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杰森在姜玉菱的办公室里怒不可制，他现在觉得自己是瞎了眼睛才挑上了姜玉菱和他一起做生意。

    “我怎么回事？”

    撑在办公桌上，姜玉菱将咖啡送到自己的嘴边，她轻轻抿了一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旗舰店开在绿城广场里，怎么就发生火灾了？偏偏就是费南德服装发生了火灾，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谨慎地放下咖啡杯，笑道：“这你应该去查你的死对头盛势集团吧？查我有什么用？烧的难道不是我家的商场吗？我是受害者。”

    杰森在她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一个箭步逼到她的跟前，“那个女人，你小心点，我是疯了吗，前天竟然帮你处理尸体！”

    “我劝你最好不要老把尸体尸体地挂在嘴边，你是不是担心没有人来抓我们两个走啊？”

    姜玉菱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十分后怕，她竟然杀了人，还抛了尸。

    她从前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够有这么狠心。

    “走吧，第一家旗舰店改位置，这一块的租金你得给我降一半？”

    “行行行，降就降呗。”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下电梯去停车场。

    宋大海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躲在姜玉菱的保时捷后面。

    那一天李慧芳去找姜玉菱，拿着证据去威胁她把姜家的股份全部转让给宋妍夕，后来就没有了音讯。

    等到他再次得到李慧芳消息的时候，竟然就是警察通知他去确认尸体了。

    想都不用想，他就立刻对警察说了李慧芳是去找姜玉菱的事情。

    可是竟然没有查到一点痕迹，作为他们两个见面的证明，她们究竟在哪里见了面，又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有一点线索。

    可宋大海无比确认，杀害李慧芳的一定是姜玉菱。

    姜玉菱和杰森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竟然没有朝着这边的保时捷过来，而是朝远处的一辆大切诺基走过去。

    诶！别过去啊！

    拿着菜刀的宋大海没有办法立刻冲过去，只能暂时保存实力，从停车场离开了。

    他想起，李慧芳曾经发了一份快递给黎灏轩，心想这个人一定会帮自己，于是便掉转头去找黎灏轩。

    坐在办公室里的黎灏轩正看着生产线上的报告，自从自己姜玉菱交好的消息出去后，他和b城的秦老板的业务也顺利地谈下来了。

    这种用美男计攀关系找承包商的事儿，他可真是再也不想干了，按照这个势头下去，换季的时间一到，仓储成本一升，费南德服装在a城的进驻计划也就算完了。

    “黎总，有人找你。”

    找我？这个时间竟然有人敢找我？每天下班之前他是不会客的，业界无人不知这个惯例。

    “谁啊？”

    “他叫宋大海。”

    宋大海！黎灏轩立刻站起来，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收拾好。

    “让他进来！”

    将宋大海邀请到自己的会客区沙发上坐下，黎灏轩鲜有的对人如此关切。

    “宋大叔，你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年近六十的老人突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黎总，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

    他知道李慧芳的死多半与姜玉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也无能为力。

    “您有什么难处，您说。”

    “那一天，我婆娘是特地去找姜玉菱的，她走之前还跟我说了来着。”

    黎灏轩皱了皱眉，突然看到了宋大海的布包里似乎放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宋大叔，你的包里放的是？”

    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黎灏轩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宋大海也太冲动了！

    “大叔！这种东西可不能带在身上啊！你这是引火烧身，你放心，有我在一天，我一定能让李大婶的事情水落石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去做傻事！”

    宋大海拿着刀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就如同马上要上战场的敢死队一样。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想要杀了那个贱人，为我那老婆子报仇！”

    安抚了宋大海一阵子，黎灏轩最后还是拜托了陆文将他送回了城郊的老年公寓。

    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沉思了一会儿，黎灏轩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肖凯。

    “肖律师，你有空接个案子吗？”

    肖凯在办公室里啃着便当，他最近正穷着呢，就缺这种金主大佬的案子做。

    “有！什么案子啊，民事案件，刑事案件，经济纠纷？”

    黎灏轩听着他这激动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听说a城最出名的肖凯律师穷得不行，得罪的人太多，干什么都讨人嫌。

    “刑事案件，李慧芳死了，希望你能帮帮宋大海。”

    啊？

    肖凯差点儿一口饭喷出来了，他上次案子的被告不是李慧芳和宋大海的儿子吗？

    “那被告是谁啊？”

    “应该是姜玉菱。”

    啊？

    原本打算喝一口水压一压，没想到肖凯直接连同水一起喷了出来。这一次案子的原告和被告竟然颠倒了个个儿？他要替宋大海告姜家？

    “黎总，有个事儿我要问一下，你们这一次站在哪一边？”

    黎灏轩听了肖凯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原来号称无双正义的肖凯律师也要站队，也好奇这一次他们夫妇是帮姜家还是帮这对一无所有的夫妇。

    清了清嗓子，黎灏轩回答道：“站正义的那一边。”

    一秒钟的愣怔，让肖凯有些突然穿越回法律考试之前的感觉，进入这个律师行业这么久，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委托人说要站在正义的一边了。

    人，总是最大化考虑自己的利益。

    这让他恶心，却也值得他利用。

    “好，这个案子我接了，我会好好跟进的。”

    黎灏轩挂了电话之后释然地舒了一口气，宋大海拿着菜刀的画面还是让他无比在意。

    “陆文，找个人跟着宋大海，别让他干傻事。”

    发了一条微信给陆文，黎灏轩这才算是真正平静下来。

    希望这个老大爷别再掺和他们这些人的商业争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