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我

作品:《轻拿轻放!秦先生的易碎品

    站在对面的尤美突然蹲了下来,拢着大衣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冷……”她穿着裙子,一件风衣外套遮不住在冷风中的腿。

    “尤美……”突然迎面跑过来两个人。

    看见蹲在地上的尤美,真穗连忙蹲下来查看“怎么了尤美,不舒服吗?”

    “真穗……冷!”

    “好,那咱们去车里。”真穗连忙扶起尤美,要将人带离。

    愣怔的秦弈反应过来,抬手要将尤美拉过来。

    结果让另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萧蔚然拦着他道“秦先生,我们是受尤美委托来接她的,尤美喝醉了会闹腾一点,但她应该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希望秦先生多多体谅,大冷天的,不要把人冻病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萧蔚然目光冷然,就差没直接让他别欺人太甚。

    秦弈看着真穗把人带走,他这会儿完全可以让保镖把人强行留下,但动手的理由却不充分。

    他心跳得很快,有些东西需要他去确认。

    秦弈闭了闭眼,压下烦乱的情绪,抬眼冷漠地看向眼前的萧蔚然“你是她什么人?”

    萧蔚然淡笑道“我不是她什么人,但她是我要保护的人,你们的事情我都清楚,尤美不是一个喜好招惹麻烦的人,也请秦先生履行约定能够早些发布声明,不要给彼此造成困扰。”

    秦弈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冷笑了一声,随即不发一语地转身,带着保镖直接离开了。

    萧蔚然意外地看着走开的秦弈,颇有些无语地道“这么拽?”

    萧蔚然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回过头看向后座已经躺在真穗怀里的尤美,问“怎么样,她还好吗?”

    “睡了,把暖风开大一点吧。”真穗扶着尤美的头往里挪了挪,“你和秦弈都说了什么?”

    萧蔚然将车启动,回道“什么都没说,这人的心思不好揣摩,尤美怎么会招惹上他的?”两人应该毫无交集才对,怎么会成为夫妻的?

    真穗叹了口气,“都是孽缘。”有些事儿也没法和萧蔚然多说,她撩开尤美颊边的碎发,轻叹说,“这一定是气得不轻,她这人最好面子,自从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模样,几乎就滴酒不沾了,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大冷天的秦弈竟然就这么把人弄到外面。”所以她把萧蔚然叫来是对的,不然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应对秦弈。

    “大概还是和分开的事有关,她是不是还割舍不下?”秦弈猜测。

    “我也不清楚,至少她一直和我说,她对秦弈是死心了……算起来她没少在秦弈那里吃苦头,这回能彻底划清界线也是好事……”

    “呜呜……”尤美突然呜咽了几声,也不知道是因为不舒服还是难过,脸颊有些不安地在真穗腿上蹭了蹭。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真穗连忙问道。

    “太惨了,呜呜呜……”

    真穗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惨,还是刚才有人欺负你了?”

    萧蔚然开着车注意力也过来

    “呜呜……秦弈太惨了。”

    真穗&萧蔚然“……”

    真穗都让她气笑了“你可真出息,他哪里惨?”

    尤美揪着眉头,脸扎到真穗怀里,哽咽了一声“不能说……”

    真穗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丫头可怎么办好呢?”

    …………

    秦弈没有再回会场,而是回到了车内。

    他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他直接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删除记忆卡的内容后,小七又自行恢复数据。”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一则为了保护您的隐私,我们设定的记忆数据是永久性删除,没有可备份的空间,也就没有数据可以供给她恢复,二则她没有这个权限,自从发生了那次外侵指令意外之后,一切可能破坏信息安全的指令都不可能得到执行,我们重新写入了几十条规则来约束她,不可能有这样的ug,只不过……”

    电话对面的声音顿住了。

    “说。”

