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之上，四灵兽睁大眼睛，它们被南宫紫雪的骇人举动吓了一大跳。

    “哎？你怎么把他给杀了？”青龙再次又小爪子捂住了嘴。

    “女人也太可怕了。”朱雀浑然忘了自己也是雌性。

    “谋杀谋杀谋杀……”白虎紧张得舌头都要打结。

    “略……”玄武舌头吐出一尺多长，满脸的痴呆。

    南宫紫雪哪顾得上这群家伙的反应，她神色极为紧张，不断在心里默数着时间。

    “三！”

    “二！”

    “一！”

    南宫紫雪伸手掐开莫凡的下颌，将九转护心丹塞进他口中，然后运转灵力将丹药化开。

    南宫紫雪片刻不敢停歇，她发抖的手按在噬魂刃上，她透过匕首能清晰地感觉到莫凡的心跳已然停止，她猛地用力，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带出了一道三尺长的血箭。

    “诶？”

    四灵兽目瞪口呆，继而眼神复杂地看向南宫紫雪。

    “太狠了！”青龙的小短爪在不住颤抖。

    “吓死我了！”朱雀的眼睛瞪得如同灯泡。

    “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白虎一边念叨，一边缓缓后退。

    “奶奶！别杀我……”玄武跪在了南宫紫雪面前。

    南宫紫雪作为女鬼面色本来就白，现在更白了。

    南宫紫雪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莫凡的计划进行，但是这刺穿心脏也委实太过于惊悚，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发抖。

    片刻的寂静，却是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南宫紫雪心乱如麻。

    “万一？万一要是这丹药没有那么厉害？……”后边的她已经不敢想象了。

    就在大家表情各异，思虑繁杂之时，九转护心丹药力轰然爆发。

    咚咚！

    心跳响起，这声音微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儿。

    南宫紫雪脸色一变，四灵兽也同时睁大了眼。

    咚咚！

    有了第一声，便有了第二声，虽然很虚弱，但是心跳恢复了！

    莫凡缓缓睁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张口吐出了死而复生的第一句话。

    “呜哇，疼死老子了！”

    心脏插刀能不疼吗？莫凡差点背过气去，他要是个凡人早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莫凡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

    “以后这种事情绝不能干了！太费心了！”

    莫凡心中想着，一想到心，疼痛更加剧烈了！

    莫凡虽然准备了很多止疼的丹药，但是他知道，此时绝不能吃，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让生机重现，因为心脏正在缓缓愈合。

    莫凡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地挨过了两个时辰，疼痛终于消失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泰。

    就像是在躺在装满温水的大缸里一般，莫凡终于长长呼出口气，站了起来。

    莫凡的目光看向南宫紫雪，只见她眼眸流转之间，有热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不出的开心和欣慰。

    莫凡又扭头看向四灵兽，这四个家伙满脸都是震惊。

    “你竟然没死！”

    “你真是个幸运的人。”

    “活了活了活了活了……”

    “爹！”玄武跪在莫凡面前。

    “啊！你这玄武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莫凡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玄武都能当自己曾爷爷了吧。

    看来曾家老妖怪上千年残酷镇压，四灵兽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精神疾病，莫凡不禁对它们感到同情。

    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曾家老妖怪的隐藏在四灵血珠中的秘密。

    莫凡抬眼看去，不远处群楼高耸，崇阁巍峨，宫殿顶部覆盖鱼鳞金瓦，金碧辉煌甚是不凡。

    “你们跟我来！”

    莫凡无心欣赏壮阔美景，直接带着四灵兽和南宫紫雪来到大殿之中。

    六十四根蟠龙巨柱拔地而起，撑起了朱红色的房梁，墙壁地面皆由雪白玉石雕砌而成，玉石地面中央有一个三丈方圆的金光大阵。

    大阵古朴天成、神力浩瀚，缓缓流泻着璀璨的辉光，辉光之上，悬浮着一艘宝船。

    宝船扬起风帆，乘风破浪般在阵法的辉光中航行。

    莫凡双眼发直，心头猛跳，他认得这个宝物！

    “四灵方舟！原来曾家老祖宗囚禁四灵兽就是为了制造四灵方舟！”

