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是一直这样对你吗？”

    “我已经习惯了。”韵诗一副认命的姿态。“偶尔也会反抗，但他都会用别的方式讨回来。”

    “什么方式？”

    韵诗垂头，咬住嘴唇难以启齿。

    王征看着她，跑道明亮的路灯下，她细嫩的脖颈白亮诱人。

    他一下想到了那些吻痕。

    他喉咙一紧，沉声问：“他有性虐待你吗？”

    韵诗摇摇头，“他没有伤害我。”

    王征认真地说：“如果他强迫你即使你没受伤，那也算虐待。”

    韵诗哀伤地想：其实很多时候她不知道算不算强迫。有些时候她明明知道不该给他，她却没说不，还是纵容他。就像在做一种交易，她把身体给他，以换取他温暖的怀抱。好能将他留在身边长一些，他们的交集少的可怜，除了早餐便只有性。

    她还是摇摇头，“他不会伤害我。”

    她是在他的臂弯里从少女变成了女人，他给过她最多的安全感，虽然他有时很可恶，比如说现在这样对她，可是她还是会依赖他。

    王征心疼地看着她，她现在的模样很像被穆坤龙驯化的小宠物，眼中似乎除了他看不到其他人。可是她的另一面，明明是个开朗，自由，渴望爱情的小女生。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甘愿放弃自己真实的人格？还是她已经被他折磨地快疯掉，已经看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些荒唐，但是我不讲的话，会后悔。”王征突然停住脚步。

    韵诗停下来，盯着他。

    他望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眸，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心动了。”

    韵诗怔怔地望着他，表情有些诧异。

    “你如果想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不如尝试和我...”他淡淡一笑，“我其实想说的是，你可不可给我个机会？”

    韵诗首先想到的是，她是不是太可怜让他起了怜悯之心。

    “王先生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有点儿糟糕...”

    “你没有很糟糕，你看着...美极了。”他轻声打断她，微笑道：“我说真的，即使你怀孕了但看着还是特别好。”

    “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会让我离开的。”韵诗语气忧伤，“而且，我周三要去瑞士待产了。”

    他愣住，“你要离开吗？”

    韵诗点点头。

    “是他逼你去的吗？”

    “是我自愿的。”她望着他担忧的神色，淡然一笑，“本来准备让静楠姐去的，结果最后走的是我。我觉得那边挺好，要比在这里轻松一点儿。”

    王征难掩失落，“你母亲当时跟我提过一句，我都忘了楚小姐流产的事情。”

    “嗯，所以...”她望着他温柔地说：“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不回来了吗？”

    “我不知道。”韵诗盯着脚下冗长的跑道，一脸茫然。“不知道我生完孩子后去哪里。”

    “我会想你。”他不舍地看她。

    韵诗羞涩地朝他微微一笑。他那炽热的目光看得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将目光投向远方。趁机换了话题。

    “球赛是不是快结束了，我想在他们出来之前离开。”

    他见状说：“我送你出去吧。”

    “谢谢。”

    两人一同往出走。

    “你今晚还要回家吗？”他妆似不经意地问。

    “嗯。”韵诗应了一声。她除了回家也没有其他去处。

    “他也会回去吗？”

    韵诗摇头，“我不知道。”

    她想到穆坤龙和楚静楠接吻的画面，心里立即泛起一阵恶心。有些无助地想：他今晚要是跟她在一个卧室该怎么办？也许，今晚他会找静楠姐，有个新开始。

    想到这里，她心跳开始加速。那种心灰意冷，疲惫绝望的情感又涌上了心头。

    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她一直以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应该能看淡一切。可是看到他们接吻的瞬间，她落荒而逃。才终于认清事实，她的冷静和漠然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内心的自己还是那个脆弱无助的小女孩。这令她沮丧极了。

    “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我可以陪你。”他体贴的开口。

    她有一秒的犹豫，还是笑着婉拒道：“我没关系。”

    她不能再麻烦他，她害怕穆坤龙真的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王征没再说什么，一直到他们出了操场，两人路过学校的一家咖啡厅，王征对她说：“可以稍等我一下吗？我需要用下卫生间。”

    “好的。”韵诗微笑。就留在咖啡厅对面的石桥上等。

    同一时间，穆坤龙正陪楚静楠在店里柜台前买咖啡。他从球场出来就给司机打了电话，司机说韵诗没有离开。可是他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不接。穆坤龙冷着脸正站在楚静楠身边给韵诗发短信。突然留意到门口的身影。看到是王征一个人走了进来，直奔里面的卫生间。

    穆坤龙一怔，立即要追过去。

    楚静楠看到形式不妙，赶快拉住穆坤龙。

    “hey，kevin！别动手！他们没做什么。”

    他推开她的手。楚静楠看着他阴险的眼神，赶快安抚一句：

    “他只是碰了一下她的手，天哪，只是一个吻手礼，calmdown！”

    “他自找的。”

    楚静楠试图将他拉走，但是被穆坤龙轻易拽开，将她拉到一边。

    她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喊了一声：”don’t!”

    穆坤龙充耳未闻，进了卫生间。

    短短几秒过后，里面就传出了打斗声。

    王征刚上完卫生间，刚摁下冲水键，一转身就被穆坤龙一拳打在了脸上，他反应算快，下一秒迅速站稳。看一眼对面的人，赶快移动到了空旷的位置，穆坤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撞到了身后墙上。

    王征抱着他用胳膊肘狠狠朝他后背砸去，穆坤龙手一松，王征趁机将他甩到一边。王征的个子比穆坤龙稍矮一些，但两人的身形差不多。

    他将穆坤龙推到盥洗台前，朝他脸挥一拳，穆坤龙向后一躲，拳头堪堪擦过他的脸颊，他怒视着王征，一把卡住了他的脖子。王征立即朝穆坤龙肚子捶了一拳，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很快都倒在了地上。

    穆坤龙先压住他。一边朝他挥着拳头一边阴狠地讲：“你知道上一个亲我老婆的人去了哪里吗？医院的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