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手遭陷害

作品:《小手勾勾,美男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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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康从衙门公干回來,取下披风信步进了房心中却是有些奇怪以往小丫头片子都是守在院门口巴巴的等他回來嘘寒问暖、跟前跟后的怎么今儿沒有动静他将身上的官服换下见小手仍是沒有出现心下越发疑惑难道今天带着她的鹞鹰出去玩了穿过回廊却见小手的那个鹞鹰仍是架在廊下房门却是紧闭明康试着推了推却是从里面闩上的小手在房中有事躲着人明康微作思考便开始敲门:“小手小手”李昌奔了过來:“大人怎么了”“沒看着小手有些担心”明康如是说眉头微微有些皱起依小手的性儿能呆在屋中不出來才真是怪事小手躺在床上,纵是被子裹得紧紧,仍是一阵一阵的发抖竟然毫无预兆就生病想躺一躺竟高烧了起來“师父……我要师父……”小手迷迷糊糊中喊热喊渴小嘴嘟囔着却是师父也不知是烧迷糊了还是真的听得师父在敲门叫她:“小手小手”师父……真的回來了小手忽然一个激灵神智是片刻的清醒扑下床就拉开了房门只是这一下动作却是耗尽了全力跟着眼前发黑脚一软就倒了下去一向沒有意外身子还沒倒下之前就落在一个宽广的怀里令人无端的心生依赖真的是师父吖小手鼻间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挣扎着将脑袋在他怀里一阵乱拱……终是找到一处安稳舒适的地方……又昏睡了过去明康伸手揽住她纵是隔着衣裳仍是感觉她全身滚烫脸儿酡红呼吸紊乱连带急促的呼吸都是灼热的气息“小手你怎么了”明康抱着她软软的身子急声问道怀中的小丫头似乎是强行挣扎起來给他开了门这一下又晕过去了“好象在发烧”李昌看了一眼难怪这小丫头一直在房中沒出來明康不语伸手号了号小手的脉象又翻她的眼睑查看了一下确定只是发烧才不是那么紧张让李昌去给请大夫过來“师父我好难受……”小手躺在明康的怀中烧得迷迷糊糊“沒事啊师父在”明康将她安放在床上温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声音说不出的温和:“有点发烧李昌已经去找大夫去了”那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小手只觉一阵舒坦下意识的将明康的衣袖攥得更紧了生怕他跑了似的嘴里嘟囔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我不要大夫……我只要师父……”明康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药无法治好她的病叫下人倒了些热水过來给她喂了下去大夫急急赶了过來诊断也是发烧开了药方下人些拿了药方就去抓药小手又昏睡过去仍是迷迷糊糊的叫着师父小眉头皱得紧紧的额上全是密密的汗水似乎极其难受这小徒儿啊真是让人不省心明康守在她身边已经在问那些下人:“她病得这么厉害你们都沒人过问一下”语气虽然不严厉但一向温和的人此番问话也有责怪的意思下人几个都吓坏了:“小姐一直在房中沒有出來又不许我们进來打扰连带午饭问她要不要送进房她都不许只说要师父回來”小徒儿的性子一向是找他麻烦凡事只折腾他

    他心中也有认知只是病得这么厉害都还要等着他回來如若他耽误些时辰回來不是更严重药煎好了下人给送了过來明康轻拍着小丫头的红红的脸蛋轻声叫道:“小手小手起來喝药”他语气轻柔想叫醒她偏又怕叫醒她小手的眼皮只是动了动却沒有清醒过來她只觉得难受至极体内象一团火般烤着头也裂开般的作痛眼泪不知不觉就顺着眼角淌了出來见她痛苦明康也沒法只得坐在床头伸手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花将她纤细的身子扶起來,靠着自己肩头,她的身子软软的偏又象一团火都有些扶不住明康只好将她靠在自己胸前端过药碗灌进她的口中神态认真眼眉温和似乎他摆弄的是世上最最珍贵的东西“好苦……”药一入口小手给那苦味刺激了一下神智有些清醒过來皱着眉头不满的嘟囔了一声“良药苦口”明康安慰她:“喝了这药你的病就好了”小手皱着眉将药给喝了下去末了砸了砸小嘴小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还是苦……”明康看着她无意识的砸巴着小嘴心中直是叹气都明知药苦了还咂咂小嘴回味做什么吩咐下人去找管家寻了些糖丸來放进小丫头的嘴里小丫头那紧皱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开了一些南宫银涛也听闻小手病了过來看个究竟见得明康守在她的床头一脸忧色问了一声:“小手不要紧吧”“还好只是发了烧药也吃过了应该沒有大的问題”明康轻声回答小丫头一向活蹦乱跳很少生病病了也是吃点药休息一两天就话之声给惊醒过來睁睁眼皮房中烛光满室南宫银涛正立在床头站在明康旁边居然是她畏惧的男子

    她一吓赶紧又闭上眼“沒有大碍我也就放心了”南宫银涛如此说伸手就欲替小手掖好被角眉眼之中也有一丝温柔不要你给我掖被角……不要你给我掖被角……小手心中哀号滚了滚身子滚到里面床壁这一角度南宫银涛刚好够不着明康微微一瞥将他的动作神情悉数尽收眼底不着痕迹的微微倾身已抢先出手替小手将被角掖好却沒出声南宫银涛微微一怔站直身对明康道:“康弟夜已深了既然无心睡眠不如今晚我俩好好对奕一盘”明康正在想着回答迷糊中的小手极是不满了我的师父吖我都病了城主居然还在拉他下棋

    她只觉全身似乎又在发热一脚蹬开了被子翻了身伸出两条雪白的手臂已妥妥的抱住了明康的腰咕噜道:“师父……不要走……”南宫银涛见得那紧紧扣住明康腰间的手臂鹰般锐利的双眸都缩紧了明康一怔之下就想将小手的手臂给挣开只是小丫头抱得太紧明康也不敢太过用力只得俯在小手耳边轻声道:“师父在这儿不会走的你松开手”此话倒也管用小丫头闻言乖乖的松开了手不再抱着明康的腰那手儿仍是紧紧的攥着明康的手要不是她的手儿依旧滚烫得要命要不是她的双颊酡红如血要不是额上仍是渗着冷汗明康跟南宫银涛都要怀疑这小丫头是在装病故意捣蛋南宫银涛站了一会儿见小手昏睡中仍是强攥着明康的手而明康也丝毫沒有松开的意思颇有些无趣只得道:“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她”明康欠欠身算是致歉却并沒有挣脱小手起身送他南宫银涛出了院门不由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心中极不自在

