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作品:《末世回来的我每天都在打脸

    “这药膳真的有用吗?”

    “我还以为都是随便说说的原本想着风景好过去透透气的。”

    “之前家里用什么人参须子炖汤,反正补补气算是可以别的就不行了。这药膳真的有这么神?”

    经过陆汐这么一说好些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阔太太都谈论了起来不过她们口中的“药膳”,指得当然是黎明酒店,而不是白春树名下的望山度假村了。

    这些人只要看到崔泽之的好转,听到陆汐作为旁证,自然就能相信黎明酒店药膳的作用。

    连崔泽之那样无药可治的疾病都能治好,这是怎样的神奇秘方?

    一时之间大家都心动了起来。

    方太太精致的长指甲都要掐到肉里头去了,她一方面暗恨陆汐为什么要拆她的台,一方面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不熟悉的娘家侄儿,替他来在京城卖力的分说。

    现在可好侄儿不争气,连累得她也丢脸。

    现在这些个手帕交,虽然表面不说,心里一定在暗暗笑她的。

    方太太清了清嗓子,想要挑起个什么新话头但是却听着旁边的姐妹们聊起了养生、聊起了煲汤的秘方,也聊起了那个黎明酒店。

    这一下午方太太是如坐针毡。

    因此当白春树问起京城状况的时候她烦不胜烦地随便应付了两句。

    自然她也忘记提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白春树一直未曾知晓的消息。

    “查清楚了吗?”白春树问。

    “这个女孩原本住在城,在城一中和崔泽之认识,之后是孟家把她调进省外国语中学的,崔泽之也跟了过来。”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孟黎给她开了什么价格?”白春树皱起眉。

    他的手下悄悄地瞄了一眼他的脸色,在白春树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压低了声音说:

    “是股份,先生。10的股份。”

    白春树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摔上了墙壁,一声脆响之后,瓷器的碎片洒落一地。

    他一方面是耻辱,一方面又惊愕道不可思议。

    是他疯了还是孟黎疯了?

    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孟黎竟然能信了她的话,让她技术入股?

    最让他觉得耻辱的是,他竟然、他竟然想要挖角黎明酒店的股东?他竟然在一个小女孩面前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

    一想到江一甜当时平静到淡漠的眼神,这种难以言喻的羞辱和挫败感就在他胸口激荡,想找个宣泄的出口。

    “备车,去市中心转转。”他咬牙切齿。

    期末考试卷子很快就判出来了,成绩发下来的这一天,整个三班都轰动了。

    三班的教室里面,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我去,这是人吗?这种分数都能考的出来”

    “我的妈呀,我都没想过有人能都作对。”

    “你的卷子能借我看一下吗?”

    崔泽之的卷子现在在江一甜手里,她一脸惊叹地看着这份满分的物理卷子,整个人佩服极了。

    “数理化满分,我要是能考这样,我也不愁了。”她感叹。

    “你考的也很好啊。”崔泽之并没有违心地夸她,江一甜这次的期末成绩,相比于高一上半学期而言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的。

    她数学扣了点步骤分,还出现了一些计算失误,物理也只错了最后一道大题,总分算起来,竟然一跃冲进了班级的前五名。

    这可是省外国语,全省有名的重点学校!

    果然只要找对方法、认真学习,成绩一定可以提升上来的!

    这次的荣誉班级体称号,自然也落到了三班头上。

    本来以为会拖后腿的“吊车尾”并没有拖后腿,还额外转来了一个数理化几乎满分的崔泽之,田老师这下乐的几乎要合不拢嘴了。

    试卷讲评一结束,这就相当于要放假了。

    崔泽之又被陆霖抓走当苦力去了,这时候正好殷子宁邀请江一甜去市中心玩,说是庆祝一下假期的开始。

    江一甜当然一口答应。

    “在外面一个人要小心。”听到江一甜又要出去玩的时候,崔泽之只是嘱咐了她一句,然后,仿佛开玩笑地补充,“如果遇到了白春树,揍他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摆平。”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啊?我就是和子宁他们出去玩,你当他无处不在呢。”江一甜权当他在说笑。

    但是

    两小时后,江一甜和朋友们告别,离开百货大厦的时候,她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巷口。

    那里停着一辆熟悉的豪车。

    豪车前,一个身着烟灰色西装的英俊男人,正假模假样地对她颔首示意。

    怎么哪里都有白春树这个讨人嫌的家伙!

