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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凝萱问：“这厂子一共抵押贷了多少钱？”

    王胜河说：“一共抵押了七八次吧，总的贷款数额应该在三个多亿。”

    郝啸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要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把这厂子买了，那岂不是要倒霉了吗？因为，这厂子还是银行的抵押物，银行随时随地都能再拿回去重新拍卖。

    柳凝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郝啸说：“啸，咱们走吧！”

    郝啸说：“好。”

    两人转身要离开。

    王胜河这个时候叫了一声：“两位真的有诚意买我这厂子吗？”

    柳凝萱回头笑着说：“当然是真心的。不过，现在恐怕不行，您这厂子谁沾上谁倒霉。”

    王胜河说：“柳小姐要买这厂子的原因是什么？是你们要为你们自己新推出的服装品牌生产衣服吗？”

    柳凝萱说：“对的！我们原本是想要那啥，委托您代工的。但现在来看，咱们没法合作。”

    王胜河咬了咬牙说：“您是看中了我的管理和做的活儿，对不？”

    柳凝萱点头：“没错。但您现在这里人心惶惶的，恐怕您也接不了代工的单子了。”

    这厂子工人都已经没有了。

    而且，老板深陷麻烦之中，儿子还被扣押在棉点。

    这种情况下，柳凝萱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公司的单子交给王胜河的。

    王胜河说：“柳小姐，除了这里的一个厂子，我其实还有一座比较隐秘的家庭作坊式的厂子，我培养的一些熟练工人，近两年有不少都被我转移到了那里，您如果信得过我，就把单子交给我，我那个作坊式的厂子在一栋四层楼里，我去那里都是悄悄的去，外面没什么人知道，那也是我的厂子。您的合同交给我，我让那边的工人给您加加班，应该很快也能生产出来的。您这单子大概多大？”

    这个王胜河，看来，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的。败家子害得他倾家荡产，他为了生计，只能搞一座隐秘工厂。

    郝啸和柳凝萱对视了一眼。

    柳凝萱说：“那我们要去现场看看情况。”

    “可以的，我给你们发个地址，你们自己去，我随后就到！”王胜河说道。

    “王老板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呢？”郝啸问。

    “现在好多债主都等在大门外头呢，我要是一露头，一准会被围住。为了安全，我得走后门。”王胜河说。

    王胜河就给了柳凝萱一个地址。

    两人从厂子里走了出来。

    坐上车，他们就朝王胜河提供的那地址而去。

    “萱萱，你说，王胜河的话能信吗？他基本上已经彻底破产了。”

    柳凝萱说：“去看看情况呗，感觉不对劲，那就算了。王胜河这个人做事情还是比较踏实的。”

    一路说着话，就到了王胜河说的那地方。

    这里，已经是出了古来镇，到了下面的村子里，村庄的名字叫郭李村。

    看村名就知道，这里应该是郭姓和李姓比较多。

    走到村边，郝啸看见前面的路边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

    看模样，还是那种老款的桑塔纳。

    不过，保养得还不错，擦得也是油光发亮的。

    车旁站着个人，正是王胜河。

    王胜河笑着朝两人摆手。

    柳凝萱将车子在桑塔纳的后面停下。

    两人从车里出来。

    王胜河已经走了过来：“柳小姐，郝先生，我的厂子就在前面，那不有一座四层高的灰楼吗？那就是我的产业。不过，现在它在我老婆名下。我和我老婆已经于三年前离婚。”

    柳凝萱问：“王老板，这村子是您的家乡吗？”

    王胜河摇头：“它是我老婆的娘家。所以，这个作坊式的服装厂放在这里还算不错，没人会找麻烦。”

    郝啸说：“那就过去看看吧。”

    重新上车。

    不一时，就到了那座灰楼前头。

    这里还有一个院子。

    除了四层高的灰楼，还有门楼和配房。

    配房显然是个厨房。

    进了院子，郝啸就听见灰楼里传出了机器的轰鸣声。

    停好车。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个打扮入时，穿一身职业套裙，还烫着大波浪的女人走了过来。

    “给柳小姐和郝先生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前妻。叫李梅。”王胜河指着这女人说道。

    郝啸打量了两眼，他心说，这女人气色倒是还不错，也没看出有丝毫的忧心忡忡。

    这种女人，看来都属于心比较大的那种。

    儿子都被扣住了，她还没事儿人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对自己的儿子早就死了心。

    “柳小姐好！郝先生好！欢迎光临！”李梅和两人握手。

    柳凝萱问：“这个厂子现在有多少人呢？”

    李梅说：“咱们这个厂子目前有工人50多个，有机器一百多台，如果单子比较大，随时都可以扩大生产，招募更多员工。”

    两人就跟着这两口子进了楼。

    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儿，总体来说，这里还算比较规范，各种机器设备应有尽有。

    郝啸问王胜河：“现在你们这边的单子多不多？”

    王胜河说：“单子不多，都是一些知根知底的老顾客偶尔分个小单子过来。”