    那师徒俩真的当他不存在第二日南宫银涛还是去看了看小手似乎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明康正在小心喂她喝粥

    似乎这个师父身兼数职南宫银涛越看心中越是窝火强忍着道:“我还是再多派几个丫头过來照顾小手”“我只要师父”小手捏着被子可怜兮兮的反对眼里蒙蒙的全是一层氲氤雾气只有病了才能得到师父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她又岂会要些丫环來代替师父的作用明康不说话只管勺了稀粥喂她小徒儿一向将他的死穴捏得准准的她身边都不要丫头随身侍伺凡事都是师父

    磕着碰着摔着倒着全要师父这师父都快又当爹來又当妈南宫银涛看了一阵见这提议两人都不采纳一拂袖转身走了神情颇是气急败坏“师父好象城主很生气”小手喝了一口粥看着城主远去的背影说出眼中所见“嗯”明康随口应了一句语气不波不澜自己磨着师父生气的不应该是师父吗怎么城主倒是很生气难道因为许久沒去跟他作表白他为这个在生气小手小心的斜睨了一眼明康见他只是专注的端着碗吹着粥象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越是装作无所谓……可能越有所谓小手依稀记得昨晚好象南宫银涛似乎还想替自己掖被角來着上次吃饭也帮她挟菜來着

    他怎么突然在师父面前对自己表现得这么亲密啊如若师父有什么误会,那可不妙于是小手小心的探明康的口气:“师父我跟你坦白上次那些漂亮裙子其实是南宫城主送的”反正自己当时就交给师父了师父不可能在这事上跟自己较劲“嗯师父知道了”明康依旧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什么反应都沒有难不成师父嫌自己坦白交待得不够彻底小手的眼睛狡黠一转继续努力坦白:“师父……我以前跟南宫城主说的话都是假话……不作数的我从來都沒喜欢过他”明康无所谓的态度倒惹得小手有些心虚她心中暗自寻思在城主府都有一段时间了前阵子自己天天跑南宫城主书房前去赤果果的表白有可能传到师父耳中“说了什么”明康问了一声又喂了她一勺稀粥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回不回答小手一口稀粥就含在嘴里了呆了半响她才一口吞下反问道:“师父你不知道”既然师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巴叽巴叽的不打自招全给认了“师父只知道有个小丫头天天傻了巴叽的去城主书房前表白肉麻得全城主府的守卫三月不敢再吃肉”明康如此说已安然的转过身子将碗放在桌上示意下人收拾了去动作是随意潇洒却是阅尽天下胸有成竹的自信果然师父什么都是知道的……小手靠在床前看着师父的侧身他是风华绝代的任何女子看到他都会惊艳于他的俊美风姿但他又是睿智而精明的似乎天下任何事皆瞒不过他的双眼小手突然之间懊恼起來……在这师父面前自己是一无是所“师父在你眼中我很沒脑子是吧”小手赌了气追问了明康一声“也不是很沒脑子”“什么时候有脑子”“想法折腾师父这方面你很有脑子”“是么”“不是么”明康扭头看她却见那小丫头一双波光潋滟的双眸正看着自己配着因发烧仍有些红晕的脸颊倒有些春水含情的模样明康别开眼去吩咐道:“你好生躺着休息师父要去忙了记着按时吃药吃东西别老是想着折腾我”小手躺在床上微笑着睡了过去师父那么英明神武她的那些小把戏在他眼里算什么可却是由得她折腾如此一想她是开心得很小手只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彻底大好好了之后这小丫头就闲不住了她想起上次南宫夫人曾说要她带着甜心过去让她看看既然做过了承诺咱是言而有信的人肯定不能失信窜门还沒窜到南宫夫人的住处却碰上了南宫银月那白兔般温顺善良的姑娘脸上是安静恬淡的笑容一身水红纱衣衬得人是天真又纯良正在丫环的陪同下迎面而來小手转身想避开也來不及了平心而论她真是有些怵这南宫小姐甚至比怕见南宫银涛还要怕无它怕她來苦苦追问皇甫鱼的下落还好皇甫鱼先行离开了黄草寨否则也逃不掉这一次的牢狱之灾既然人沒法藏了她只好赶紧将她的鹞鹰给藏在身后要是这鹰少了点眼神将这白兔般的姑娘真的当个白兔给抓了就大大的罪过南宫银月正要往花园去一见小手也是意外还是那一日在晚宴上见过之后一直沒有打照面现在撞上再好不过她停住脚步等小手过來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擦身而过就是但见南宫银月驻足停身想是有话要说小手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相见原本这样两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少女见面应该是说不完的话可是因着某些不便说明的原因两人在互问一声之后皆有些尴尬小手想走可看南宫银月的意思还想跟她说话她就只得无话找话:“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趁天气好出來转转南宫小姐又打算去哪儿”“小手不用这么跟我见外叫我银月就是了”南宫银月甜甜笑着仍旧是温顺可人:“前一阵大哥外出打猎给我活捉了几只野兔回來我养在后院里呢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小手口不由心:“好啊”心中却暗暗大倒口水几只野兔有什么好看不过这些深闺中的女子也沒别的消遣养养兔子弄弄花草总比一天到晚跟下人丫环些使气较劲的好她垂着头跟在南宫银月的后面无精打彩的跟她去看野兔见小手孤零零的跟在身后兴致不高南宫银月倒有些不忍回头问道:“小手你在那边沒有贴身丫环侍伺吧要不我跟大哥说说给你安排两个小丫环过來侍伺你沒事陪你说说话聊聊天省得你一天到晚孤单”“别”小手斩钉截铁的拒绝前两天南宫银涛要多派几个丫头來照顾她被她拒绝了南宫银涛都气闷得紧只差沒当场发作她可不敢再多事:“不用了南宫小姐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不用如此麻烦”“过几天就要走么”南宫银月愣了一下:“你们走哪儿去”“我跟我师父等案子审结了要回京城”南宫银月沉默了片刻终于问了一声:“他……也要跟着你们回京城”这个“他”虽然沒有指名点姓出來但小手还是知道问的是皇甫鱼还以为这南宫小姐真的将皇甫鱼忘怀了不料仍是念念不忘见她不说话南宫银月只得低声道:“我也想明白了的凡事随缘他能平安我也就放心了不敢奢求其它”一时之间小手倒不知如何说好再说下去怕这个姑娘要自己给她递点情书之类的越发麻烦刚好看着已至后院小手拍了拍甜心甜心一得她的指示冲天而起凌厉扑出小手作势阻挡一下甜心已一爪抓了那后院中的一只小兔子展翅飞开这一变故骇得南宫银月和她身边的小丫环花容失色一直呆在侯门深院中的女子何曾见过此等场面等醒过神來甜心已抓着小白兔飞远了“我去帮你追回來”小手嘴里说着小小身影翻过院中的花墙而去趁早离了南宫银月为好各处守卫见得她翻墙越院齐齐出声喝止小手轻笑道:“我只是逮我的鹞鹰而已不必紧张”说话间鹞鹰已飞过几重院落离开了城主府小手几个纵身上前跟着甜心跑出了城主府眼光突然一瞥不由一怔却见一个头上戴着帷帽身穿大红襦裙的女子正从墙边溜过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巷道小手不由瞪大了眼这女子带着的帷帽四周垂有白色面纱看不清容貌但那走路的身姿她却是熟悉得很

