嫩的脸庞,良云生生出一些畏惧。

    “哥哥回来了,兰兰别怕,以后有哥哥保护你!”

    兰兰看向良云生手中的冰糖葫芦,很快忘记了内心的害怕!

    哈哈!毕竟还是个孩子。ii

    “兰兰你去那了,为何不等哥哥回来?”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爷爷还在后头,我们去乱坟岗上找到了花爷爷的尸首,那里有很多恶狼,牙齿长的可怕,又去花爷爷的故里建了新房子,还去买了吃的,还去……”

    “以后可不许乱跑,你爷爷保护不了你,可要听哥哥的。”

    “哥哥,你一去半个月,还以为你不要兰兰了。”

    “什么,半个月?”良云生十分惊讶地说着,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哥哥从这条路上飞了过去,便没了音讯,还以为哥哥从此不要兰兰了!”

    店家缓缓而来,眼光里闪过一丝沉重的怒意,看着良云生吊儿郎当的模样,又看向瘦的快要廋死的马儿,忽然明白了什么。ii

    “没想到大手大脚的大活人,竟然要靠做强人才能填饱自己的一身皮囊,真是个窝囊废,我是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店家脸上结满年岁的霜雪,一度快要凝结起来。

    “你说我是强人,那我便是强人,只是在你说出这这话时,你可有没有摸着自己的良心,真是遇上秃驴瞎了眼。”良云生有些愤懑着,一巴掌打在酒罐上,店家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只是这时候这两人的世界并不相通。

    良云生把兰兰放上马背,马儿显得开心极了,咧开嘴招惹热风的微笑。

    他终于讨厌起店家来了,但这种讨厌他自己去说不出缘由来。

    “那里是绝路,你是如何得到这好酒食的,快说说。”

    “我是强人,说了也无益。”ii

    良云生有些不开心了,店家沉甸甸慢吞吞地跟在后头,拉下一张老脸。

    “哥哥,我们有住的地方了,你离开的这些时日,爷爷每天都在搭造茅草屋,就在前面不远处,绕过那个山头就到了。”兰兰扭头兴奋地说道。

    这时候良云生转头看向店家,店家堆着笑,显得很勉强,这时候良云生感到一阵恶心的反感,也不知为何,店家在他眼里有些呕吐的厌恶感。

    快乐的孩子,沉默的内心,路途没有太多的话语,在往下接连发生的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店家始终认为良云生是个好吃懒做,十分讨厌的人,始终阴沉着脸,而良云生则也颠倒性地认为,店家是个榆木脑袋,永远只会在自己以为的天地里转圈圈,直到老死也不会向天外面的天穹看过一眼,于是良云生始终保持着足够耐心的沉默。ii

    七七四十九天的绚烂光景。

    也就只有在每次良云生打马归来,带酒回来喝至酩酊大醉之时,两人才把那撕开的裂痕重新缝合起来,不觉间两人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隔阂,不觉间便飞槲交错起来,喝至酒气冲天,一片狼藉,豪言壮语掷地有声,乡间野话,千古绝唱,骂人诗句信手拈来,两人对唱念做打,牛头不对马嘴。

    这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良云生放慢了去往解忧杂货店的脚步,一路上有过很多杂乱的思索,过了今天,他又要如何应付粮食的问题。

    路走着走着也就到了!

    见到解忧杂货店老人时,只在解忧杂货店老人告诉他有缘自会相见的,这一次的马儿变肥了不少,快乐不少,只是在良云生问老人要一碗奶奶做的蛋炒饭之时,老人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老人在地面上冥思苦想,踱了好几圈得出最后的宣判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这时空里的人。

    解尽天下人的忧愁,最后真正解不开的是那一碗另一个尘世间轻而易举得到的蛋炒饭,老人的冰种纳入魂魄之中,重新冰封了这里的一切,这里像是空气一样存在着,却也没有人会再发现它是否真的存在着。

    在离开那个虚幻的闹市时,良云生不时地回头看去,可听闻雪山上冰块坠落的声音,就多回头看了几次,内心变得释怀了许多,其实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可那过往的痕迹已然在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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