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承柱？”叶琳好奇地问，“你亲戚？”

    “不是，同乡而已。”牛大壮耸耸肩，没有隐瞒，把郑玉香查到的东西跟叶琳说了一遍，“就是这样，我想让你帮着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点线索。”

    叶琳认真地点头，表情里透出一丝兴奋，看起来对这种活儿抱着极大的工作热情。

    这还真是个天生的警察啊，牛大壮在心底无奈摇头。

    不到十五分钟，牛承柱就已经到了大楼外面，打电话过来问牛大壮什么时候出发。

    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在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牛家肯定不简单之后，牛大壮对于牛承柱这种堪称变态的“随叫随到”又有了些不同的好奇，但还是暂时忍了下来，牵着叶琳的手出了门。

    进来的时候还是“普通”的保镖，出来的时候就变得这么亲近，大楼里许多见过两人的员工都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开始低声八卦起来。

    尤其是有些自认为知道牛大壮和郑玉香关系的人，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起自家大小姐头顶上的帽子颜色起来。

    偏生牛大壮和叶琳都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两人肩并肩走得目不斜视正大光明，反倒让八卦的人开始怀疑是不是想错了。

    这难道是种新的障眼法？

    牛承柱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灰色工装，正靠在他那辆毫不起眼的车旁边抽着烟，眼看牛大壮从大楼里走出来，于是赶紧把烟灭掉迎上来：“牛哥，您来了。”

    说完，又看了看跟在身边的叶琳，礼貌地点点头：“叶警官。”

    一到外人面前，叶琳又变回了那副欠揍的面瘫脸，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牛承柱也不在意，自顾自地问道：“牛哥，开哪辆车？”

    “开我的吧，你的回头再开走。”牛大壮吩咐道，看着牛承柱和叶琳两人，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的相同感。

    三人走到车边，叶琳体贴地为牛大壮拉开车门，牛承柱伸到一半的手一顿，然后缩回去老老实实坐到了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三人都没有说话，牛承柱是习惯性沉默，叶琳则是因为牛大壮的嘱托而在暗地里观察。

    等到成华集团大楼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之后，牛大壮掏出手机：“承柱，我要打个电话，你绕几个圈，别那么快开到家。”

    “好的。”牛承柱答应，熟练地打了几个转。

    这时，郑家大宅里，郑朱国刚刚教训完郑恺，正抱着一肚子火在书房里抽闷烟。

    他刚刚抱着教育和解释的打算去找郑恺谈谈，得到的却是一通歇斯底里的谩骂和控诉，郑恺还是那副蠢得冒烟的样子，根本不去想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问题，也根本没发现郑朱国对他的维护，反而觉得郑朱国是在故意给那个姓牛的小子做靠山，当着别人的面给他这个郑家正正

    经经的子孙难看，不管怎么解释都不愿意听。

    郑朱国简直要被气得无语了，他实在是不懂，都是他郑朱国的种，也都是从小被他养大的，郑恺和郑玉香这一儿一女怎么就这么不一样！

    告诉过宅子里所有人没有他的命令不能打扰之后，郑朱国在书房里独自陷入了沉思。

    郑恺看起来是已经没救了，郑玉香虽然能力足够，但是渐渐也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敢对他这个父亲提意见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牛大壮那个小子的影响，让郑玉香有了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不管怎么说，郑朱国都是不会把这个庞大的家产交到女儿手里面的。

    以前之所以愿意把郑玉香提拔到那个位置，不过是想在郑恺成熟之前，给外面的人竖个明显的靶子，也好让郑恺有点危机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能做，但看起来收效甚微。

    看来，得认真考虑考虑是不是要把小儿子早点接回来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考之中时，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郑朱国一惊，思绪被打断。

    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会在这个时候跟他打电话。

    抱着满肚子火气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郑朱国深吸一口气，把快到嘴边的呵斥给强行吞咽了下去，很快地调整好心情，接通时已经又是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小牛，怎么想起这时候给你郑叔打电话啊？”

    牛大壮冷淡地勾勾嘴角：“郑董事长，没有打扰您吧？”

    这语气不对啊。

    郑朱国心里一个哆嗦，难道是郑玉香那个丫头在牛大壮的枕头边吹了点歪风？

    看来她是需要点教训了。

    郑朱国想着，语气上却是一点不显，亲近道：“怎么喊起董事长了呢，这不是跟郑叔见外吗？”

    “基本的礼貌还是要讲的。”牛大壮笑着说，“保健品公司的事情，玉香已经跟我说了，我本来还以为是您终于看得上了我了呢，结果派人一查，呵呵，郑董您这还是对我牛大壮不满了啊？”

    牛大壮的态度依然强硬，郑朱国却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就说要是郑玉香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以牛大壮的脾气怎么到现在才给他来电话呢，原来是自己去查了吗。

    牛大壮手底下有几个从杏花沟带出来的人这件事，郑朱国是知道的，那个保健品公司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在开屏县也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找几个相关的人，或者公司的员工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这么快就能查出来倒是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牛大壮这么谨慎，郑朱国原本以为牛大壮知道之后会立刻兴高采烈地答应，然后反应过来才会去让人打听打听呢。

    不过只要不是郑玉香反了水，一切都还好说。

    “小牛啊，你这就误会郑叔的意思了吧？”郑朱国早就想好了牛大壮来质问时的

    说辞，这时候按部就班说得无比流畅，“郑叔把这么个陷入危机之中的公司给你，才是真的对你好啊！”

    “你想啊，要是一下子就给你放到高位上面，下面的人肯定会不服，会以为你小牛是个依靠裙带关系的废物啊，先给你把保健品公司带着，要是做好了，这么好的人才集团当然要提拔，到时候就顺理成章了不是？要是真做不好再说嘛，郑叔再给你个轻松的位置，年轻人，不要这么快就畏难是不是？郑叔是相信你的能力，才敢把你放到这个位置上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