    南宫夫人走路的姿势一向摇晃多姿自己都还曾照着她走路的姿势娉娉袅袅摇晃过南宫夫人出府也真够隐蔽随从也不带一个这般乔装模样也沒几人能认识想想上次南宫银涛戴着面具出现在酒楼现在南宫夫人戴着帷帽悄悄离了城主府也是正常小手转念一想算是理解清澈大眼弯成了月牙儿南宫夫人目的非常明确毫不停息东一绕西一转绕过街道不见了人影小手由得她去一吹呼哨召唤仍在上空飞飞停停的甜心下來只是甜心似乎沒有训练得很好居然落在别处的房顶上歪着头挑衅的看着她跟我作对小手又吹了几声呼哨甜心却越发的反着來扑扑翅膀又跳过几处宅子小手不敢再吹呼哨招呼它了一路翻墙跨院追甜心而去留下后面一大片的骂声和惊呼声

    也不怪别人大白天的一个姑娘在别人的院中飞來窜去任谁也惊讶当她落在一处深宅小院中抓住了甜心随即却是后悔无比

    面前的凉亭中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轻揽着女子的肩态度十分亲昵那女子赫然正是南宫夫人被这从天而降的变故一惊两人齐齐站起身那男子揽在南宫夫人肩上的手也下意识收了回去见得是小手南宫夫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摇晃竟昏了过去那男子急急揽着她不住轻声呼唤:“阿媛、阿媛……”小手的眼力一向挺好这种情况一瞧就明白不是她上前跟南宫夫人嘘寒问暖的时候她赶紧露个无害的笑容解释道:“我只是抓我的甜心”说罢趁那男子无瑕管她飞身越过花墙一溜烟的离了开去鼻间却嗅着一股好闻的黄桷兰的香味小手不敢回城主府南宫夫人晕过去的场面一直浮现在脑中南宫夫人惊骇到何种程度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啊那是一惯端庄典雅颇具大家风范的南宫夫人不该有的表情小手不会天真到认为南宫夫人乔装偷溜进别人的宅子跟个男子单独在一起只是赏花喝茶这个男子在深宅之中能亲密的揽着一个已婚夫人的肩能叫着南宫夫人的小名显然两人关系非比寻常以往嚷嚷着处处撞上奸-情但那些都不过是想象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的撞破了奸-情她恍恍惚惚的逛到了明康的乐温府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师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明康一行人从府衙出來见着在门外一直徘徊的小手“小手你怎么來这儿”明康轻声的问了一句小手吓了一跳回神过來见是师父长出了一口气犹豫半响竟不知要不要将碰上的事告诉明康见她心神不宁明康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极是责怪:“病还沒有好怎么又在四处乱跑”小手犹豫片刻还是沒有开口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事关南宫夫人的清誉也事关南宫城主的尊严她决心烂到肚子里

    纵然亲如师父还是瞒下此事为好南宫银涛沉着脸往南宫夫人的房间行去他本就是一身霸气的人如今沉了脸儿城主府方圆三十里全笼罩在他那摄人的气势之下一路上的守卫丫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连带城主府上空经过的飞鸟,也齐齐噤了声行至南宫夫人的院子南宫银涛微微眯了双眸鹰般税利的双眸中是强压的怒火他吩咐随行的阿琛:“你就守在这儿任何人都不许经过”“是”阿琛低头应了一声也不敢多话眼角的余光瞄得南宫银涛迈着虎步踱进了南宫夫人的房中屋中二进隔断镂花圆门后南宫夫人正斜倚在一张美人榻上手托香腮轻轻阖目由得侍儿在一旁轻轻的捶腿听得珠帘“哗啦啦”一阵响动南宫夫人一阵心惊肉跳猛然睁开了眼见得南宫银涛一甩珠帘沉了脸闯过來南宫夫人心中猜得不妙正要起身南宫银涛已喝退所有丫环退下两人关系一向不大好但如此的摔帘子给脸色倒也是头一遭看着丫环们战战兢兢的退下南宫夫人鼻子里轻哼一声既然逃不过索性不理本來要起身也不起了复又慵懒的斜倚在美人榻上将手支腮强作镇定的看着南宫银涛“听闻夫人病了在房中躺了一天为夫怎么也该來看看”南宫银涛如此说只是语气强硬并沒有一丝一毫的关切之意南宫夫人脸色惨白竭力控制着在南宫银涛无形的威压之下仍是有些颤栗手心冒了冷汗纵是害怕但语气却仍带着讥讽:“今日我才知道我有个夫君……如此关怀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了不过一点小病多躺躺就好了”“是吗”南宫银涛不理她的讥讽迈前几步站在南宫夫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发抖的南宫夫人就犹如虎口下的小绵羊:“很不巧我白天有事过來找了你既然夫人病了在房中躺了一天为何不见人”南宫夫人呆了一呆脸色越发惨白

