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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五章、惊艳

    柳筠瑛把茶水点心送上，皇帝得以近距离看她。她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

    “皇上请用茶。”“各位大人请用茶。”

    柳筠瑛把茶端去给几位大人，皇帝微怒。这茶本全是给他的，谅他们是他臣子就让他们喝口茶吧。

    “多谢柳姑娘。”

    “麻烦柳姑娘了。”

    他们都是有眼力的，从皇帝的两个眼神里知道皇帝对这女子产生了兴趣。这拿了别人的茶得要说声谢谢，告诉皇帝他们很尊重柳姑娘，很感谢柳姑娘的茶。

    呼兰去拿出一瓶子，在瓶子里插入一根竹管子让李晏晏吸。

    “吸吸吸。”

    “啊，喈喈。”李晏晏五官挤在一起这些药苦死了，她吃一次叫一次。

    用通心的管子吸要还是头一次见，他们涨了见识。

    钟老大快去快回，拿来两幅画卷。

    “先看千里江山图。”晏晏吩咐。

    千里江山图为大青绿设色绢本，纵515厘米，横11915厘米，气势辽阔超凡。全卷画面上层峰峦叠嶂、逶迤连绵，图中繁复的林木村野、舟船桥梁、楼台殿阁、各种人物布局井然有序。

    画中山石先以墨色勾皴，后施青绿重彩，用石青石绿烘染山峦顶部，显示青山叠翠。江河勾出水纹，与没骨色彩形成反差对比。全图既壮阔雄浑而又细腻精到，是青绿山水画中的一幅巨制杰作！

    这幅画极其难画，她先用细小的石墨勾勒底图，再一遍一遍上色。前前后后把这幅画给画了五遍才有今日的呈现。

    “哇！妙啊。”

    “传世之画啊。”

    “此画用平远、高远、深远的结合，展现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山与溪水，江湖之间，渔村野渡、水榭长桥，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

    “这不同传统青绿山水画法，更趋细腻严谨，点画晕染均能一丝不苟，人物虽小如豆，却形象动态鲜明逼真。”

    越是仔细看越能看出她的技艺高超。

    “皇帝可满意？”

    “甚是喜欢。”

    “不赏赐点什么给我？”

    皇帝很小气让人把画卷收起，带回皇宫去慢慢欣赏。

    几个大臣吹胡子瞪眼，个个上前阻拦势要多看几眼。这画进了皇宫内院哪还有他们观赏的份。

    皇帝说：“把另外一幅打开看看。”

    钟老大有些犹豫，呼兰面露担忧。

    柳筠瑛上前卑躬屈膝说：“此画还没画好。”

    没画好怎么就裱上了？

    “晏晏病日多，记忆衰减，不曾记得此画前后用了五年都未能成型。”

    李晏晏想了想不记得了，她以为她画好了呢。“虽说还没画好，但已成型。”

    皇帝挥手，“打开看看。”

    柳筠瑛担忧地与钟老大打开画卷，陇西城图徐徐打开，只见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女子的手，从陇西郊外春光、陇西场景、城内街市。这显然是一副男女约会的漫画图。

    “难登大雅之堂。”周棠抿嘴一笑。

    陈永心里叹息她如今这般还想着他，这段情就不能被日子消磨了吗？

    皇帝看这简陋的画卷，问她：“你想怎么画？”

    “我打算画上五百多人，此外各种牲畜六十多匹，木船二十多只，房屋楼阁三十多栋，推车乘轿也有二十多件

    以不断移动视点的办法，即散点透视法来摄取所需的景象。大到广阔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细到舟车上的钉铆、摊贩上的小商品、市招上的文字，和谐的组织成统一整体。

    在画中有仕、农、商、医、卜、僧、道、胥吏、妇女、儿童、篙师、缆夫等人物及驴、牛、骆驼等牲畜。

    有赶集、买卖、闲逛、饮酒、聚谈、推舟、拉车、乘轿、骑马等情节。画中大街小巷，店铺林立，酒店、茶馆、点心铺等百肆杂陈，还有城楼、河港、桥梁、货船，官府宅第和茅棚村舍密集……”她把脑子里的想象一一说来。

    听她这般描述此画必定是宏幅巨制，又将是传世之作。

    “这幅画成，千百年后你的后代子孙都会知道陇西曾经有这般辉煌过，商业往来，阡陌交通。”说到画她无比自豪。

    皇帝被她吸引，“何时能完成？”

    “有生之年。”

    这是何意？皇帝看向柳筠瑛，正与柳筠瑛视线对上。

    柳筠瑛微微低头说：“活着未必能见着它完工。”

    李晏晏搭一句，“吾命不久矣。”说着翻个白眼像是要晕厥。

    呼兰：好会装。

    “你且安心作画，朕让御医来给你看病。”

    他要让后世人知道大端的繁荣昌盛，让后世人铭记这一个年号，称颂他是明君。

    “皇上于是能把周大人派来给我劈柴烧水，我会好得更快。”

    她对周泯之念念不忘，两人间关系不浅啊。

    “不行，泯之是我朝的能臣，给你烧火劈柴简直是大材小用。朕会派人来照顾你们。”

    皇帝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这是为了避嫌，他想要柳筠瑛知道他对李晏晏没有别的想法。

    ……

    回去的路上，皇帝特意召周棠到跟前。

    “泯之与那位女子有过节？”

    “算是冤家，臣砍她一刀，她下毒想害臣，你来我往大家都没死就成冤家。”

    “看泯之很紧张这女子啊。”皇帝的眼神意味深长。

    周棠沉默了一阵，跪下诚恳地说：“请皇上恕罪，臣与她曾有一段情。”

    “有意思了，泯之居然对女人感兴趣了。”

    众所周知周棠薄情寡义，看不上任何一个女子，谁家姑娘喜欢上他就是祸事。

    皇帝想起了一个秘密，太医说周府里的二夫人至今还是处子之身。泯之这些年禁欲禁色不是薄情，而是阳l痿。

    朕的臣子居然是不举之人，真是可怜。

    皇帝带着一丝可怜地看周棠，“看那姑娘对你也有几分留恋，泯之不妨回去找她玩玩。”

    既然身体不行了，那就多想想，想多了也就能得到一丝满足。

    “臣遵命。”

    皇帝叫来覃英辉细细问了有关于柳筠瑛的事项，也给了覃英辉一个暗示。

    覃英辉想着自己女儿已经进宫了，柳筠瑛进不进宫都无所谓，他一边承应办成此事，一边想着筠瑛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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