    莫凡在胖子导师的遗物中看到过记载，上古之人为寻找不死仙药，曾建造大船驶入归墟，寻访仙家名山，这四灵方舟便是众多旗舰之一，纵使浪高于天，它也能如履平地。

    莫凡依照玉简所记载，开始掐诀施法，一道道灵力没入四灵方舟之上，方舟如有感应，竟然调转风帆，御空向莫凡驶来，莫凡伸手去抓，一道光芒没入他的手心。

    地面的金光大阵失去了宝船，瞬间黯淡下去，再无一丝神光透出。

    莫凡展开手心，一只宝船的玉石微雕映入眼帘。

    “难道黑水城秘境需要坐船？”

    莫凡敏锐地将之前的线索同宝船联系起来。

    “哇！这种船我坐过！”

    缩小了体形的玄武晃动着尾巴，对莫凡异常热切，这家伙倒是个自来熟。

    “什么！快说来听听！”

    莫凡心头一惊转过身来。

    “我小时候坐过这样的船……航行在一片广阔得看不到边的大海里……那海里有很多可怕的东西……后来船沉了……然后其他的不记得了。”

    玄武的记忆似乎不太清晰，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是莫凡精准的抓住了了重点。

    “可怕的东西？那又是什么？”莫凡不解的问道。

    “就是一种像人的怪物，但是异常强大，可以用手撕碎境界很高的修士。”玄武回忆着。

    “可以撕碎修士？”莫凡冷吸了口气，听着那片海域好像不是什么善地。

    “那船沉了，你怎么跑的？”莫凡紧追不舍，他对玄武如何逃生更有兴趣。

    “那些怪物不太会潜水，好像泡在水里太久就憋不住气，我一直潜在水里逃掉的。”玄武心有余悸，即便是小时候的事情它也害怕不止。

    “发生在你小时候的事情，那你到底多少岁了？”莫凡需要一个确切的时间。

    “不记得了，反正我们四个即便死了过一段岁月也会重生，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玄武晃了晃脑袋。

    莫凡深吸了口气，整理下纷乱的思绪。

    玄武口中所言的可怕怪物，极有可能是老乞丐洪老所言的归墟遗民，归墟在世界的尽头，跟莫凡所处的极东之地相隔着无尽之海，那些怪物连归墟都出不来，自然不可能到黑水城秘境。

    曾家老祖宗擅长推演，必然同洪老一样，也知道黑水城秘境会有天大的机缘，他制造四灵方舟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莫凡心乱如麻，他现在只能断定一点，那就是黑水城秘境需要用到大船，普通船只必然不行。

    得到四灵方舟之后，莫凡心情舒爽了很多。

    “老怪物，你也是个财神！请受我香火！”

    莫凡掏出一支香点燃后，插在了大殿门口，给干掉的神魂上了炷香以示感谢。

    虽然老怪物本体神魂还没死，但是干掉几缕化神期的神魂已经够莫凡这个炼气期小修士吹一辈子了。

    “炼气期？不，老子要进阶到筑基！”

    莫凡这趟过来可不是单纯超度一下鬼魂，打打怪兽的，他需要利用四灵血珠的浩瀚血气来进阶。

    “既然要走了，还是要告别一下，处理一些事务的。”

    ……

    半个时辰后，四灵兽一脸懵逼集中在院子中，看着穿着一身白大褂，手中拿着各种稀奇古怪东西的莫凡。

    “啥？你要为我们医病！门诊是啥？”

    四灵兽听完莫凡的话睁大双眼。

    莫凡点了点头，拍了拍凳子，示意缩小到四尺长的青龙先坐下。

    “来张嘴，啊……吐舌头……眼睛睁大……”

