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诗心情很好，说个不停。穆坤龙安静地听着。

    “这里还有一座很长的桥，我们可以去那里照相。我今天要穿得漂亮一点儿。嘿嘿。”

    “旅游攻略还说这里有家小农场，气氛很热闹。我也想去玩，好久没见过马了。对了，你的那匹马还在吗？为什么都没有听你再提过？”

    “我把它送走了。”

    “啊？为什么？”她疑惑地看他。那匹马那么贵，又是绝顶的好品种。

    “它咬了你后我就送走了。”

    韵诗吃惊，“真的吗？”

    “嗯，我把它送回了俄罗斯的马场，这么多年了，它应该已经不在了。”穆坤龙不甚在意道。

    韵诗有些难过，那匹马是她见过最聪明最通人性的马，坤龙养了他许多年。“它不是故意的，是我喂食的时候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眼睛，他才咬了我的手指。”

    “你当时哭得很厉害，可不是没关系的样子。”

    “有吗？”韵诗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她确实是疼哭了。但哭得那么大声其实是因为他把她晾在一边不管不问，自己和静楠姐还有其他朋友在那边聊天都不搭理她。于是借题发挥一下。

    “有啊，”他无奈地看她：“整个马场都能听到你的哭声，我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你要死了。”

    韵诗不好意思地抿嘴笑，埋怨他一句。“谁叫你当初把我晾在那边不理我。”

    “你前一晚把我气成那样，我第二天怎么会开心？”

    “哦，我们之前是吵架了吗？”韵诗没想起来，无奈地叹息。“我们吵架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他也叹气，“我都记得，我们每一次吵架的时间还有你对我说过的所有的话。”谁叫他记忆力超凡，有时候他很羡慕她精神大条，可以活得这么随性。

    “以后不惹你生气了，好吧？”她暖暖一笑，柔柔地看他。

    他莞尔，亲了她一下，掀开被子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韵诗在穆坤龙沐浴的时间，去换了一身贴身的深蓝色侧开叉连衣裙。换完后她站在镜子前观察者着小腹，感觉比前几天又大了一点儿。她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摸着肚子。对着肚子里的孩子们柔声讲：“你们要乖一点儿哦。”

    说完她心里暖暖的，再过一个月就会有胎动，她就能感受到他们了。

    穆坤龙裹着浴巾出来，就看到韵诗站在穿衣镜前发呆。他走上前从身后搂住她，大手附上她摸小腹的手上。

    韵诗扭头看他一眼，无奈地说。“肚子凸出来，有一点儿丑。”

    他微笑，亲了她脸颊一下。“你很美。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记得上一胎她五个月了肚子才凸出来一点点，人也非常清瘦，他一度以为她只是假孕，没有一点儿孕妇的模样，害他每天都很担心。

    “我是不是需要买孕妇装了？”她端详自己的肚子。“再过两个月，衣服都要变小了。”

    他松开她。“好，明天我陪你去买，顺便去医院建档。”

    韵诗点点头。穆坤龙随后穿好一件米色针织衫，黑色牛仔裤和皮靴。他抬头看到韵诗腿上穿着加厚丝袜，对她说：

    “腿上穿得太少了，一会儿上山会冷。”

    她看一眼自己的腿。“可是你以前不是讲很讨厌我穿裤袜一类的东西吗？”所以她什么厚的裤袜都没带。

    “你现在怎样都可以。”他温和地说：“只要你不感冒，不生病。”

    “好吧，那我还是穿牛仔裤好了。”她点头，转身又去找新的衣服。

    两人一同下楼吃早饭，瑞士的第一顿早餐，厨师准备的特别丰盛。佣人们都出现在偌大的餐厅内，两个上餐，其余的三位笔直地站在他们身后，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呼吸声。

    这种繁琐又古板的用餐仪式韵诗并不陌生，只能逼自己去适应。

    用完餐后女佣才出声，说司机已经到了。穆坤龙牵着韵诗走出家门，今天的天空依旧晴朗无云，有一些冷风但不算糟糕。

    他们坐入车内后，穆坤龙便按照韵诗的要求吩咐司机先去买绣线和桌布。司机轻车熟路地载他们来了镇上唯一的裁缝店。

    和韵诗所想的不同，这家裁缝店古老雅致，一楼是老板娘和学徒工作的地方，二楼则是开了一个布艺手工培训班，每周都有主妇太太们聚在这里喝茶，听课，一起做手工。

    韵诗觉得好玩，买完线和桌布后拿了一张裁缝店的名片，想着以后再来二楼看看。

    他们下个地点就去了农场。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马厮，养的确实矮马pony，模样小巧又可爱。韵诗忍不住上去摸了摸。除了一些常见的家畜，还有羊驼和黑绵羊。

    她站在那里同小动物们玩了很久。穆坤龙一直耐心地陪在她身边，不光帮她拍了照片，其他游人请他帮忙照相他也是有求必应。韵诗一直把手里的坚果和面包喂完，才离开了农场去乘缆车。车开到山脚下她就看到了山顶上的雪景，缆车就在滑雪场的附近。

    韵诗看着不远处的热闹的人流，怀疑小镇上的人都到了这边。这里要比他们刚去过的地方要喧嚣得多。

    “坤龙，你会滑雪吗？”韵诗扭头问穆坤龙。

    “嗯，还行。”他点点头，神色平淡地望一眼窗外。

    韵诗点点头，按照经验他说“还行”“还可以”这类的话时，往往都是谦虚的表达，实际情况就是很厉害。

    “我们也去滑雪怎么样？”

    “你吗？”他怔怔地看她，“你怀孕了，玩这个太危险了。”

    “我陪你玩，”她笑着说：“我想看你滑雪。”

    “不是还要到公园附近的餐厅吃午饭吗？”穆坤龙看一眼手表。“我们去坐完缆车，时间就差不多了。”

    “没关系，来不及的话我们就到附近吃午饭好了。”她说着拉着他下车，心情愉悦。“这里太美了，我想多待一会儿。”

    他见状只好随她，去了滑雪场。

    穆坤龙不喜欢用租借的滑雪用具，于是询问了店员直接买了一套新的。换好衣服，拿好滑雪板带着韵诗进了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