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晴天7
作品:《白头吟:人妖不了情》 自白丘与阚羽萱达成共识后,二人除了点到为止地接吻,白丘就再没有过对着阚羽萱脖颈胡来一通的行为,两人晚上睡觉时,也都如之前分床而睡,阚羽萱睡内室,白丘睡外殿,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入夜后妖性更加狂躁的白丘能够自控自持。
二人虽然在肢体接触上严格把控着尺度,但在精神交流上变得更加契合。
待在妖宫时,他们白日吟诗对赋、习字作画,晚上赏星望月、哼歌轻唱天气特别好的时候,他们就出宫逛街、踏游城郊。
白丘隔三差五地还会让人去城郊破庙捉蝎子,特意油炸给阚羽萱吃,他不仅开始尝试和她分吃蝎子,甚至开始跟着厨房小妖学习一些凡人的简单烹饪方法。
随着两人的感情逐渐升温,雪山的阵法也逐渐削弱,可两人越是情投意合,就越不舍分别。
关于这一点,他们从一开始就讨论过了,可真到了情深意切时,却都还是会期盼,离别的日子永远不会到来。
阚羽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送走,白丘知晓雪山阵法削弱的程度虽然还不到最弱,但也已经足够他自由同行了。
他明明已经可以将她平安送出雪山,却迟迟不愿行动。
他此刻已到,拿得起,却无法轻易放下的地步了。
这日,八月十五,阚羽萱因为珍惜和白丘在一起的每一天,故而一直掰着手指过日子,才使她意识到,今天是个与家人团圆的日子。
往年在这个节日里,她都希望官岚能让阚俊回家,与她们团圆,可今年,她连和官岚两个人过节都做不到了。
她因此,自早上起床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想家了?”
看着吃饭时发呆走神的阚羽萱,白丘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家了。
“嗯,今日是团圆节,有些想我爹娘了。
前些年,我总盼望着我娘和我爹能在今日陪我一起过节,总希望他们能有机会在今天重修于好。
可是今年,我连陪我娘过节都没办法了。
我离开家那么久,我娘一定很着急地在找我,今天这节日,没有我在她身边,她应该会特别难过,特别孤单吧!”
阚羽萱幽幽地叹着气说道。
“……分开之后,还有机会重修于好吗?”
白丘心中亦是沉闷起来。
他这话问的并非是阚羽萱的爹娘,而是他和阚羽萱。
阚羽萱如此想家,他该送她走,他也早可以送她走,可是他却因为自己的贪心,想要一拖再拖地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看着因为想家而闷闷不乐的阚羽萱,白丘很是愧疚,可是他害怕他们一分别,就再没有重逢的机会。
“他们分开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们还是在乎彼此,爱着彼此的!
所以我一直觉得他们有希望重修于好!
只是今后怕是没希望了,我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他不得不对那女人负责……唉!”
说罢,阚羽萱又是长叹一口气。
“……”
白丘蹙眉沉思,在心中告诉自己,是时候该和阚羽萱告别了。
阚羽萱见白丘跟着她郁闷起来,便是放下碗筷,凑到他身边去,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娇卖萌道:
“白丘,今天能和你在一起过节,我还是很开心的!你如今也是我不可分割的重要家人!”
闻言,白丘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许苦涩。
“萱儿,最近我学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今夜,我为你下厨,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纵然不舍,也终要放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日正是让他痛下决心的一个时机。
看着如此想家的阚羽萱,白丘暗自决定再与她度过最后一个美好的夜晚,明日一早,就将她送走。
“好啊!
我一定会特别特别期待你亲自为我做的菜!”
阚羽萱靠在白丘的肩头,甜甜地笑道。
“但你还是得先乖乖用了午膳。”
白丘拿起阚羽萱那没怎么动过的一碗饭,递到她面前,故意打趣似地说道。
阚羽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端着碗坐好,继续与白丘用膳。
接近傍晚时,白丘就早早地去厨房为晚膳作准备。
重屿一直让弓影留意白丘的种种举动,他在得知白丘竟然亲自下厨做凡人的饭菜时,便是再忍不住旁观了。
趁着白丘不在,重屿就找去了白丘的宫殿。
白丘去厨房下厨,阚羽萱自然就为了晚上用餐时的氛围做准备。
她将外殿的桌案移到窗边,在桌上摆了几根蜡烛,欲与白丘一边赏月,一边共进烛光晚餐。
布置好了桌案,阚羽萱就回了内室,想着给自己也稍微打扮一下。
这个月来,白丘给她买了不少好看的衣服,她看着两套风格不同的衣裙,一套粉嫩可爱,一套成熟优雅,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成熟一些的衣服。
她正更上新衣,衣襟刚刚交叠合好,还没来得及绑上腰带,就听到外殿传来了脚步声。
阚羽萱一听那迈步用力的声响,就知道不是白丘,故她急忙抓起床上的腰带,背向珠帘门,慌乱地捆绑腰带。
“呵!
白丘还真是没变,一味地为女人花钱,以为就能死死地抓住一个女人的心了吗?”
重屿挑帘直接走进了内室,看着铺了一床的衣服,冷嘲热讽地笑道。
“你怎么进来了!
你来这里又想干嘛?!”
阚羽萱匆忙地系好了腰带,她听到重屿的声音时还是吓了一跳。
“这整个城池都是我的,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就不能进来?”
重屿冷笑地走向阚羽萱。
“白丘很快就回来了!”
阚羽萱畏惧地警惕着重屿,往身后的衣橱上退着。
“我今日来,不找白丘。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把白丘骗到如此地步!”
重屿将阚羽萱逼至无路可退的地步,阚羽萱知重屿来者不善,便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她顾不得会将床和床上的衣服踩脏,提起裙摆就往床上踩,试图从床上横穿过去,逃出内室。
但重屿怎么可能轻易当她逃走,他就是要趁着白丘不在,替白丘直接除去阚羽萱这个祸水!
“啊!”
重屿一个上步伸手,就扯住了才刚刚踩上床边的阚羽萱的头发,引得她痛叫一声。
“啪!”
重屿扯着阚羽萱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阚羽萱的左脸,将她摔在床上。
“想逃?
我记得我第一天就说过,没人能从我手中逃脱!”
重屿随之趴下,拽起阚羽萱的衣襟,目露凶光地盯着她。
“重屿,你这样对我,就不怕白丘找你算账吗?!”
阚羽萱知自己跑不掉了,只能坚强地硬撑着等白丘回来。
“你还敢威胁我?!
你以为我会怕白丘?
况且,你不过就是一个供他消遣的玩物,不过就是一个弥补他情伤的替代品!
就算我当着他的面直接杀了你,他也不可能为了你来报复我!
呵!为了你找我算账?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重屿阴鸷地笑道。
“放屁!
你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杀人狂,怎么可能会懂情爱!
白丘是真心喜欢我的!他是真心爱我的!
我才不是什么玩物,不是什么替代品!”
阚羽萱听不得那些刺耳的话,破口大骂地反驳着重屿。
“真心?
他会爱你?
呵呵……你了解他多少?他估计什么都不敢告诉你吧!
他连自己是谁,是什么,都不敢告诉你,你以为他是真心?
愚蠢的女人,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给他打发时间、提供乐子的玩物!”
重屿的话刺中了阚羽萱的心,她对于白丘的过往确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们在一起相处时,她说自己的事情说得多,可白丘却对自己的事只字不提,甚至有时她问到,他也会转移话题。
她对此是有些在意,但她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没必要深挖彼此的过去,况且他们在一开始时就说过了,不可能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