    崔泽之你这个乌鸦嘴的功力怎么越来越可怕了!

    白春树的颔首示意,江一甜权当没看见。

    她和这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压根就没想和他多交流。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白春树就向她走了过来。

    “江小姐,借一步说话?”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江一甜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浓烈的敌意。这个人讨厌她,但是还要这样装腔作势地跟她说话。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说的。白先生脸上是不疼了吗?”江一甜面无表情,但是直击要害。

    白春树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下去了,他几步走上前,压低了声音,说的话又急又快,几乎是在咆哮了。

    “你以为姓崔的小鬼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白春树咬牙切齿的样子放出去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可江一甜确实见多了这种人。

    在那个秩序崩坏的时代,在生死面前,多少人丢弃了自己的伪装,露出了人皮之下的真面目。而这种歇斯底里,本身就是无能为力的体现。

    她从来不把这种人当回事。

    她和白春树没什么好说的。

    江一甜绕开他,准备穿过小巷,小巷那一头的街道有公交车,可以直达省外国语。

    白春树似乎以为她的默不作声是畏惧,他冷笑一声,疾步追了上来。

    “崔泽之他现在能护着你,以后也能护着你吗?你以为你什么身份,在他家里人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情绪激动之下他面目扭曲,嘲讽的话夹杂着负面的情绪,简直一箩筐地向江一甜倒了出去。

    她有什么资格拒绝他的邀请?

    她难不成以为,傍上了崔泽之,她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

    简直是疯了,只不过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而已,崔泽之恐怕一点都不敢和家里透露,如果透露出去,不仅她的下场会很惨,就连崔泽之也要受影响。

    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江一甜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白春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巷里已经开始昏暗了,江一甜沉着脸站在这里,黯淡的灯光将她的半张脸藏在阴影当中。

    江一甜很喜欢笑,她笑起来的时候会弯起眼睛,整个人由内而外地透着甜。

    白春树的手下调查的时候,曾经拍过不少她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里面,她都是笑着的。

    可是当她真正收敛了笑意,沉下脸来,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凝视回来的时候,白春树竟然举得自己莫名有些胆寒了。

    “更正你几句话。”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第一,我不需要崔泽之护着我。”

    “别开玩笑了。”白春树扶着小巷的墙壁,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放声大笑了起来,“不需要?你以为你是”

    他的后半句话在一声闷响之后戛然而止。

    借着小巷里面昏暗的灯光,白春树看到,有什么东西,刚刚擦着他的手指,深深地钉进了小巷的砖墙当中。

    他仔细分辨,竟是认出,钉到墙壁里面的是一支普普通通的英雄牌钢笔。

    “我说话不喜欢有人打断。白先生,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江一甜就站在他几步之外,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支新的钢笔。

    这不可能?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春树抓着深深钉入墙中的钢笔摇晃了两下,竟然没有拔动,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真的发生了。

    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高中女生啊!

    能把钢笔直接掷到墙里的,算什么小女孩?

    “听、听到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了,他紧紧地贴着墙壁,想距离江一甜更远一些,但是他两腿发软,几乎连挪动脚步都做不到了。

    “第二,我和谁是朋友,和他家里人没关系,和谁都没关系。”提到“做朋友”这三个字,江一甜的语气才像个小姑娘,“他当我是朋友,我也当他是朋友,用得着你来多嘴?”

    朋友?

    白春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没工夫分辨她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确实很烦人。”江一甜把玩着钢笔,冷冷地说,“不过你运气不错,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也不喜欢惹事。”

    她随随便便地挥了一下手,白春树闭上眼,惊叫了出声。

    他的脸颊旁感觉到了冰凉的金属一擦而过,竟是江一甜手中的那支钢笔贴着他的脸颊,直接钉进了墙里。

    白春树浑身发抖,跌坐在地上,几乎感觉到死亡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

    “你、你不要不要杀我!”他几乎在哀求了。

    “我没这个兴趣。不过如果你再来烦我,你最好祈祷你的脑袋硬一点。”

    江一甜凉凉地撂下了这句话,从墙上轻轻一拔,拔出了两支钢笔。她看了看笔尖,可惜地抱怨了一声,转身就走向了巷子的尽头,没再留给白春树一个眼神。

    白春树看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墙壁。

    墙壁上的小洞提醒他,这一切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