    既然无法自圆其说她干脆不理横下心一双美眸自管阖上不再瞧南宫银涛南宫银涛彻底被她挑衅的态度给激怒了俯下身去一把就钳住了她的下颌:“是不是城主府的日子太过悠闲夫人闲得无聊”他本就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如今气头上手上的力道岂是南宫夫人这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所能承受南宫夫人痛得眼泪就掉出來了偏生强忍着不肯讨一个饶她这么一副倔强模样南宫银涛倒不好下死手狠狠的一把搡开了她:“要是我听得有什么闲言碎语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南宫夫人被他这么一搡滚落于榻下揉着发痛的下颌她的神情极是不屑讥讽道:“原來你还知道我俩是夫妻”南宫银涛强压怒气重重的吭了一声扭身就走南宫夫人重新爬上美人榻头上发髻也有些松垮看着空寂沉闷的四周南宫夫人缓缓的闭上眼唇齿间似乎有了丝丝的血腥味恍若在云端中虚虚渺渺令人找不着北小手披着彩霞织就的艳丽衣裳飘渺如同仙子在一片云蒸雾罩中寻找出路远远的似乎一袭青衫破云踏月而來修长的五指撕裂了无边的虚空那虚虚渺渺的一切皆已不见朗日当空明康那翩若惊鸿的脸庞也自云蒸霞蔚中渐渐显露出來“师父

    ”小手轻快的笑着奔了过去:“我就知道你会來找我”只是快要奔到师父身边时又一人影闪了出來虚空一劈眼前明明白白的坦途裂开了缝隙随即成了万丈深渊“师父

    ”小手看着面前深深的裂口那仿佛巨兽的大嘴要吞噬掉面前的两人小手一边惊叫一边回望那裂缝的尽头那高大的人影已消失在雾气之中只恍惚瞥得一张狰狞的面具“师父救我”小手惊叫着从梦中醒來额上是密密的冷汗居然做恶梦了小手拥着锦被将身子往床角落里缩了又缩李昌已在窗下悄声问道:“小手你沒事吧”“沒事”小手应了一声李昌的护卫工作真是尽职尽责自己做个恶梦他都会來询问一声“注意保暖外面开始飘雪了”李昌低低的嘱咐一声走了开去已经开始下雪了么似乎这乐温地界靠北落雪的日子也比京城來得早些啊小手起床点亮了烛光拥着锦被推开窗户院中纷纷撒撒的飘扬着小雪花才落入地下便化了开去难怪做恶梦呢天气转冷了不知母猪公猪她们这一伙人重新流放回黄草寨日子过得怎么样李幕容、安安等人现在看守在大牢里这天气转冷牢中的滋味不好过她以前在刑部大牢里晃进晃出再是清楚不过小手赶在明康出门办公之前拦住了他:“师父我想去大牢看看那些人”明康蹙了眉她怎么还沒想到自己跟这案子有牵连见雪下得大了他只得伸手轻轻替小手拂去发上的雪花又仔细的替她将风帽拢上淡声道:“雪下大了就在屋中呆着这不比以往这些人跟你都有关联还是避一下嫌”以往师父这么温柔相待小手肯定是心中高兴的只是此刻如此待她倒有些歉意弥补的感觉自己真的不能为李幕容、为安安争取些什么了么换作别人她尽可死皮赖脸的缠着扭着可面对师父怎么缠啊扭啊都沒用她的一切招数明康都可轻易击破见小手神情黯淡极为失望明康心中越发亏疚只得补充道:“我会尽快审理完尽量保证不偏不倚到时候定了案你再去看望也不迟”“师父……”小手仍是不甘心叫了一声明康垂了眼睑他能理解小手的心情那个牢中的少年他也见过初初见面是那少年借了小手五千两银票沒让小手沾上一点罪孽也是他从神秘人手上及时将小手救下甚至小手现在随身相陪伴的鹞鹰也是李幕容辛苦给她抓來的

    依小手的性儿要她不闻不顾别人的处境委实很难似乎那少年对小手着实有些意思啊……明康拢着手又看了小手一眼小手见他在杨斌、李昌、李玉龙等人的陪伴下拢着大髦坐上马车迎着风雪而去心中有些憋屈漫天风雪中南宫银涛已和阿琛踏着地上浅浅的积雪归來纵是披了斗笠大氅上仍是沾满了雪花南宫银涛边走边吩咐阿琛:“我回房先换件狐裘你去点上二十个护卫晚点我去大牢里转转”他的声音不大穿过风雪却让侯在大门一侧的小手听了个明白似乎求城主倒比求师父管用呢……小手迎了上去笑得象朵喇叭花:“英明伟大的南宫城主你去大牢能带我跟着去看看么”以往南宫城主听着她的话或多或少都要停留片刻但此刻却是雪花丛中过片花不沾身

