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柳姑娘

    “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旁的不说，你就说那位柳……”

    话未说完，小月连忙捂上她的嘴，哀求道：“姐姐，你可真不要乱说了，你难道没听春桃姐说，柳姑娘是公子的救命恩人。”

    少女挣开小月的手道：“好嘛，好嘛，我不说就是了，不说闲话了，你明日还得早起呢，快睡吧。”

    上了床，三个小姑娘又是一阵嘟囔。

    直说到了半夜，方才安心睡下。

    小月睡得很迟，可她起得也很早，早早起来之后就去了李牧门前伺候着。

    此时天刚亮，屋内便有了动静。

    小月悄悄推开门往里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李牧起床，已经休息了好几天了，总不可能每天都睡懒觉。

    “小月。”李牧看到了她。

    “奴婢伺候公子更衣。”小月缓步上前。

    “额，好。”

    其实，李牧并不怎么适应由侍女们更衣穿戴，他更习惯自己来做这些事情，只不过小月走过来了，又是第一天来伺候自己的起居，总不好让小姑娘有了什么芥蒂，便只好顺从着了。

    穿戴好，趁着洗漱的功夫，小月去吩咐厨房做早饭，之后便陪着李牧去了书房。

    “会磨墨吗？”李牧问。

    “会。”小月点头。

    “帮我磨墨吧，再过几日就是殿试了，可得好好练字了。”

    “奴婢听府里的人说，公子的字都被皇上挂在书房了，公子的字绝对很漂亮。”

    “练字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我怀着这般想法，书法此生便无法精进了。”李牧铺开宣纸，缓缓说着。

    “公子教训的是。”小月轻咬着唇，心想着：“可莫要再说错话了。”

    书房中安静了下来，李牧练字，小月磨墨。

    稍稍过了一会儿，早饭总算是送过来了，有糕点还有李牧喜欢吃的米粉。

    一碗米粉是不够李牧吃的，厨房的人早就摸透了李牧的食量，非常细心的准备了糕点。

    早饭送来，李牧停笔，坐下用起了早饭。

    他先吃着米粉，一碗米粉下肚，腹中顿觉爽快，至少没有了之前的饥饿感，瞧了一眼剩下的糕点，又看了一眼小月，他说道：“你也吃些吧，我吃不了许多了，省得剩下了。”

    “这是公子的早饭，奴婢……”

    李牧打断道：“无妨，吃罢。”

    看小月的样子，李牧就猜到这小姑娘定然是早早过来，腹中空空如也。

    想想在清溪村的时候，柔娘第一次来伺候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第一天几乎饿了一天肚子，想到这里，李牧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月拿起一块糕点来吃，正好看到李牧发笑，没敢将糕点塞在嘴里，而是小心的问道：“公子笑什么？”

    李牧道：“当然是想到了开心的事情，所以发笑。”

    小月问：“什么开心的事情？”

    话一说出去，小月马上后悔了，连忙说道：“小月多嘴了。”

    李牧摆手道：“无妨，咱李府又不是严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小月你是第一次来做贴身侍女吧？”

    “嗯。”小月点头应声。

    李牧道：“我在家乡也有一位贴身的侍女，出身名门，大家闺秀，第一次来侍奉我时也是这般，早上未用些食物就过来了，那天差点没饿晕过去，想到这件事儿，我便忍不住发笑了。”

    小月顿时羞红了脸，小声道：“原来公子早猜到奴婢没来得及吃饭。”

    李牧抓住了一个字眼，问：“没来得及？可是早上起得迟了？”

    小月低头看着脚尖道：“昨夜与姐姐们闹腾，睡得迟了。”

    李牧笑道：“下次若起得迟了，也别着急，我也是出身寒门，老实说，贴身侍女有时使来还真不如柳姑娘那般得心应手。”

    听到李牧提起了柳如是，小月壮着胆子说道：“柳姑娘她是个好人，可公子留她在府中，只怕会引来不少的闲言碎语。”

    李牧一怔，并未多说什么。

    在现在的李府之中，柳如是确实像极了一个女主人。

    她聪慧，而且也有魄力，上上下下管理的非常不错，可要是家里人全部都来了京城呢。

    柳如是该怎么安排，就真的只是让她简单的去当一个护卫？

    管家好像也是不错的。

    但似乎距离自己想要给她的那个位置，还小了一些……

    练罢字，吃了中午饭，李牧带着小月去拜访了尹剿，不管朝中如何动荡，他的这个顺天府府尹的位置是暂时不会变了，不仅不会变，甚至还会更加的稳固，和尹剿搞好关系是绝对没有任何坏处的。

    顺天府下午还有大案，故而中午只坐了一个时辰便离去了。

    只是返家路上，竟又下起了大雨，二人只好暂在某处客栈中避雨。

    客栈中的人不少，书生们也不少，其中还有几人是比较眼熟的，一看就知道是今年的考生举子。

    李牧正喝着茶，一人主动行了过来，拱手道：“李公子好，在下广州府徐诚，这位与我同为广州府考生。”

    他拉过一人，这人有些腼腆，微微拱手，低声说上自己的名号道：“张世清。”

    李牧起身与二人施礼，微笑道：“二位也是本届会试恩科的考生？”

    徐诚道：“正是。”

    李牧道：“莫要多站了，先坐下吧。”

    二人会意，方坐下，小月便拿起茶杯给二人倒上茶水。

    李牧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侍女小月。”

    闻言，二人均是一怔，又看小月姿色颇佳，二人会心一笑道：“李会元果真风流也！”

    李牧知道这二人是误会什么了，只不过他懒得解释，反正是自家的侍女，也不怕什么流言蜚语，索性也就不解释了，单刀直入和这二人闲聊了起来。

    这二人就住在这间客栈之中，闻得下雨方才下来看看雨景，只是没想到今日的雨竟然也这般大，甚至比昨日的那场大雨还要更甚几分。

    “这还未过三月便有如此大雨，也真是少见得很。”徐诚随口说着。

    “公子你看，都快淹进店里来了。”小月指向了客栈外难以流走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