    生产车间里井然有序，工人们都在紧张地忙碌着，没人抬头看走进车间里的陌生人。

    柳凝萱随机地看了几件已经做好了的成衣的质量，针脚细密，没有看上去十分碍眼的线头以及其他瑕疵。

    她小声对郝啸说：“做工还是比较细致的。”

    郝啸说：“确实还不错。”

    “只是，他们这里太偏，而且工人不多，20万件衣服，只怕需要生产挺长时间的。我担心会影响咱们的推广营销活动。”柳凝萱说。

    李梅就在两人旁边站着，她笑着说道：“柳小姐，我们的工人都是熟手，如果是秋装的话，一百个工人一块干活，每天至少可以做出一万件，而且，能够保质保量。”

    郝啸笑着说：“我们第一批要加工的成衣在20万件，如果市场反响好，有可能会增加更多的订单。你们的厂太小了，而且，全是人工裁剪，生产效率有点儿太低。”

    王胜河说：“郝先生，这个你不要担心，我的那个大厂里面，有大型裁剪机，而且是日本进口的玩意，非常先进，那台机器，我可以随时拆卸搬到这里来。工作效率方面的问题，你放心就是，不管你多大的单子，我都可以吃得下，我们这栋楼是四层，现在还能再布置得下至少50台电机，一共一百七八十台电机，三班倒干活儿，20万件衣服，也就一周时间就能干出来。柳小姐应该对我比较了解，我在服装厂浸淫了几十年了，抓生产我是很拿手的，我老婆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有她在，你们的产品绝对可以高质量高水准地生产出来！请放心！”

    李梅也说：“我们可以在合同里加条件的：如果我们生产的衣服任何一件出现问题，我们两倍包赔您的损失！”

    这两口子是非常渴望能拿下郝啸这个单子。

    郝啸点点头说：“那行，我们考虑一下。回头咱们再联系。”

    王胜河有点儿失望。

    他是想现在立刻就签署协议的。

    “好吧，那郝先生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没有更合适的合作伙伴，可以考虑一下我们。”王胜河笑着说道。

    李梅则是在那里嘀咕：“没有哪个厂能比我们好了，要签还是尽快跟我们签下协议比较好。”

    郝啸和柳凝萱从郭李村出来。

    柳凝萱说：“啸，你是不是担心他们这边会出什么意外？”

    郝啸点头：“是的，他们现在麻烦太多了，把单子交给他们，我就怕到时候打乱咱们的计划。”

    郝啸是真的不敢冒险。他投了巨资在瀚佳依公司上面，他必须得谨小慎微一点，必须确保服装代工这个最关键的环节不出意外。

    柳凝萱笑着说：“那就再考察一下别的公司好了。”

    正说着，柳凝萱的手机响起。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说：“是张玉生打过来的。”

    郝啸道：“那快点接，没准会有好事！”

    柳凝萱将车子在路边停下，她接了电话。

    “柳小姐，我是张玉生啊。”对方自报家门。

    “您好！张老板！”柳凝萱微笑着说道。

    “是这样，国外一个大品牌，常年和我们合作，刚刚我接到他们的电话，说一周之后他们将会把新的生产单子转移到南亚某国，这样，我们的生产任务一下子就少了将近一半。你们的那个单子，如果还没确定合作伙伴，可以交给我来做！”张玉生说道。

    柳凝萱一听登时就是大喜。

    “是吗？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签合同！这样的话，我们最近几天是不是就可以把原料什么的开始往你们厂子里运了？”柳凝萱说道。

    “可以的！你们20万件衣服的单子，我们也要做一周才能完成，早点做准备，到时候会节省不少的时间。”张玉生说道。

    挂了电话，柳凝萱看了郝啸一眼说：“你听到了吧？”

    郝啸点头：“这下好了，可以放心了。”

    柳凝萱有些后怕：“幸亏刚才没急着和王胜河签合同，签了的话，那就要被套住了。”

    柳凝萱驱车前往新时代服装厂。

    路上，郝啸打开了手机。

    他点开必答搜索，输入关键字：服装生产全自动化设备。

    “唰！”

    搜索结果就出来了。

    郝啸看了一下，发现，这龙国的服装生产机械赫然已经差不多完全自动化流水线作业了，那种单个工人踩电机的生产设备已经完全淘汰。

    郝啸挠了挠头。

    他心说，要是能从龙国搞一套这样的生产设备就好了。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郝啸又翻看了一下搜索页面。

    他就看见了一种小型的全自动制衣机。

    说到底，这个不过是个工业机器人罢了。

    一台机器占的面积不大，也就十多个平方而已。

    把程序设置好，然后将原材料放到相应位置，开动机器之后，这台机器就能自动裁剪、缝制、印花、钉扣子……所有的工作不需要半点人工，只需要一个负责操作机器的人就可以。

    这台机器十多秒钟就可以做出一件衣服。

    也就是说，它一天就可以做出数千件的衣服。

    这也太牛逼了点。

    郝啸心说，这玩意要是真的，那多少制衣工人就要下岗了。

    郝啸心头火热。

    可惜了，现实世界没有，买不到现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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