    “你这月光符晃得我流泪！”青龙不满地睁大眼睛。

    “很快就完事了，忍耐一会，又不是给你打针！”莫凡安慰道。

    “啥是打针？”青龙满脸的不解。

    “你平时有没有感到有哪里异常？比如莫名疲倦，或者不想吃饭之类的？”莫凡觉得嗜睡一般都是抵抗力变弱导致的，需要经常睡觉来补足元气。

    “没有啊，我胃口很好，我就是吃了饭就想睡觉。”青龙很是奇怪，莫凡这诊断好像不靠谱。

    “不要这么多问题，平时曾家老祖宗给你吃的什么？”赤脚医生露出了马脚，遭到病人怀疑，莫凡赶紧岔开了话题。

    “山上有口蜜泉，有很多蜜蜂酿蜜会流到泉水里，泉水清甜可口，我们每天就是喝泉水的。”青龙道。

    莫凡一阵检查之后，得出的数据令他哭笑不得。

    这青龙贪睡竟然是因为吃得糖分太多，看来曾家老祖宗对它似乎还不错，至少泉水管饱。

    “你这个好处理，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以后控制点食量就行了，估计是血糖太高，你以后少喝点泉水。”

    “好了，你结束了，让朱雀过来。”莫凡吩咐下一个。

    朱雀尴尬地蹲在凳子上，缩小到了两尺左右。

    “张嘴……吐舌头……”莫凡又是一通检查。

    “我有病吗？”朱雀声音里透着担心。

    “你比青龙身体好多了，但是我注意到你经常没事拔毛，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莫凡问道。

    “我没有压力，就是拔毛很爽，不知不觉就习惯了。”朱雀眼睛瞄来瞄去，莫凡不以为意，病人都喜欢隐瞒病情。

    莫凡叹口气，摇了摇头，无奈至极，你一个灵兽撒什么慌嘛，不过莫凡自有办法。

    “我这里有一些药，你没事涂在翅膀上，一天涂两次，早晚一次，这病一个月就能根除。”莫凡摸出了一瓶子。

    “真的吗？这都能治？”朱雀一脸的不相信。

    “肯定能治，不信你试试！”莫凡递出药瓶。

    朱雀翅膀扇起一道风，风卷起药瓶散了些粉末在身上。

    “感觉怎么样？”莫凡问道。

    “没什么感觉呀？”朱雀极为不解。

    “那就对了，说明起效果了，附带说一句，这药一旦撒上，就必须撒一个月，不然你就会中毒而亡。”

    莫凡作为一名医生，自然要对病人解释清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医疗纠纷。

    “什么！你这是毒药吗？”朱雀吓得毛都竖起来了。

    “这叫以毒攻毒！”莫凡耐心解释。

    “是吗？”朱雀半信半疑地看着莫凡，忽然，它又习惯性地用嘴去拔羽毛了。

    这一拔不要紧，它嘴里好像着了火一般。

    “辣！辣！辣！”朱雀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对了，这药主要成分是这个世界最辣的十种植物，记得坚持用药，不然你就中毒啦。下一位！”

    莫凡挥手赶开了纠缠不休要解药的朱雀，向白虎看去。

    “你看我做什么？”

    “我可没病！”

    “我要有病那才叫奇怪！”

    “说来你一个修士为什么会看病？”

    “你的医术哪里学的？”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病？”

    ……

    白虎一坐下，嘴里就说个不停，莫凡完全插不进嘴去，

    但是莫凡有办法，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了一瓶粉末。

    “这药你每次想说话就吃一点，然后就好了，对了，这里还有一些种子，你没事种下去，以后可以自己做药。”

    白虎的病貌似最难，但是莫凡却有十足的把握，如何不令人惊奇。

    “说的是真的？”

    “我可不信你这药能治病？”

    “那我就吃一点！”

    “我真的只吃一点！”

    “要是吃了这一点不好吃我就不吃了！”

    ……

    白虎继续话痨，但是还是将信将疑地将药倒进嘴里。

    白虎两眼全是怀疑，慢慢地抿着嘴，片刻之后，白虎突然面色大变，如遭雷击，呆坐于地，茫然的瞪着眼睛，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其他灵兽吓了一大跳。

