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心疼
作品:《大明小书生》 第三百六十四章心疼
一句“习惯了”没有让厉遇苏觉得他很恐怖,反倒让厉遇苏有些心疼。
她说:“我总算知道柔娘为何总是将你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你实在太辛苦了。”
李牧沉默不语,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一个从不经过这些事情的书生,却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异色,甚至能够平静的说出“习惯了”这三个字,厉遇苏真的很难想象他之前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在断七闲王的案子的时候,那中间确实经历了不少的事情。
古代的酷刑远比李牧想象到的要残忍很多,残忍到了你只要想到那几个字就会恶心的想要吐。
“回吧。”
……
回了府衙。
小双的事情,李牧和厉遇苏都没有告诉其他人。
那个死去女人的尸体被带了回来,没有人能够认出她究竟是谁,只能指望有人能够前来报案,从失踪人口中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
原本,李牧还以为可以找到什么线索的。
他在心中做了一个假设,那就是王鸣远为什么要以那么残忍的方法对待齐家的女人,他虽十恶不赦,却分得清善恶这两个字,所以他就算在杀人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李牧看过他所有做下的案子。
只要是杀人的案子,那些死者几乎全部都是被一击毙命的,很少有虐杀的事情发生!
齐家的女人是个例外。
为什么会是例外?
李牧心中生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后又经厉遇苏提醒,他想到了齐家的宅子。
县志之中虽然没有详细写这件事情,李牧却可以想到那宅子和王鸣远的母亲绝对有很大的关系,甚至于齐家的人都和王鸣远的母亲有关系,否则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也或许是想多了,王鸣远本就是这么一个残忍的人,他虐杀齐家的人完全是出于泄愤。
这两个想法,现在都没有得到证实。
但在哪个宅子之中,绝对有什么东西是王鸣远值得挂念的。
于是。
吃过晚饭之后,李牧再次去见了王鸣远。
厉遇苏也去了。
李牧这次没让厉遇苏避开。
李牧直入主题道:“今天在你家古宅之中死了两个人。”
王鸣远显然很吃惊,忙问道:“是谁?”
李牧道:“一个是东厂的人,他被人分了尸,另外一个是女人,她的头被人割下来了。”
王鸣远道:“什么样的女人?”
李牧摸了摸鼻子道:“身材很好,皮肤也很好,看样子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
王鸣远道:“这样的女人,大人第一应该去查富家女子,第二应该去查青楼烟花女子。”
李牧笑道:“我们倒想到一起去了。”
王鸣远道:“可你没有去查。”
李牧道:“对方拿走了头颅,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办法让我找不到那颗头颅,找不到那个人,府衙的人手不够,还不能这么玩。”
“玩?”王鸣远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大人居然认为这是一个游戏?”
“你现在不就是在玩?明明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抵死不愿说出其中的缘由,我看过你之前做下的案子,你不是那种会虐杀别人的人。”
这次,王鸣远抱着肚子狂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好笑到令他忍不住狂笑。
李牧没有笑。
厉遇苏也没有。
自己一个人笑始终是很尴尬的。
所以,王鸣远很快停了下来,他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道:“我以为大人是个聪明人,未想到竟也如此天真,不管怎么杀人也好,虐杀也好,干净利落的杀了也好,最终都是杀了,该死的人终究就是死了,我本来就是个恶人,想杀就杀,随性得很!”
“该死的人?你果然是在报复!”
“我说了这句话吗?”王鸣远装傻充愣了起来。
“呵呵。”李牧笑。
旋即,转身离去!
见他和厉遇苏转身离开,王鸣远才大喊道:“李牧!这天底下有两样东西是最难让人舍弃的,第一样是金钱,第二样是权利!”
他还有后半句话,只是这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金钱。
权利。
这两样东西对任何一个人的吸引力都非常大,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只要沾上这两样东西就会变得不择手段。
王鸣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大人。”厉遇苏唤醒了李牧。
“或许,是我从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想得太大了。”
“大人是说,王鸣远极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而并非是和其它的东西有什么牵扯?”
“不一定,也差不多,说不清楚。”
回了后衙。
李牧早早便去睡了。
到了这夏日,李牧每日都睡得很迟,要到凉爽的半夜才肯去睡下,今天却睡得这么早,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累了。
他是主子,又是知府大人,当然能睡这么早。
柔娘就没这么好生活了,她要安排后衙的事情,前前后后的事情都需要她一个人张罗,等把这些事情张罗完,打算去看看李牧的时候,却看他屋子里的黑漆漆的,又见厉遇苏正坐在树下乘凉,上前问道:“公子呢,睡下了?”
厉遇苏点头。
“今天睡这么早?”
“他累了,睡醒了才能好好办案。”
“我去瞧瞧。”
她还真就去瞧了。
悄悄溜进李牧的屋子,他睡得正香。
之后,又偷偷的溜了出来。
厉遇苏抬头问:“看好了?”
柔娘笑道:“看好了。”
二人不再交流,不再说话,直到这夜稍稍有些凉意,厉遇苏起身回房去了,她这一走,院子里便只剩下柔娘一个人了,她坐在月光下,静静坐了好长时间,听着子时的梆子响了一声,她也起身回了屋子。
而就在她回了屋睡下的时候,李牧房中却亮起了烛光。
他不仅点了烛,还从屋子里出来了。
看起来,他不只是想单纯的在院子里走走,还想要走出府衙,在这子夜来临之际去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