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定乾坤

作品:《美人师兄人设又崩了

    落圄天这一句提醒,顿时让闫氏和白氏想到了田柔。

    李福元跟奶奶说想要求娶田柔的时候,是跟家里人说过两人是如何相识相知的,并没有做过任何的隐瞒。

    “难道……难道是田家?田家下得毒?!”

    闫氏后来倒是真找过田家,不过那已经是李福元在床上躺了一年多的时候了。

    闫氏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就想到了冲喜。

    想着自己要是跟田家说清楚,是自己特意赶着他舅奶奶过世的时机,把他支出去退的婚。

    没准以田柔那温顺柔软的性情,还会愿意嫁过来。

    却没想到,田家却早已经退租走了。

    给自己开门的竟是一个卖肉的屠夫。拎着刀出来开门,还把闫氏吓了一大跳。

    “田家是谁?”灵儿发问,却是对着白氏。

    白氏看了婆母一眼,才将事情的原委仔细说了一遍。

    灵儿越听眉头越皱,整个小脸都涨了起来。

    这还不算事?

    到底什么才算事?

    真不知道,这李家婆母是真的心大,还是压根没把别人的死活放在眼里!

    姑娘在自己家门口站了三天,她愣是坐的住?

    当朝退亲于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能不能再嫁出去都是两说。

    这恶妇!灵儿气得肠子直打结。

    就这样还想着要去找人家冲喜?

    脸呢?

    不要脸的吗!

    “不是毒。”落圄天听罢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说出了自己判断。

    “应该是一种蛊。”他步近李福元,站在床边,看着李福元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脸。

    “蛊?”闫氏惊讶道。

    来看的这么多人中,众说纷纭,却从来没有人说是蛊。

    中医只说是离魂之症,鬼修有的说是掉了魄。

    “用血脉链接的蛊,不用近身就能下,他的魂应该是被血蛊拘住了。”

    若是被人扣住了魂魄,落圄天一眼便能看出来。

    想要解,也并不困难。

    只可惜却并不是。

    “血脉?”闫氏心虚的倒抽了一口气。

    包括灵儿,白氏,闫氏听到这句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莫不是当初田柔已经有了李福元的骨肉?

    所以她才站了三天都不肯走……

    “那怎么办?”闫氏和白氏全都紧张的看着落圄天。

    “这就有些麻烦,需要找到下蛊的人,问出埋蛊的地方,才能解。”

    “一定是田家。我当初就觉得他的名字奇怪,也许根本就不是汉人!”闫氏又哭了起来。

    “我们李家,书香门第,和别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说是血蛊,那就更不可能有别人了。一定是那田柔勾引了我孙子做了不耻之事,还要再来害他!真是其心可诛!”

    灵儿用手拄着额头,恨不得连脸也挡上。

    多听她说一句话,都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们都走了好久了……上哪里找,上哪里找啊!”

    闫氏哭得恨不得捶胸顿足。

    白氏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落。

    “不好找。”落圄天走到床边,探手点住了李福元身上的几处。

    李福元登时从床上直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

    闫氏和白氏一见李福元“醒了”,恨不得从凳子上跳起来。

    全都奔在了床边,摇晃着唤他的名字。

    “元儿,元儿!”

    “元儿啊,看看娘,看看娘。”

    白氏眼看叫不醒李福元,竟然咕咚一声跪了下来,扑在了落圄天的脚边。

    满脸全都是眼泪,再也没有了刚刚窝窝囊囊的样子。

    竟是被这眼前的一丝希望,激出了满眼的精光!脸上的肌肉恨不得都在颤抖。

    “我给您磕头,您救救我儿,我给您磕头!您救救我儿!我当牛做马,报答您!”

    两年了!李福元第一次睁开眼睛!白氏第一次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她看着落圄天,仿佛就像看到了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落圄天将她扶了起来,道:“他没有醒,我只是将他的离魂又拘了一道。两厢拉扯,所以他有些应激的反应。”

    “又拘了一道?”白氏闫氏泪眼汪汪,齐齐盯着落圄天。

    “下蛊的人不好找。但若是让他以为自己的蛊被破了,也许会想着要来看一看。这并不是一个绝对可行的办法,只能试试看。”

    “可是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也不是不能找,就是麻烦些。恐怕需要些时日。”

    “好好,我们全听小仙家的。”

    婆媳俩一听有办法,看落圄天就跟看稀世珍宝一样。

    落圄天问白氏要了一只毛笔,粘上糯米水,围着院子内墙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圈。

    灵儿的脑袋歪来歪去,也看不出究竟写的事情是什么。

    水迹被风一吹便干了,更看不出些所以然了。

    写完了,落圄天把笔还给白氏,道:“那便这样,若是人来了,我便会知道。如果他没有来,便等猎泉之后,我再过来。”

    落圄天对猎泉没有兴趣,但是奈何宵分散人觉得他应该有。

    而且灵儿似乎也很期待,那便既来之则安之。

    灵儿跟在落圄天身边,看着拎着一土篮子糖的落圄天,觉得画面有些违和。

    “刚才闫氏那么留你住下,你为什么不住?”

    “你好像很不喜欢闫氏。”

    “这么坏,谁会喜欢?”灵儿咕哝着,伸手去篮子里拿糖。

    却没想到落圄天换了一只手,将篮子拿远了。

    灵儿没拿到。

    “你不是说给我买的糖。”

    “太贵了,一天只能吃一块!”落圄天说的理所应当。

    “师兄,你太小气了!这么一个大篮子糖,咱们天天拎着也不方便啊。不如放在肚子里妥当。”

    “没事。”落圄天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锦囊。

    看起来和锁灵囊很像,只不过是玉白色丝线做的。

    倒是和落圄天今天身上的这套衣服材质很像。

    落圄天将小口袋拿在手心里,那口袋便自己松开了。

    一篮子的糖全都嗖嗖嗖的飞了进去,就好像掉进一个无底洞一样。

    小口袋吃饱“糖”,伸了一下袋口。

    那动作就好像人打了一个无声的饱嗝一样,自己又重新把袋口扎牢了。

    灵儿惊讶的睁圆了眼睛,“师兄,这是什么宝贝。”

    “定乾坤。”

    “师兄这个宝贝太厉害了,给我看看吧。”说着灵儿满脸稀奇的张开了白白的小手。

    落圄天便将这小巧的口袋放在了灵儿的掌心。

    却没想到那小口袋刚落到灵儿的掌心,就变成了赤红之色。

    饶是落圄天看在眼里,也是登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