    “它怎么啦？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看着怪吓人了的，怎么就发呆了。”

    “这药太厉害了吧，爹！”

    玄武这个爹叫得莫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看来今天的重症患者就是玄武了，它就是压轴患者。

    “你给白虎吃的什么？”

    南宫紫雪怔怔地盯着石化般的白虎，她想不到一点药粉竟然能让一个话痨瞬间变得沉默寡言。

    “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药材，就是猫薄荷加了一些毒蘑菇。”

    莫凡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青龙和朱雀将发呆的白虎抬走。

    “猫……薄荷，那不是猫吃的吗？”南宫紫雪一脸的尴尬，猫的药白虎吃了能有效吗？南宫紫雪感觉自己脑子都要坏掉了。

    “都差不多，白虎也是猫科！”莫凡随意摆了摆手。

    “那毒蘑菇呢？”南宫紫雪仍然保持着大家族的谨慎作风，追问到底。

    莫凡毫不在意摇头，“不妨事！毒不死！”

    一个灵兽让区区毒蘑菇给毒死，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两种草药都可以产生幻觉，估计现在白虎的脑海中有无数人在说话，以它话痨的性格肯定忙不过来，只能发呆了。

    “白虎每天说个不停，精神耗费巨大，时间长了会精神衰弱，越来越瘦。我这药虽然治不了根，但是也可以让他发呆，这样他的精神才能放松。等到白虎意识到怪物已经死了，压力会慢慢消失，而且有着三只伙伴陪伴它，它也不会寂寞，脑子里假想的对象会逐渐消失，以后自然就恢复正常了，它的病只有一种方法可以治疗，那就是时间和友情。”

    莫凡的目光好像洞彻一切，深邃而智慧，老道而世故，宛如坐堂的老中医般淡定且从容。

    南宫紫雪眉头紧皱，良久才舒展了开来。

    “你想的太深远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哪个家族的老祖宗。”南宫紫雪盯着莫凡，美目不断闪动。

    “老祖宗么？我要是老祖宗的话这个世界就乱套啦。”莫凡自嘲一笑。

    莫凡正要继续同南宫紫雪交谈，发现一个身影坐在了凳子上，满脸都是殷切的渴望。

    “爹！快看看，我得了什么病？”玄武目光热切，死死地盯着莫凡。

    “呃……你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莫凡目光明亮。

    “什么摩？还有救吗？”玄武吓了一跳，它这病名怎么这么长。

    “你就是受到过老怪物的伤害，然后对他产生了依赖，甚至崇拜，我说的对不对。”莫凡问道。

    “对对，太对了，老祖宗，不，老怪物一天打我十几次，打到后来，他不打我都不适应了。”玄武头点得飞快。

    “一天打你十几次？这老怪物如此变态？”莫凡不由得愣住了。

    “爹，什么是变态？”玄武甚是疑惑。

    “没事，你这病呢，其实也很好治，我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来要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莫凡方才一直在思考怎么治疗玄武的病症，看来帮他找回自信才是最重要的。

    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落在玄武的手中，莫凡微笑看着它。

    玄武低头看了一行，眼中已经被震惊的不行了，它飞快的看完，结果满身都是大汗。

    “真要这么干吗？”玄武脸色苍白。

    “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点声……”莫凡拍了拍玄武的壳子。

    片刻之后，一处幽深的山谷之中，玄武高声怒吼，声震云霄。

    “老怪物，我槽你十八代祖宗……”

    “老怪物，你就就是个狗娘养的杂种……”

    ……

    玄武一声比一声高昂，惊飞了林间的大片飞鸟，它的气势也越来越浓。

    声音隐约传到了山巅，南宫紫雪满脸嫣红，这玄武怎么口这么脏？

    她自然知道那些骂人话都是莫凡写的，顿时看向莫凡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她出生名门望族，从小遵守礼教，从来不骂人，这莫公子的治疗之法竟然是教别人去骂人，简直闻所未闻。