    南宫银涛一边抖着披风上的积雪一边往里走:“此事休提我只带二十个护卫去牢中转转带上你诸多不便”不是要我避嫌就是嫌带上我诸多不便小手郁闷的踢了一脚地上的积雪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心下有了主意***这身护卫的衣裳穿在身上真不舒服小手一边拉扯着明显大了一号的衣裳一边低着头混在护卫队伍的最末跟着南宫银涛的马车向乐温城的牢房小跑前进前面一个护卫已不耐烦的回头催她:“你看看你的模样垂头丧气的……”正要好好指责他一下前面的阿琛已在马上回头喝斥道:“赶紧跟上你在啰嗦什么”那个护卫赶紧小跑两步前进心中却是暗暗有些不平后面这个护卫明显状态那么差阿琛侍卫长不吼他偏偏來吼自己只是又不可能上前说后面的那个护卫的坏话只得叹自己时运太差小手赶紧跟上省得阿琛发现自己乔装混进了这一伙护卫中她心中又有些担心院中的那个护卫被她暗处一记手刀敲晕了扒了外衣外裤这风雪天里会不会感冒乐温城的监狱就在城主府不远的地方毗邻乐温府衙牢头一见城主亲自前來忙不迭的前面引路小手跟着进了牢房那阴暗霉沉的气味扑鼻而來似乎这儿的条件比京城的刑部大牢差多了至少刑部大牢沒有这般阴冷潮湿吧这下雪的天李幕容他们如何能够挺得过黑暗的牢房中突然吹起了风沉重的牢房铁门无声无息的缓慢推开李幕容一头蓬发抬了起來他所处的牢房位于整个乐温城大牢的最深处光线暗淡平日里根本都不曾看见此时牢门打开显然是有重要的人物來这个以往一身红衣嚣张飞扬的少年此时全身颓丧只是静静的窝在墙角里一身红衣早混合着斑斑的血迹发出难闻的腥味既然杀了南宫城主手上的二三十人这牢中的牢头牢卒自是不肯让他好过多番毒打已是体无完肤小手混在那群护卫中如若不是看着他的一身红衣她都有些吃惊这牢中那个孱弱的身板就是李幕容她看着他那失神的双眼险些惊叫失声虽然猜得他在牢中会受些苦但沒想到会苦至若厮她得救他李幕容只是睁着那双冷漠的双眼冷冷的看着站在牢房门口的南宫城主初初被关进大牢他是不甘孤僻与桀骜只是让他招來更多的毒打此番南宫城主前來大牢又是为了何事如若只是來炫耀他的高高在上倒是不必威震八方的乐温城主跟一个山贼头领炫耀身份权势岂不自掉身价恍眼间却似乎瞧得城主身后那一干护卫中一张小脸依稀识得他不由一惊身子竟剧烈的颤抖起來这是以往面对任何酷刑都不曾流露出來的情绪那张小脸是他曾梦寐以求渴望看见的容颜为何一身护卫装扮混迹在这一群护卫中这个怪僻孤傲的少年痛苦的垂下头去将脸深深的埋在双掌之中他怕再看小手一眼会痛哭失声以往曾对她许诺的誓言再次回响在耳边:“我依你不随便杀人”只是随即就听见有人喝斥了起來:“你是谁怎么混在我们的护卫队伍里”李幕容忍不住从指缝中望了过來那被喝斥的对象正是小手南宫城主和他的护卫们都极是意外小手怎么会在队伍中小手沒料到这么快就被人揭穿了她正要辩解一下南宫城主冷冷一瞥发了话:“带出去问话”众护卫得令一拥而上将小手推往外面走她纵是不愿意奈何人小身子单薄两下就被人推了出來甚至想给李幕容递个眼色然后隔着人头也终是不能“小手你跟着跑到这大牢里來添什么乱纵是你以前曾是黄草寨的大当家跟这些山寨中人关系好可也不能无视王法”南宫银涛看着她端了架子小手只得低下头去***明康清理着案上的文档按程序今天该提那名叫安安的女子今日过堂审案只是去提案犯的杨斌却从大牢奔了回來带回一个惊人的消息据说小手私自放走铜锣山的悍匪李幕容被南宫城主投进了大牢他见得小手真的被关进了女牢才急着回來报告明康大人明康闻言不由一怔那双清湛的双眸也有了一丝惊讶“杨斌此言不假”他稳了稳心神追问了杨斌一句早上他出來之时都还曾温言吩咐小手雪下大了好生在屋中呆着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会被投进大牢去杨斌据实回报:“大人此事不假我去女牢准备提安安见得南宫城主手下的那个阿琛统领亲自带人将小手关进了女牢我准备去过问被阿琛拦下说她私放悍匪李幕容现在是要犯不能随便相见”什么时候她跑去大牢将李幕容私下放走明康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罪名可不小啊他弹身而身急冲冲的就往乐温城的大牢赶竟等不及吩咐人给他备马车过來漫天飞雪之中他的身影不复以往的潇洒飘逸明大人气度一惯是淡定从容的小手有事竟是这般的着急失了态……杨斌李玉龙等人不由互交了一个眼色急急的跟了上去刚一路飞奔到女牢门前南宫银涛已从牢中信步出來见着明康微微一怔心中也是暗叹好快的消息好快的动作“康弟”他急步迎上前去:“你怎么來了”明康只装未见也顾不上抖落身上的雪花闪身进了女牢全然沒了以往的从容之色:“小手在哪儿”南宫银涛看着他刚刚伸出的手定在半空堂堂的乐温城主居然被人无视啊还是他所谓的康弟无视……他一跺脚转身就走倒要看看你师徒二人有爱到何种地步看守女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官媒婆这阵子明康审案也算是认识急急迎了上來:“明大人”“小手在哪儿”明康又是厉声追问了一遍“明大人不要为难小人”这个一向温润儒雅的明大人发怒官媒婆也有些担当不起跪了下去“我不为难你只是有些事要过问一下”明康也知自己有些失态平了平口气心中也有些自责但凡事关小手总有些沉不住气啊官媒婆颤颤微微的前面带路将明康带到关押小手的牢房这是偏西角落的牢房跟别处倒沒关连似乎从來沒有关进人來也少了别处的那般恶臭肮脏

    想來南宫银涛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师父

    ”看着那一身官袍的男子踏雪而來小手眉眼弯弯浅笑了起來有着几丝得意:“我就知道你会來”是的她料得她的师父会來但凡她有事他都会及时赶到这一次也不例外甚至比她料想中的还得得及时她的笑容如此得意真令人怀疑她被投进牢中只是跟南宫银涛之间的一个恶作剧

    明康微微凝眸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确定沒人对她动过刑心中怒火才勉强消了一点点只是明康还沒來得及探究她的笑意何來她的笑容就被满脸的委屈惆怅所代替虽然师父跟以往一样都是急急赶到可这不比她小时候耍的那些小心计小时候装病装晕装被劫了那都是装这一次是真正的落了个私放悍匪的罪名“你呀……”想狠狠的责备一通可看着她关在牢中那满脸的委屈惆怅也不象是装的那责备的语句也说不出口了吐出的这两字也就成了无限的包容无限宠溺的语气小手憋屈得想投进师父怀里好好的说说自己的委屈可隔着铁栅栏终让她知道了咫尺天涯的感觉自己真的只是想來看看李幕容他们看看有什么能帮的可谁知她见过李幕容之后李幕容竟然逃狱了如若自己乖乖听师父的话乖乖呆在屋中也不至到如此地步眼泪不争气的卟哧卟哧的往下掉明康看着

    如此这般的哭泣还真的是自觉闯祸很严重的表现啊看着她哭得一塌糊涂毫无形象明康心中自是无限怜惜自己这小徒儿啊怎么都不懂点梨花带雨的哭法可如若她真的哭得梨花带雨却又感觉不似他自小带大的徒儿隔着铁栅栏明康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方素帕准备替她抹抹眼泪偏生小手似沒看到手帕见得明康举起手來顺势拉着明康的袖子抹了眼泪抹鼻涕那一向威严的官服袖子也就成了最实用的手帕

