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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灵脸色大变，冲过去猛地推开了秦百川，想扶起王言旭，只是王言旭也是个一米八十几的大个子，哪儿是她能弄得动的。

    吴灵气的指着秦百川大叫道：“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出手这么重。”

    秦百川板着脸道：“那你的意思是让他把我踢昏？”

    吴灵无言以对，这时王言旭已经醒了过来，吴灵过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开，脸色难看道：“我会记住你这一腿，他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秦百川傲然站立，淡淡道：“等他日干什么？现在就还给我呗，什么跆拳道精神，也不过就是打了个小的，再来个老的，再不济就群殴。”

    秦百川根本没留一点面子，王言旭气的几乎要吐血，一扭头冲出了大院。

    这时，吴灵忽然一记耳光抽在秦百川的脸上，吴灵冰冷道：“你是不是很得意？我告诉你，我讨厌你！”

    “我也没有喜欢过你。”秦百川厌恶地转过头，向吴越荣道，“吴书记，请你收回成命。”

    吴越荣拧着眉头，斥了女儿一声：“灵灵，向百川道歉！”

    “不可能！”吴灵一甩手，也冲出了院子。

    “你这个臭丫头，我……我……”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吴越荣“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只得无奈地向秦百川道，“小秦，我这个女儿脾气太……”

    “没事的，吴书记，一个耳光而已。”秦百川笑了笑。

    “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吴越荣拍了拍秦百川的肩膀。

    秦百川哑然道：“书记，您还是别交待了吧。”

    吴越荣忽然一笑，道：“百川，这段时间我停职接受调查，估计就是还了我的清白，也不会再留在平桥，你现在被王立刚这么穿小鞋，你怕不怕？”

    “怕。”秦百川忽然觉得今天的吴越荣比起昨天来，似乎多了些精气神。

    怕就对了，不过吴越荣倒是没觉得秦百川怕在哪里，这个年轻人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指了指方凳道：“坐。百川，你的理想是什么？”

    秦百川怔了一下，认真想了想，道：“我还没转正，谈不清有什么理想。”

    吴越荣道：“很多年轻人都有你这样的迷茫，我告诉你，你既然进入了体制，除非你只想着平庸，否则你一刻也不能懈怠。”

    秦百川这时问了一句愣头青的话：“吴书记，王乡长跟你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或许是与秦百川已经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也或许是吴越荣一直没有一个能够说话的人，居然打开了话匣子，秦百川这才知道，王立刚与吴越荣积怨已久，前任书记退位的时候，王立刚以为他能做书记，没想到会是吴越荣横空杀出来，王立刚自然对他恨之入骨，处处跟他作对。

    “小秦啊，官场就是一个没有硝烟却比硝烟更残酷的战场。”吴越荣感触很深，“不过，从你的身上也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对了小秦，你有没有当过兵？”

    “没有。”

    “虽然没有当过兵，但你的性格很像军人，很像我当年的性格。可惜啊，我的性格已经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吴越荣自嘲地一笑，接着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会跟你说这些？”

    秦百川确实很疑惑。

    吴越荣微微一叹，道：“为政这么多年，连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都没有，是不是很可悲？”

    秦百川的心里流过了一道暖流，吴越荣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烟，默默点燃，吸了一口却又不吸了，任由它自行燃烧，老半天才道：“昨晚我确实有些失态，就在昨天上午，有纪委的朋友给我带了话，说晓华表示要跟我离婚。”

    秦百川多少也猜到了这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劝道：“有时候相互放手，未必是件坏事。”

    吴越荣微微一叹，道：“只是苦了孩子。”

    “她会理解的。”秦百川道，“吴书记，你一点都不担心你女儿吗？”

    “人总要学会自已长大，我不可能一辈子都照顾她。”吴越荣属于那种散养式的父亲，否则也不会对今天的吴灵束手无策了，不过看吴灵的个性，应该不是那种轻易就吃亏的人。

    “小秦，你觉得我闺女怎么样？”吴越荣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秦百川笑了笑：“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挺关心的。”

    “我在问你觉得她怎么样。”吴越荣重申了一下自已的问题。

    秦百川抓耳挠腮道：“吴书记，我真有女朋友。”

    吴越荣哈哈一笑，道：“灵灵过了元宵节要回校，每次开学的时候，都是我送她过去，不过这一次情况特殊，这段时间我哪儿都不能去，就请秦书记代劳了。”

    秦百川尴尬道：“吴书记，您这是拿我开涮呢。送吴灵去学校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就怕你闺女不同意。”

    “放心吧，她最怕一个人出远门了，对了，我跟敬松联系一下。”吴越荣进屋打了个电话给组织委员唐敬松。

    “敬松啊，是我，吴越荣，我没事，不过复职估计得等一段时间，这样也好，可以休养一下身体。我打电话给你，是为了小秦的事情，他年轻，也没什么群众基础，人也认识的不多，我拜托你，好好照顾他。行，那就好。你就别来了，现在情况特殊，来了惹人闲话，对你也不好。就这样，以后再聚。”

    吴越荣挂断电话，出了来，道：“我跟敬松说过了，目前也只能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多跟敬松交流。”

    秦百川道了声谢，跟着道：“吴书记，唐委员以前跟您走得挺近的，他就不担心王乡长给他小鞋穿？”

    “你这个思维很活跃嘛，不过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顾着你自己吧。”吴越荣摆着手道，“行了，你回去吧，我也不留你吃饭了，明天你就要上任，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对了，这儿有几条烟，你带去抽吧。”

    将秦百川送到门外，吴越荣叮嘱道：“回去就跟敬松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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