    电话另一头继续道“只不过有时候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小七的行为,因为她一直以来的表现都不像是一个机器人,如果用机器人的想法来研究她,很多问题都会走入死角,反而用人的逻辑来想她,有些问题才能解释得通,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无法解决的难点,我们不知道怎么再创造出一个小七,这像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因为小七的存在,我们的压力很大。”

    秦弈闭了闭眼,挂掉电话。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小七的记忆卡他是亲自查看的,数据确实已经删除,之后小七的表现也很正常,像是忘记了那天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之后他把盒子里的东西毁去了大半,包括日记内容,赫尤美又是怎么知道的?除非她比小七更早看到日记,但这显然不可能,也或是她看到了记忆卡的内容,但是这又和已经删除的数据相互矛盾。

    秦弈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他捂着胸口,一些久远的记忆冲入脑海。

    “你喜欢我吗?如果我不是机器人,你会喜欢我吗?”

    “秦弈……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是希望我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机器人?”

    是这样吗?

    但……这可能吗?

    秦弈捂着胸口,有些事一旦开了怀疑的口子,只会越拉越大,引你向那个可能去猜测。

    他想起那个痛失所爱的晚上,是不是她早就和自己暗示过

    她说“秦弈……我不想做机器人了……”

    “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她说她有个秘密要告诉他……

    那天早上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最后为什么没说,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这个“秘密”有没有可能是他现在所想?

    秦弈按着胸口,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让他呼吸有些困难……

    她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删我记忆卡了?”

    他也奇怪过小七是怎么知道记忆卡的内容被删除的?

    但他当时只当是小七聪明,从丢失的数据自己猜测出来的,如今看来却有了另外一种可能。

    秦弈闭眼靠坐在车上,他的人生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冲击,理智告诉他这一切太过荒唐,但情感让他觉得这一切的真实。

    秦弈在车里独坐了一夜。

    直到他的电话响起。

    项平问他几点能到达公司?

    第一次,秦弈推了公司的会议,他让项平把尤美上过的节目视频影像全部给他发过来,包括她个人的采访报道。

    之后他启动车子,驶回别墅。

    视频内容投屏到电视,秦弈的目光盯着画面中那水光潋滟般动人的笑容。

    她不解的时候喜欢摸耳垂,她思考的时候喜欢拄着下巴。

    她拿着话筒,笑得端庄得体,但眼角却带着一丝怯然“其实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呐,我知道放手不易,但加油努力,总会过去的。他们看不见你的好,是他们不懂珍惜,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做人呢最紧要的是开心。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下碗面给你吃?”

    “哇……这个体绝了,太像了吧。”

    “是啊,和原声好像。”

    “难怪尤美会让人误会是机器人,肯定有人认为这是放的原音。”

    镜头再次切到了尤美的特写,虽然她极力掩饰情绪,但仍旧能看见受到夸赞时绷不住弧度的嘴角。

    “嗯,是有人说过我是采集好的数据,调取音频放的原声给他。”她说这些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泄出一丝得意。

    “所以有人就是不愿意承认别人的优秀。”

    ……

    “以前你是选手,现在又以嘉宾的身份重回这里,感受上有什么不同?”

    火星节目开始前,尤美接受电视台的场外专访,她说:“做选手的时候更紧张一些,其实也不单单是紧张,那时候懂得不多,有着足够的热情。”

    “如果当时没发生意外,想没想过拿了冠军你会做什么?”

    “那晚之前有想过,那一晚之后就再没想过,当时就想着拿冠军去换一个约定。”

    “什么样的约定,结果呢?”

    尤美依旧笑着,眼角却泄出一抹无奈:“惨不忍睹,不是都知道吗?出了意外,所以很多事儿就没了结局,只剩下遗憾,我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看一些重生的漫画,总想着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好去弥补这些遗憾。”

    “所以你对当初没拿到冠军这件事儿一直耿耿于怀?”

