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夕将手机给到正在化妆的申燃，她看到却是一脸的惊讶。

    “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太了解娱乐圈规则的小姑娘，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一脸茫然地看向宋妍夕。

    伏着身子在申燃身边的宋妍夕抬头看向爱丽丝，爱丽丝歪了一下头，像是动画里可爱的角色。

    “那个，就是我让你火了一把的意思。”

    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爱丽丝看上去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

    申燃更是惊讶，她虽然是爱丽丝的“疯帽子”的一员，但从来没见过爱丽丝捧过什么人。

    这不是都该签了合同才给发的吗？

    爱丽丝会不会被经纪团队找麻烦啊？还有粉丝们会不会拉踩啊！

    “不不不，爱丽丝，快删了，作为一个粉丝，我觉得你该删了。”

    申燃突然的紧张让爱丽丝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点儿也不想要成为粉丝群体里那个特殊的人，而且她也不希望爱丽丝因为她有什么冲突和纠纷。

    爱丽丝站在原地愣了一秒，突然将手机掷在了地上，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粉丝，说着什么为了我好，指挥我做这做那的！”

    她生气了，从来没有见过爱丽丝生气。

    虽然很多人都听说爱丽丝的脾气并不好，但是朗星工作部的人却从来没有见过爱丽丝这样，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宋妍夕的地盘，所以爱丽丝一直顾着面子，所有就算有不愉快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来。

    “你们一个个的，把手机给我放下来。”

    爱丽丝捶了一下玻璃，看向了外面工作区的人，外面拍照和拍视频的人都一个个把手机放了下来。

    宋妍夕见状挥了挥手，让助理出去说话。

    助理走到外面的办公区，“总监说了，今天的事情如果以视频或是照片的形式泄露出去，查到谁就是立刻辞退。”

    所有人立刻乖乖地做好，也不管闲事了，全部都低下头好好工作。

    化妆间里头的申燃被爱丽丝吓到了，她印象中的偶像虽然直率但是绝对不会这样的。

    “对，对不起。”

    申燃低着头，像是害怕爱丽丝，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小了很多。

    “我愿意和所有人分享和你的瞬间，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如果你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为我好的粉丝，那我觉得我们的友情也走到尽头了。”

    一旁的助理将爱丽丝的手机捡起来擦了擦交到她的手中。

    手机的屏幕碎了，就像是两个女孩之间的脆弱的感情，看起来晶莹剔透、纯洁无比，但是根本经不住摧残，一坠落就碎了。

    爱丽丝拿起手机拎上自己的包就立刻离开了化妆间，高跟鞋的声音“踢踏踢踏”地踩出了决绝的味道。

    看着爱丽丝远去的背影，办公区的人仿佛都发出了一声惋惜的感叹。

    她走了。

    或许再也不会在休息的时候来玩耍了。

    原本因为宋妍夕是她的偶像，所有人都有机会经常见到超模的，如今现在都成了虚幻泡影。笔下文学bxx

    坐在椅子上的申燃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她是粉丝。

    她多么希望爱丽丝可以做高岭之花，独自盛放。

    她却忽略了最最心爱的偶像也是最孤独的，她多么希望拥有一份纯粹的感情。

    宋妍夕的手搭上了申燃的肩膀，温柔地问道：“你追星，所以你知道，明星的社交账号都是由公司运营的，对不对？”

    申燃忍着眼泪，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件事，爱丽丝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就是想要抢在经纪团队删掉之前，向所有人分享她喜欢的你呀。”

    这份感动来的像是山川大海，申燃的鼻子红了，露丝为了不让自己给她化的妆瞬间打水漂，只能用纸巾放到她的眼角给她吸眼泪。

    她的眼睛已经红了，鼻头也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宋小姐，我们还拍吗？”

    露丝似乎看出了这种忍着眼泪的女孩，反而更加适合杂志的青春主题了，为了保险起见问了一下宋妍夕。

    “不用了，直接拍吧。”

    心中的酸涩还没有放下，申燃死死地咬着嘴唇，面对镜头的时候有些不自然。

    凯恩看到之后，特地跑到她的身边，“别这样，放轻松，不要咬着嘴唇，如果实在忍不住想要哭，那就哭好了。”

    在摄影师的安慰下，申燃渐渐地松开了牙齿，里面的嘴唇被咬得红红的，比原本画上去的樱桃色更加自然了。

    女孩的眼眶中盈满了泪珠，整个眼睛都是湿润的红红的。

    她哪里像是柠檬女孩，她这个气质就是雪碧里加了薄荷、樱桃、柠檬片的感觉。

    有一点点苦涩，还有一点甜甜的，有一点点酸酸的，还有一点点让人觉得清风拂面的清爽感。

    成片出来之后，凯恩给宋妍夕看。

    不管别人怎么说，宋妍夕觉得拍出来的效果要比爱丽丝发社交圈的那张好多了。

    社交圈上风靡的不过是个清冷的美人而已，而如今杂志里要出来的是一个有血有肉，会伤心会悲伤的美人。

    工作结束，宋妍夕陪着申燃。

    “宋总监，你爱人是不是等你等得太久了？”

    指了指外头已经快要没有人的办公室，黎灏轩坐在办公桌上，一边打业务电话一边等着宋妍夕。

    “没关系，我正好想要跟你谈一谈。让你当模特是我的主张，我也是的确觉得你是这块料。”

    “嗯。”

    申燃低着头，仍然像是一个怯生生的姑娘，她没有试镜的时候那么自信了。

    “我觉得你不要害怕，一定要和爱丽丝好好道歉，她是把你当成朋友的，不是粉丝。你学着平等地看待她，不要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粉丝，也不要觉得怎样是为她好。”

    点了点头，申燃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又一次红了眼眶。

    “好的，宋总监。”

    宋妍夕走出化妆师，找到了第四期的封面文案，决定要换一个选题。

    “啊？换什么啊？申燃是个新人，本来就没有话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