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疼

作品:《郎好多种田

    “你这次过来,是专门看我的吗?”宋清尘不气馁,换个话题继续重新期待。

    沈晴摇头:“郑公子不小心摔了腿,请我过来看诊,我顺路过来看看有没有你的消息。”

    原来他只是顺路捎带,宋清尘心里很不是滋味,扯了下唇角:“他腿伤的厉害吗?”

    “关节错位,正过来养十天半月就好了。”沈晴收拾着药瓶答道。

    宋清尘嘟囔道:“那太可惜了,怎么不摔断呢。”

    沈晴扭头问他:“你说什么?”

    宋清尘忙道:“没什么,你,你一个人来的?”

    沈晴盖好药箱,点头道:“小双跟三娘学做衣服呢,郑家有派人接送,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困了就别强撑着,好好睡一觉,我明天过来给你换药。”

    说着,沈晴便拿起药箱。

    宋清尘愣住:“你这就要走啊?”

    沈晴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不然呢?”

    伤口处理了,药也喝了,人也没大碍了,她还留下来干嘛?

    宋清尘气结,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没心没肺的笨狐狸,可努力回想了一下小弟平日的样子,还是别别扭扭地挤出一句:“你,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沈晴愣住,宋清尘面红耳赤头发懵,恨不得抓起被子蒙住头,要不是阿天和阿正已经走了,这屋里只有他们俩人,宋清尘便是死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可等了一会儿,沈晴却坐下来对他道:“那,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平日无所不能强势霸道的人,露出脆弱一面的瞬间,是个女人都会心软的,便是沈晴也不例外。

    看着沈晴温柔怜惜的眼神,宋清尘的心里五味陈杂,却情不自禁涌出些许令他不齿的欢喜,让他不由立刻躺好闭上眼睛,不敢再多看沈晴一眼。

    身体本就疲乏,又有药物作用,宋清尘不到一刻钟便睡熟了。

    沈晴却没有立刻走人,而是撑着下巴默默地注视着他。

    熟睡的宋清尘跟平日不太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盖住了清冷疏离的眼眸,嘴唇不似平日那般抿着,反倒微微有些嘟起,竟莫名有些乖巧稚气。

    仔细想想,他今年才不过十八岁,本就还是个少年,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扛着,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做所有人的依靠。

    这样的宋清尘,让沈晴有些心疼。

    待宋清尘伤好,沈晴的紫金丹也做好了,宋清尘找人亲自试过药效后,去了趟良记,商定做丹药生意一事。

    沈晴看着眼前精巧的掐金丝雕花翠玉盒子,忍不住又问了次:“你真要用这个当药盒?”

    “物以稀为贵,不用这种看着就贵的盒子装着,哪儿能卖出来高价?”宋清尘弹了弹手指,笑道:“有道是,越是买不起,才越想买。”好心情文学网hxqx

    沈晴看着宋清尘,觉得这小子的脸上就写了两个字“奸商”。

    “这么看着我干嘛?”宋清尘弯下腰,把脸凑过来:“舍不得我去扬州啊?”

    沈晴一巴掌推开宋清尘的脸:“墙在那儿,好好蹭蹭,你现在脸皮厚的令人发指。”

    宋清尘心里委屈,小弟撒娇卖萌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学小弟这个法子也不行吗?

    虽然嘴上那么说,可送宋清尘走的时候,沈晴的心情还是有些失落,“你不会跟大哥一样,一走就没信儿了吧?”

    大哥走的时候,说会早去早回,可都快两个月了,他们只收到一封简短的报平安信,便再没有消息了。

    宋清尘忙道:“不会,等我到了扬州就给你来信,我会尽快把事儿办完赶回来的。至于大哥,他有他的难处,你回头再给他写封信,别催他,就说些家里的事就行。”

    沈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刚赶到涿州的宋清风正要下船,突然打了几个喷嚏,船夫不由笑着打趣道:“公子,这是家里有人想你了,是不是新娶的小娘子啊?”

    “大叔说笑了,我还未成亲呢。”宋清风眼眸微微一黯,下了船直奔太守府,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就不允许自己再后悔,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宋清风,只有柳仲郢。

    柳青衍从官府急匆匆赶回家,看到在客房正厅坐着的年轻男子,视线骤然凝固,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年轻时的徐颉。

    柳仲郢看到来人,忙起身行礼道:“小侄仲郢见过叔叔。”

    柳青衍愣住,待到柳仲郢拿出信物,柳青衍看后,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他真的是仲郢,阿姐和徐颉的儿子,他竟然没死。

    “你,你娘呢?”柳青衍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在哪儿?她还好吗?这些年你们怎么不来找我?李嬷嬷,李嬷嬷知道你们还活着吗?”

    柳仲郢苦涩一笑:“我娘,已经去世了。”

    “什么?”柳青衍身子一晃,震惊地看着柳仲郢,眼眶不受控地红了起来:“阿姐,阿姐她”

    见柳青衍因娘去世伤心流泪,柳仲郢的眼眶也不由有些湿润,他撩起衣袍,跪下磕了个头道:“叔叔,小侄今日前来是想请叔叔帮一个忙。”

    听完柳仲郢的话,柳青衍神色极其复杂,他注视了柳仲郢半晌,沉声问道:“如果大理寺不受理你的诉状,你怎么办?”

    柳仲郢愣住:“大理寺负责断刑,掌管全国官员将校被检举犯罪事件。我家五条人命,皆被徐颉和张氏所害,他们罪恶滔天,大理寺为何不受理?”

    “你说他们罪恶滔天,可有证据?”

    “我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还有我娘亲笔书信,李嬷嬷也可以做人证,还有一个人,她曾亲耳听闻张氏手下密谋,还见到他们放火。”

    “除了这些呢?你可有物证,可有证人证词,可有能直接证明是徐颉是张氏指派那些人杀人放火的?”

    “叔叔!”

    柳青衍叹了口气:“仲郢,你可知道,徐颉去年刚被加封为太子少师,官拜工部尚书,入内阁伴君侧,深得皇上宠信,便是大理寺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而张敬廷主掌内阁近二十年,门生遍布朝堂,你若真敢告张氏,只怕诉状还没递上去,张家便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