    “嗯,耿耿于怀。”尤美没有否认,目光带着些淡淡的哀伤,“有一段时间我会经常做梦,梦到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梦里我也没能改变什么,而且发生了比现实更糟糕的境遇,总是急得崩溃得大哭,醒了之后也无法平静,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大夫说这件事儿对我形成了创伤性体验,一旦焦虑紧张就会进入这种重复的梦境,就像有的人时隔多年总还会梦见高考一样。”

    “没想到这件事儿对你的影响这么大。”

    “因为那一晚我失去的东西太多,不止是冠军,毕竟我就算参加了最后的比赛,冠军也不是说拿就能拿的。”

    “还包括多年偶像的崩塌吗?”

    尤美摇摇头,眼神有些黯淡:“很多事情都赶在一起,我父亲当时在医院昏迷不醒,我……太多你无能为力的事情,你不知道哪个让你更崩溃,现在想起来,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时候,所以现在无论遇到什么,我都觉得不会比那个时候更难捱……可能有些卖惨的嫌疑,只是回到这里,感慨太多,忍不住想要倾述,感觉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

    项平发过来的视频很多,秦弈从早上一直看到傍晚。

    电视里时不时传来加了特效的笑声。

    秦弈却再也听不进去,已经不需要再去确定什么。

    现在的脑中一直充斥着那个隐忍委屈的声音。

    “你想没想过,她或许就是一个人呢?”

    “你不觉得小七不像是一个机器人吗,你不是也觉得她有反常吗?那为什么不能相信她拥有人类的灵魂呢?没错,我之前是坑了沈离,但我始终没有伤害过你,我害怕沈离再用那些东西威胁你,所以才想办法把一切都毁掉,我费尽心机得罪沈离,为得不仅仅是我自己,你真的一点都感受察觉不到吗?”

    她一直在向自己解释,不停地在表明身份,可他一直都选择无视,将一切都当做是狡辩,逼得她哭着放弃,将她越推越远。

    “……那我以后再不说自己是小七了,你也别生气了。”她擦着眼泪说,“别生气了……我保证不会再缠着你的。”

    “……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对你死心……不是所有努力必须都要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我希望你知道,我放手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足够爱你。”

    秦弈心痛得无以复加,回忆里都是他咄咄逼人地将人弄哭,哪怕她一直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也没能躲过他莫须有的污蔑和诋毁。

    无论她做什么都当她是模仿小七,说她城府深心机重……

    他轻信一切对她的指责……嘲讽她的梦想,讽刺她的动机,把所有一切都归于别有用心。

    哪怕她避开锋芒地和他道歉,也要指责她看人落碟,两幅面孔……

    “我给两个答案,你来选一个……第一个是因为你之前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所以能忍的我都尽量忍着,避免和你发生正面冲突,因为比起性命这些委屈都算不上什么……第二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你,所以我不与你争辩,凡事都顺着你,哪怕是你有误解也没关系,因为只有我记得,只有我知道,我是输家,所以我要承受……”

    秦弈的胸口像是有股粗麻绳在心脏刮蹭,所以他一直在做什么……

    在她人生最黑暗最需要援手的时候,他选择漠视不理,因为他的自负,他们错过了三年,一次次把她推出去,只是想一想就五脏如焚。

    秦弈扶着沙发站起身,镜片后的目光很深很沉,他抓起手边的外套。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响,但突然一段悠扬的音乐在屋内响起。

    手机来电“赫尤美”三个字像是触动了心脏的机关阀门,让原本就狂乱的心脏心悸得呼吸困难。

    秦弈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终于接通。

    对面隐约的传来一些杂音。

    “喂……”秦弈的声音低沉暗哑。

    开始对面没有说话,秦弈静静地等着,凝滞的空气中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有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尤美的声音:“老公……我爱你。”

    她声音不大,语调怯然,音色有些发闷,带着些鼻音。明明是表白,却找不到一丝娇甜的气息,反倒带着些极难出口的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