    莫凡微笑着看着南宫紫雪，耐心解释其中道理。

    “心病还需心药医，玄武只有重新拾回自信，才能走出阴影。它既然最怕老怪物，就让它骂老怪物，不但要骂，还要用最脏的话骂，这才能解除它的心理恐惧。”

    莫凡微笑点头，稳如老狗。

    “呃……莫公子你的医术确实有些……不走寻常之路，不过也令我大开眼界，那今天到此结束？”

    南宫紫雪今天出了不少力，又是打老妖怪，又是陪同莫凡坐诊，端茶送水，一个大小姐简直干了丫鬟的活，七百年了，今天是最累的一天，眼看事务已结束，南宫紫雪巴不得立即回家睡觉。

    “等等！”莫凡伸手阻止了她。

    “莫公子，还有何事？四灵兽已经治疗完毕了呀。”南宫紫雪眼中闪过不解。

    “它们当然治完了，但是，还没给你治疗！”莫凡笑颜逐开，看起来异常开心，其实南宫紫雪才是压轴的病人，莫凡对于治好她没有一丁点的把握。

    “我有什么病？”南宫紫雪满脸的愕然，她一个女鬼又不像那四灵兽有血脉，怎么可能有病？

    不过她还是很有礼貌的，既然莫医师说了自己有病，她也是立即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

    莫凡摇头晃脑，指指点点，似乎对病症十分清楚。

    “我已经确诊了，你这病叫封建病。”莫凡肯定无比。

    “封建病？为何我从没听说过？那要如何治疗？”

    南宫紫雪起初秀目全是怀疑之色，病名听着就十分古怪，她并不相信，但是看到莫凡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笑。

    “难道自己真的有病？”南宫紫雪心头有些惶恐，这莫公子虽然治病的手法有点天马行空，让人完全摸不懂，但是好像真的有效，那四灵兽明显精神了好多。

    “这治疗方法嘛……治疗方法嘛……”

    莫凡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莫公子，看病无需忌讳，你但说无妨。”

    南宫紫雪倒是异常开明。

    莫凡终于下定决心，看向南宫紫雪，南宫紫雪也是满脸的紧张，等待莫凡开口。

    “咳嗯……这治疗方法就是，你过来抱我一下。”

    莫凡犹豫再三，终于说出了口。

    “什么！”

    南宫紫雪就像是猫被踩到了尾巴，一下跳了起来。

    “我说，治疗方法就是你来抱我一下，或者你放不开，我抱你一下也可以。”莫凡重复道。

    南宫紫雪身子剧烈颤抖，她秀眉几乎拧成了疙瘩，皓齿死死咬住下唇，良久，终于挤出了几个字。

    “莫公子，请自重！”

    南宫紫雪冷眼看着莫凡，还枉她莫凡鞍前马后出了这么多力，原来这死小子只想占自己便宜。

    “阿雪姑娘，我是真的是要给你治疗，绝无任何杂念，如有杂念，天打雷劈！”

    莫凡看着化成了冰山的南宫紫雪，心跳也在加速，四灵兽都给治好了，难道一个女鬼治不了？

    “莫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治病之事请不要再提！”

    南宫紫雪转身就走，不给莫凡治疗的机会。

    眼看南宫紫雪就要跑掉，莫凡忍不住大喊。

    “阿雪姑娘，这病你真的不治了吗？”

    跑得飞快的南宫紫雪脚下一顿，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她扭过头，面容如冷霜。

    “莫公子，请自重！”

    ……

    眼看人影消失，莫凡摇头苦笑，赤脚医生看病失败，莫凡不禁喟叹。

    “一个人的观念尚且如此难以改变，想想整个修界，更是一条残忍无比的食物链，大家族吃小家族，小家族吃散修，散修吃草药，人命如草芥。即便莫某心怀救世之良方，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只不过空有医者之心罢了，重病好治，人心难医啊！这注定是一条充满了荆棘，遍布着血与火的道路，不过终有一天，莫某会以三寸不烂之舌去治疗这世道。”

    莫凡的眼神逐渐深邃了起来，这一瞬间，仿佛看穿了无尽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