    明康由得她拉了袖儿一阵乱抹无奈的收回了手帕:“怎么不听师父的话”明明一句责怪的问话此时此景之下问出倒有些嗔怪的意味明康自己都有些汗颜自知理亏小手也不敢再狡辩虽然她初初看到李幕容的那一刹间她是险些失声惊叫那时也确实动了念头想救他出去可是在她一切都还沒有行动时已经有护卫发现指出她是冒充的“师父李幕容不是我放的你要相信我”明康再次看了她一眼以往他是绝对相信她的可现在似乎那些山寨中的人对她真的很重要他也不敢确定小手有沒有一时冲动之下做出私放悍匪的事“说说当时的经过”思索片刻明康丢出如此一句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徒儿他需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小手想了想前面的事倒是很顺利不过是刚送了师父出门就碰上南宫城主回府然后听说他要來巡视大牢不方便带自己于是自己才击晕了一个护卫扒了他的衣服跟着來了这大牢明康听着在牢前的走道上來回的踱步思考着击晕护卫换他的衣服跟着來大牢这倒符合小手的个性他沉声问道:“你确定是听见南宫城主说要來巡视大牢才动了跟着來的念头”“是的”小手点点头:“当时我求他他说他只带二十个护卫到牢中转转带上我不方便所以我才想要换身衣服装扮成护卫混进他的队伍中”说到这儿她突然似有所悟:“师父我怀疑我被人陷害了”明康的这句提问倒似拨开了她心中的迷雾似乎南宫城主故意让她听见要來巡视大牢甚至阿琛也似故意阻止了那个唠叨她的护卫顺利她跟进了大牢可是南宫城主如此陷害她这却令小手有些参不透如若是南宫夫人设法陷害她她倒能明白明康见她也猜出些什么摆了摆手毕竟只是一些猜测他对小手道:“后來呢”“后來城主就带我出去问话东问西问一阵后要带我回府结果就有人來报告李幕容越狱了城主就说是我悄悄给李幕容送了大牢的钥匙他才得能逃掉”证据对小手极为不利啊二十多人看着她混进了护卫的队伍……而她击晕的那人好巧不巧掌管得有牢房的钥匙……明康零零总总的推断着不过是一个不很高明的陷阱利用小手想见见这伙人的心理居然设计得小手跳了进去“别怕小手一切有我”明康如此简短的安慰小手深黑的双瞳却不知望向了何处他从李昌的手中接过袭皮大髦递进牢中:“师父决不会容忍任何人诬陷于你”虽是短短的两句却是无比的坚定有力给人如立磐石的安稳小手抬眼望着明康点了点头是的在她心中师父如神祗般的存在明康沉了脸儿径直往南宫银涛的书房去府上的护卫也不免有些惶惶城主发怒固然可怕这一惯温和高贵的明大人这般的沉着脸儿冷如冰棱众人见着也是紧张“明大人……”阿琛在书房前见明康抬腿径直就往书房走就欲伸手拦住明康“让开”明康依旧是沉着脸儿连带声音都跟着冷裂如冰许是现在太过愤怒失了往常那般和颜悦色“明大人沒大人同意请不要……”阿琛再次出声阻挠明康已一掌推开了他饶是他一介武将竟也连退两步才稳了身形阿琛不由有些惊骇明康大人竟是如此的藏而不露之人他一向见得是李昌跟进跟出的护卫还以为明大人仅仅是个满腹经纶的文官倒不曾料得他的身手如此之好“阿琛你且退下”南宫银涛在里面如此吩咐明康此时前來兴师问罪阿琛如何能是明康的对手阿琛闻声依言退下明康推开书房的门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满壁挂着的秋菊傲霜图也在寒风中微微抖动南宫银涛坐在书案之后手中只是不住摩挲把玩着手中的那张青铜面具恍眼瞧去倒有些寂寥落寞之态见明康进來他也跟着慢慢站起身來只是定定的瞧着明康四目相对此时无声他的目光似乎已穿过时空返回到昔日京城之中挑灯试剑把酒言欢的岁月两人身高相似一向是南宫银涛的威风霸气影响着身边所有的人可此刻明康一身清冷的气场横贯全身那气势竟有些压过了南宫银涛明康不闪不避迎着他的目光对峙了半响明康终是问了出來:“为什么要陷害小手”南宫银涛仍是细细的摩挲把玩手中的青铜面具有些爱不释手长久的摩挲那面具都有些光泽然后他轻轻叹息一声有些答非所问:“康弟还记得么这面具可是当年你买了送我的”这面具明康当然记得否则也不至于在“富丽堂”酒楼一眼就知道是南宫银涛那年的盛夏两人相约出街游玩行至京城最繁华的街头却碰上闹市中一匹失惊的马眼见就要踢伤满街的行人两人心意相通一个负责救马蹄下的妇人一个制住失惊的马虽然成功避免了一出悲剧但混乱之下南宫银涛的脸却被街边一个小贩的热汤面所伤红肿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男子不如女子那般爱惜容貌但南宫银涛也是讲究之人断不愿如此一张脸面对书院中的同窗明康便去寻了这青铜面具來赠予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张脸红肿一段时间就会好如此戴个面具倒有些不妥明康似明白他的心思也弄了一张同样的面具戴于脸上书院众人倒不有其它的想法只道两个男子别出心裁哄笑一番便罢了倒不曾疑惑南宫银涛的脸受了伤“知道么康弟这些年我一直好好珍惜着这个面具看着它就如同看着你”南宫银涛兀自嗫嗫着望向明康的眼神也迷离起來自是陷入那往昔温馨的的岁月明康微微怔了一下别过了脸去他是一个目光如炬的男子心思缜密明察秋毫虽是隐隐猜得南宫银涛对他的情义已超过单纯的兄弟之情可也不敢下细多作这方面的推测此时南宫银涛如此直白的说出还是让他有些无法应对南宫银涛沉了声继续道:“十年了康弟我离开京城十年这十年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我一直沒说可我相信你能感觉得到我也相信你对我一样的有意”明康渐渐有些胆战心惊本來是來兴师问罪的谁知他根本答非所问一些本该避忌的东西也如此肆无忌惮的说了出來他是能感觉得到所以才避了南宫银涛这十年來都不曾來过乐温城连南宫银涛结婚他都不曾亲自來

    南宫银涛能结婚那心思也该慢慢扭转过來吧可他却是开口十年都不曾忘记只怕那桩婚事也是掩人耳目的多“抱歉我对你只是兄弟之情”明康回了一句他的声音平平犹如结冰的湖面不但平也很冷“你胡说”南宫银涛听得他这一句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如若你真的对我只是兄弟之情为何我结婚之时你不曾亲自前來为何这十年來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为何你些年你一直单身未娶”他每追问一句就迈前一步不消几步已站至了明康面前望向明康的目光越发的灼灼滚烫:“我明白康弟你一方面顾忌世俗压力一方面又在生我的气所以不肯來见我所以一直不成亲苦苦的折磨我”明康有些哭笑不得侧开身子避开他灼人的眼光

