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走一步看一步
作品:《大明小书生》 第三百二十七章走一步看一步
以前,李牧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唯一可以掌控的只有自己的性命,甚至有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掌控不了。
既然掌控不了,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传到桥头自然直。
于是。
张紫烟还未醒,李牧便又出门了。
他直接去了西苑,请旨求见皇帝!
嘉靖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要来,头也不抬的问道:“爱卿今日来,可是案子有进展了?”
李牧纳头拜下道:“陛下恕罪,臣有负圣恩,并无任何进展。”
嘉靖淡淡道:“看来爱卿神断的名头也是有些虚假的。”
李牧又拜,道:“陛下,臣今日来是辞官的!”
嘉靖捏紧了手中的朱笔道:“莫不是爱卿生了什么难解之症,故而前来辞官?”
李牧道:“臣的岳父于水路前来京城与我相见,不料途中偶遇,至今生死不明,臣想请旨前往搜救,可又想为臣之责,自古忠孝两难全,臣若想去搜救岳父便只能弃官于不顾了,大明疆域广阔,想要寻臣这样的一个臣子极为容易,可岳父想要寻臣这般一个姑爷却不容易,还请陛下恩准臣辞去锦衣卫与翰林院之职,前去运河搜救。”
嘉靖道:“从四川至京城,如何能走了水路?”
李牧道:“岳父是由长江东下,至扬州乘坐运河北上京城,闻听扬州府近来十分的不安生,想来是在扬州府附近出了事情。”
嘉靖闭上了嘴,他确实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李牧从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上挪下来,但他并不是不想要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只是李牧坐在这个位置上实在是有些屈才了,他应该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而不是给自己当狗腿子。
良久。
殿内静了良久。
李牧跪的腿脚都发麻了。
吕阙一直注意着嘉靖的神情,看到他眉间微舒,吕阙知道李牧今天这个官是辞不了了。
“李牧听封。”嘉靖忽然道。
李牧叩拜。
嘉靖道:“朕命你为扬州府知府,锦衣卫的事情,朕也不追究了,翰林院之职你也暂时领着,这样可以让你去搜救你的岳父,也可让我朝不损爱卿如此人才。”
闻言,李牧重重叩头拜谢。
这个结局,对李牧,对嘉靖都好。
得了嘉靖的“赏赐”,李牧离开了西苑回家,离开西苑时,非常不凑巧的遇到了严嵩,严嵩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看来是送给嘉靖的礼物,也不知道其中装着什么东西。
严嵩看到李牧也非常吃惊的,在他看来,李牧现在去面见嘉靖绝对不会是受赏的。
可当吏部将封赏的命令公之于众,并且将上任公文等一应物品交给李牧的时候,严嵩不得不信了!
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以迅雷之势迅速传播开来。
李牧的事情,传的更加快!
所有人都知道,李牧因为失职而被免去了锦衣卫指挥使之职,并外放去做官了。
可是,皇帝没有将他的翰林院之职业削去了,依旧保留,将他送去了当个什么狗屁的扬州知府。
去扬州当知府?
这算是一份优差。
最重要的是,李牧的岳父也是在扬州附近失踪的。
皇帝的心思不用多说了,他还是非常恩宠李牧的,只是出于无奈才免了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
在很多人看来,是这样的!
就连严世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感觉也是如此。
严世蕃现在正在周元纬的府上做客,他其实很少来周元纬府上做客,既然来做客了,目的就很明显了。
为阮夫人而来!
为了好好接待严世蕃,周元纬命人给阮夫人送去了一套新装。
一套极为美丽而且衬托身材的新装!
此时,周元纬和严世蕃正在厅中说话,聊着李牧的事情。
也就在这时,阮夫人穿着新装从厅外走了进来。
阮夫人的身材本就十分的婀娜,穿着这袭新装之后更是衬托的完美了,阮夫人款款走来,水蛇腰缓缓扭动,顾盼生姿,严世蕃的眼睛都看直了!
周元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阮夫人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严世蕃,行福礼道:“见过严大人。”
严世蕃望着阮夫人,舔了舔嘴唇道:“弟妹多礼了,阮州是我义弟,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快坐,快请坐。”
阮夫人又施礼道:“谢大人。”
她坐在了旁边的小椅子上。
坐定后,她立刻便问道:“方才奴家听到二位大人在聊李牧的事情,可是我家相公的事情有转机了?”
严世蕃笑道:“确实有一个好消息,李牧的锦衣卫指挥使之职被陛下被削去了。”
阮夫人大喜,道:“那我家相公呢?”
严世蕃起身走至她身旁,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道:“弟妹,义弟之事,只怕……不过,义弟在监牢之中写了一封信与弟妹,你看看。”
阮夫人拆开信,入眼的前两个字便吓得她站了起来。
休书!
这是严世蕃想法子伪装的一封休书。
“这……”
严世蕃轻按着她的肩,使她坐在椅子上,缓缓道:“义弟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恐无法活着离开锦衣卫,便写下了如此一封休书,意在不牵扯到家人。而且就在今日上午,李牧在锦衣卫监牢之中将义弟残忍杀害了!”
“不,这不可能,相公不会死的。”阮夫人掩面而泣。
严世蕃趁势轻搂着她安慰了起来。
周元纬嘴角扯起一丝苦笑,悄然离去了,他知道阮夫人今日是难逃严世蕃毒手了。
无论是用强还是使别的法子,她都难逃毒手了。
最好。
还是顺从了吧。
周元纬望着天,长揖道:“阮兄弟阮兄弟啊,我这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勿怪。你现在人也死了,留下这么美丽的夫人,只怕会有更多人盯上,与其被别人糟蹋了,倒不如让她跟着东楼公或者我,至少衣食无忧。”
说着,他拜了三拜。
这也就是周元纬了,如此荒唐的道理到了他的嘴里竟也好像变得万分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