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春闱将至

作品:《郎好多种田

    苏夫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脑中只不断回荡着苏城的最后一句话“以后她的命,就是我的命,你好自为之。”

    一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苏夫人的心就揪成了一团,疼的喘不过气来。

    “夫人,夫人”许嬷嬷担忧地看着苏夫人,自从跟二少爷分开后,夫人就跟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苏夫人惨白着脸看向许嬷嬷:“嬷嬷,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能那么看我,他怎么能怀疑今天的事是我做的呢?”

    “夫人,您别急,慢点儿说,老奴年岁大了,脑子不太灵光。”许嬷嬷扶着苏夫人的胳膊,关切地道。

    苏夫人的眼泪吧嗒一下掉落下来,“他怀疑今天是我指使人让马车出事,害沈苁蓉性命的。”

    许嬷嬷倒吸了口凉气,险些没吓死过去,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二,二少爷,他,他怎么会那么想呢?”

    苏夫人掩面痛哭:“当年的事他知道了,嬷嬷,他说以后沈苁蓉的命就是他的命,他让我好自为之,我亲生儿子让我好自为之”

    许嬷嬷的脸一白再白,直至毫无血色,完了,这下麻烦了。

    宋清尘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可一连数日,却一点儿异常也没有。

    若不是苏老爷时不时派人过来,苏城天天送这送那,宋清尘都以为苏家人把阿晴给忘了呢。

    沈晴忙着应付楚灵赟那个熊孩子,没太多精力去琢磨这个,楚灵赟的伤口开始结痂,痒的难受,天天吵着闹着不肯再挂吊带。

    沈晴气的要死,可偏又打不得骂不得,只得每天较劲脑汁给他讲武侠故事,哄住这位小爷。

    沈晴去宁王府的时候,宋清尘一般不跟着,大多都在章铭非府上待着,跟他请教武举考试之事。

    说完了武举的事,宋清尘忍不住跟章铭非嘀咕,他实在是弄不明白对方既然一出手就要置阿晴于死地,怎么能忍住这么久不动手呢?

    章铭非没好气地道:“你当京城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天子脚下,她现在是宁王府的医官,深受宁王妃看重,若是接二连三出事,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可当初马车出事时,对方可是下了死手的。”宋清尘皱眉不解地道。

    章铭非摆了摆手道:“那不叫下死手,只能算是出其不备,手段粗糙的很,绝对不是聪明人所为。”

    宋清尘若有所思:“苏府的人至今也没给个交代,只处置了打理车马的下人,我打听到方管家派人查出,当日忠勇侯的马车就停在出事地不远处。依你这么说,这事跟苏府没关系,难道真是忠勇侯府的人干的?”

    “别问我,这得你自己判断。”章铭非淡声道:“不过近日你不用太担心,没人会再出手的。”

    “为何?”

    “春闱将至,谁敢作乱?”无忧5uz

    宋清尘愣了下,这才想起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月了,春闱即将开考,京都必定得是太平安稳,的确无人敢在此时生事。

    以往春闱都是定在二月初九、十二、十五三场各三天,春寒料峭,许多学子都熬不过九天九夜,往往感染风寒影响考试。

    此次开恩科,皇上特意把春闱推迟了一个月,还选在了条件最好的国子监当考场,让无数学子感激涕零,在二月诗会上写下诸多歌功颂德的诗文。

    今日已是三月初一,再过八天,三月初九日便是春闱的第一场,想必国子监已经开始清人腾场,准备开考了。

    国子监诸生都在收拾行李,准备离校,唯独一人却仍在案前苦读。

    “柳仲郢,宿监马上就要来查房了,你还不收拾行李,是想连累我挨罚吗?”刘宏对柳仲郢这个涿州来的土包子一向看不顺眼,他们丙班都是来混日子的,偏他装什么好学生,日夜抱着书卷不离手,实在碍眼至极。

    宋清风,也就是柳仲郢头也不抬地道:“我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刘宏这才看到柳仲郢身旁的藤箱,不由脸一红,没好气地道:“既然收拾了,为何还不离去,你又不是舍长,无需等着宿监。”

    “张学政还有一刻钟才会睡完午觉,我到那时再走。”柳仲郢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书,淡淡地道。

    刘宏惊讶地道:“难不成你今日还要去向张学政请教学业?”

    柳仲郢点了点头,他本就比旁人落后了许多,当然要抓紧每时每刻才行。

    刘宏震惊过后,撇了撇嘴嘲讽道:“别以为你装的勤奋好学就能拜张学政为师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入张学政门下?就凭你一个涿州来的土包子,连秀才都没考上的人,怎么可能入张学政的眼?”

    柳仲郢毫无反应,自从被叔叔安排进了国子监这个权贵满地爬的地方,这样的冷嘲热讽他听得太多了。

    刘宏见他没反应,不由越发恼怒,上前一把拽过他手里的书道:“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就凭你那个在涿州当太守的叔叔,你能在国子监混到顺利结业就不错了。别妄想着一飞冲天,青云直上,那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

    柳仲郢平静地看着刘宏,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刘宏最受不了柳仲郢这种目光,他虽然在国子监出身不高,但好歹也是太常寺卿之子,比起柳仲郢这个小小的太守侄子,简直如同天上之云。

    可柳仲郢却从没巴结讨好过他一次,甚至还时不时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让刘宏如何能忍?

    “你可知道,张学政上一个弟子是谁?是连中解元、会元、状元的礼部侍郎之子,宰相之孙,苏玶!今年还不到三十,已经是本朝最年轻的太守了,和你叔叔的官职一样大呢。”

    “所以你还是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就你这种货色,也想入张学政的法眼?别做梦了”

    柳仲郢打断刘宏:“你说完了吗?”

    “怎么?听不下去了,忍不了了?还是想跟小爷动手?”刘宏撸起袖子:“小爷早就想好好跟你打一架了!”

    “宿监快到门口了,你确定要跟我打一架?”柳仲郢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