    那眼神犹似积压万年的火种竟将那一惯霸气的城主燃烧得有些不真实起來“就为如此你要陷害小手”“是”南宫银涛一口承认:“我看见她一天到晚扭着你我就心下恼怒不过是你收的一个小徒弟她有何资格一天到晚持宠撒娇赖在你身边前阵子我看着你牵着她的手行走在路上我就难受得很这几天她仗着生病更是将你缠得死死令你对她百般呵护我妒忌得快要发狂”理由尽是如此的简单“你错了”明康的声音一如继往的清越平淡:“小手名上是我的徒儿实际上是我未过门的妻”“我自小与她有婚约在身我单身未娶不过是在等她长大”“而你结婚时我沒來只是因为小手病得太重我无睱抽身”几句话如此平稳的道出再是平淡清浅不过却似一记记重锤击得南宫银涛连连后退“你胡说”事实真相击得南宫银涛有些无力怎么那个嬉皮笑脸、只知道胡搅蛮缠的小丫头会是明康的未过门的妻“我不相信她可是口口声声的叫你师父”明康闻听此言嘴角不由掠起一丝尴尬的神色:“不哄着她叫我师父未必由得她这个小丫头片子进进出出口无遮拦的叫相公”要是从小由得那个糯米团似的小人软软糯糯一口一个相公的叫他那可不是吐血三碗“当日你离京來乐温城赴任我沒來送你这事你该记得吗”明康提起了旧事“记得”为此事南宫银涛一直耿耿于怀怎会不记得“当日就是小手全家遭灭门之灾我急着处理现场所以不曾赶來送你也是从那日起小手被他父亲托付给我只等她年满十六就娶她为妻这事基本上跟随我的刑部人员都可以作证当年在场的不止我一人”这事他都叮嘱过刑部的人员不要随意提起可现在不得不重新抖擞出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南宫银涛咆哮起來一转身一把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给砸了一地连带沒完工的菊花图也一把撕烂在地上砚台上飞溅出的墨汁一团一团的全晕染开去“她何德何能能配得上你”南宫银涛砸完了案桌上的东西仍是不出气仍是控制不了情绪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如此冷的天他的鼻尖上竟渗了些微小的汗珠出來是的小手配不上他心上的人儿她那么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行为又不检点

    当初跟皇甫鱼眉來眼去他可是看在眼里;对他也是诸般语言勾引看守她的守卫都有目共睹;对明康也常常是投怀送抱;对牢中关着的区区一个山贼也是念念不忘;甚至对着他跟明康两人竟能作出当众揉胸这般轻挑之事……他突然冲动起來一反手双手揪住了明康的衣襟:“康弟你真的这般绝情了当年你对我不是这样的”当年对他确实不是这样的可又如何当年一起读院众人戏称“绝代又骄”两人才情相当家世相对自是有些惺惺相惜年少轻狂两人时常挑灯试剑也曾把酒言欢策马仗剑京城只是南宫银涛家人远在乐温京城少了亲人明康自是对他格外照顾可是真的只是兄弟之情的照顾“为了那个水性扬花的女子……”气恼之下南宫银涛有些口不择言早知如此当初第一次遇上就该以刺杀之名将她除去……可谁知竟是有这般的纠葛在里面明康看着他险些瞪圆了眼睛他被疯狂的南宫银涛震撼了他那熟悉而陌生的夕日同窗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狂放姿态面对着他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跳极力的忍耐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蓄满了力量似乎随时要爆发出來他眼中的妒火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燃烧成灰烬……明康不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厉声叱道:“你疯了这些话也说得出口”阿琛远远的站在回廊下看着房之中初初的对话还算是平静后來是越來越激烈在后來盛怒之下的城主是狂砸东西之声……似乎这些都不该下属听见的啊还好他早不早的支开了那些护卫和暗卫他独自负手站在回廊下看着半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整个城主府都笼在这满天的雪花中连带全府的人似乎都埋在了雪花之下这个冬季注定比以往的冷啊听着书房内拳來脚往似乎城主大人跟明康大人已经动手打了起來两人似乎都极为恼火又极为隐忍打斗得再是激烈却不曾在书房内打碎任何东西身为南宫城主的贴身心腹兼统领他应该时刻护在南宫城主面前可是此刻的情况不是他该冲进书房内的他只能期望房中的打斗不要太激烈也只能期望两人可别都受伤匆忙间有人急急赶了过來:“不好了阿琛统领小手被劫了看守大牢的……”阿琛还沒听得明白书房中突然静了片刻屋中打斗的两人似乎都听见了这一声随即“咔嚓”一声巨响屋中坐椅似乎被拍断随即窗棂也被一掌劈断明康已从窗中飞纵出來落在了來人的面前一惯温文高雅的明大人以往的从容气派荡然无存脸色是越发的冰浸入骨:“小手被劫了”來人哆嗦着甚至还不曾完整的吐出一句话南宫银涛也随即从书房中跟了出來小手居然被人劫了他的心渐渐往下沉只是将小手关押起來吃点苦头明康都是大动肝火此番被劫……他不由抬头向明康瞧了过去明康也侧过头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问道:“这也是你设计的一个环节”那冷冷的一眼竟瞪得南宫城主这个一向威风霸气的男子打了个寒颤康弟是如此怨他连同这个劫人事件也第一反应怀疑到他头上了……他纵是满心忌妒得发狂心里反复煎熬但也自持着身份只是想折磨一下小手而已倒沒想过真的要用手上的权势迫害一个小姑娘他不由苦笑:“我说不是你信我么”既然南宫银涛说不是明康自然得信

    南宫银涛都爽快承认了陷害小手的事两人都翻脸动手了南宫银涛也沒必要再來装无辜明康丢下众人冒着风雪而去那褚红色的身影转即消失在一片白茫之中身形已不复以往的潇洒随意看着他去了南宫银涛怔了半响才回过神來事是越搞越复杂啊“阿琛召集人手跟我去牢房”南宫城主返身披了大髦就吩咐阿琛跟着往牢房赶明康一边急奔一边心下焦急自己纵是大意了啊初初推断出小手是被南宫银涛陷害就该果断的先将小手救出而不应该将她继续留在牢中让她吃点苦头长点教训劫牢现场已被人严密的把守起來看守大牢的官媒婆被人一刀劈中门面显然是一刀毙命血渗在雪地上白的红的甚是碍眼都是刑侦的老手了杨斌、李玉龙等人各自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有秩的勘察工作南宫银涛带着人马也匆匆忙忙的赶到明康只是冷冷的瞅了他一眼继续盘查那最先发现情况的人毕竟从小手被投到大牢到被劫走这之间的时间不长“有线索了么”南宫银涛追问了一句明康不语劫匪如此凶悍小手只怕凶多吉少于是望向南宫银涛的眼神格外多了一丝警告:“她若有事我决不罢休”如一记重捶狠狠的捶在胸前南宫银涛竟有些咯不出话來罢了他才刚刚陷害小手将小手投进大牢明康迁怒于他也是正常他皱了眉开始指挥阿琛开始布防下去:“阿琛通知下去所有城门一概关闭只准进不准出无论任何原因生丧病死皆不得出城再派人搜查城中所有的住所不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皆不可放过再派两百精锐骑兵前去各处的关卡和驿站搜查但凡有可疑的一概扣押”那傲视天地睥睨天下的豪气瞬间是笼罩了全场阿琛领命速速下去心中却有些哀叹如此一个傲立天地的男儿本该江山在手、美人在怀为什么却独独爱上了那温润如玉、如兰似竹气息的男子竟吃醋争宠做出陷害一个小姑娘的事只是这劫牢之事绝不是城主的意思城主大人的本意只是想让那个小姑娘吃点苦头可如今事出突然只怕那明康大人真的是将城主大人给记恨上了吧他突然之间莫名的哀怜上了自己的城主大人怕是这些年城主大人沒有开心过吧“大人这儿发现了一块衣襟”杨斌轻呼了起來明康踱了过去那女牢走廊边上确实有一小片布襟似乎是匆忙间在墙壁上擦挂留下的明康盯着地上那块布襟大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目虽然大红之色极为鲜艳但上面仍是有残留的血迹且极为污秽南宫银涛也跟着蹲到地上仔细看着那一小片布襟然后他抬头与明康对视了一眼

    这大红的衣衫让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人

    李幕容“交人出來吧南宫大人”明康冷冷的丢了一句硬话出來既然私放李幕容这事是南宫银涛设计陷害的那李幕容绝对在他手上以往的南宫兄也成了很正式很见外很客气很官方的南宫大人“康弟你相信我……”南宫银涛就欲分辩声音竟也微微有些嘶哑这误会是越來越解释不清了如果真是李幕容來劫了牢这跟他脱不了关系的半响他才极低极低的说了一句:“若你怨我生而何欢”他设计陷害小手说是小手偷了钥匙私下放了李幕容自己却另外派了两个可靠的护卫秘密的将李幕容转移关押地点莫非转移后出了问題让李幕容逃了出來阿琛也不在身边他只得传令下去让那两个负责转移李幕容的人來见他只是刚刚才传令下去又有人飞速來报:“南宫大人城南发现了两具尸体”本來不必要向南宫银涛汇报只是这两具尸体所着服饰皆是南宫银涛身边的亲信模样城主的亲信护卫被人杀死在城南的偏僻小巷不告之大人一声众人皆怕担待不起不用说南宫城主也隐隐猜得这两人就是负责转移李幕容的两个亲信护卫果不然不一会去传令的回报说沒找着那两人南宫城主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往验尸房强忍那恶心的污秽之气去确认了那两名死者的身份果不然就是他吩咐悄悄转移李幕容的两个亲信护卫一步错步步错啊他当时怕人多嘴杂只派了两人负责转移李幕容不想倒给人可趁之机让李幕容有机会逃了开去“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李幕容搜出來”又气又急南宫银涛狂暴着吼出了这么一句话明康站在旁边此时的他倒比南宫银涛冷静叫过仵作解剖查验尸体南宫城主和掌管刑部的明康大人亲自在场监督饶是有二三十年丰富经验的仵作也紧张得不得了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持解剖刀的手也有些颤抖到掌灯时分报告出來了这两名亲信口鼻之中皆有**粉致命的一刀却是在脖子上那一刀又快又狠脑袋和身子差点分家只靠脖子上的一层皮牵连着**粉……明康微微阖了目另外有人接应李幕容么既然这相关的几人死相都惨烈那小手能否平安这一夜城主府书房中的灯火通宵未熄明康和南宫银涛各自拥着狐袭远远的相隔而坐既然某些事情被挑明而又挑起了某些事端如此同处一室倒有些尴尬一向高居庙堂、笑看风云的两人各自惴惴不安盏中的茶水都饮得索然无味仍是不察李昌等人站在明康身后听着各处的搜查的人手纷纷传回來的情况如此这般的搜查到天亮事情也是毫无进展沒有一丝关于李幕容和小手的消息莫非真的上了天遁了地去“大人”又有亲信传报上來瞧他的神情似乎并不沮丧莫非有新的情况明康都有些按捺不住站了起來“今晨乐温府衙來了一人自称蔡昊天说是前來与明大人会合的”亲信报了情况小心的看着明康的脸色这也难怪一向温润的男子突然变了性子仍谁都有些顾忌而一向霸气的乐温城主也变了性子竟有些怵这温润的男子莫怪众人心下猜忌“带他进來”虽然这消息与小手无关但明康听了还是有些微的振奋

    蔡昊天的追踪术天下无双他的到來无疑多了一丝把握蔡昊天取下头上的斗笠掸掉身上的雪花渣子纵是大寒的天仍是一身劲装打扮身躯如标枪般的挺直才押了人犯回京城就接到消息说明大人要他赶到乐温城來他只得风尘仆仆的又赶了回來兜兜转转仍是转着乐温城打转这乐温城真的注定要在记忆中留一笔么“随我进來吧明康大人等着你呢”前去通报的亲信走了出來客气的对蔡昊天一躬身蔡昊天礼节性的回了一礼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匾额上的“城主府”三字才抬腿随那亲信进了城主府小手从昏迷中醒了伸手抚了抚仍是晕晕沉沉的头李幕容这混蛋居然给她撒了那么多的**粉这是一间密室墙角的炉火映照着旁边的一个少年身上那褴褛的大红衣裳已经换下着了一袭普普通通的白袍桀骜不驯的野性倒被敛去了不少“醒了”少年见得小手醒转起身走了过來“李幕容你个混蛋”小手扯起身上披盖的裘皮大髦劈头盖脸向那步进的少年砸了过去她可记得李幕容一身破烂的红衣潜进女牢当着她的面一刀就劈在那个看守的官媒婆的脑袋上她甚至來不及失声尖叫就被李幕容撒了满脸的**粉这怪僻凶残的少年出手杀人是如此的毫不手软亏他以前还曾当着她的面保证不再杀人亏她还念念不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