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蓝冰！你这分明就是诬赖，是狡辩，你”海先锋还待训斥，却见白青萍冷冰冰的眼神射向自己，立马没了声音。黑明镜见状立马训斥海先锋：“白河督问话，你插的什么嘴啊？”

    见海先锋虽然不再吭声，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白青萍也不理他，继续问蓝冰：“你还有要说的吗？”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府库的财宝。是有人栽赃陷害我。”

    “从你宿舍床底下搜出财宝是事实，还是当着你的面搜出的，你说有人栽赃陷害你，你有证据吗？”海先锋终究按捺不住。

    “可，你说不属于栽赃陷害，你有证据吗？”蓝冰不服气。

    “搜出财宝就是证据。你说是栽赃陷害，你要拿出证据。”海先锋道。

    “我是无辜的，破案是你们的责任，凭什么要我拿证据？”蓝冰依然不服气。

    “真是胡搅蛮缠！”海先锋气道。

    “你们就是要把我屈打成招，我不服！”蓝冰道。

    白青萍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诶，对了，你刚才说，这个蓝冰，是在哪个科室工作的？”黑明镜问海先锋。

    “是资讯科。”黑明镜旁边一个鲢鱼头中年男子道。

    “白河督的侄子在咱湖令府供职，我咋从来不知道这事？”黑明镜问。

    “我们也一直不知道这事，直到半个小时前，才查到这个情况。”海先锋道。

    “白河督啊，你可真够低调的，把自己的侄儿安排在我身边，都不吱一声啊？”黑明镜冷笑道。

    “蓝冰的工作，我从来没有过问过。”白青萍道，“黑湖尹像是话里有话啊，难道我所有的亲戚，他们在哪里供职，都需要我白青萍批准不可？难道黑湖尹的所有亲戚，他们的工作，都是黑湖尹给予安排的？”

    “那怎么可能！”黑明镜嘿嘿一笑，“白河督不知情，也属正常。”说着，黑明镜面色一整，“可是，这蓝冰犯下如此重罪，怕是不好办啊！”

    “没什么不好办的。要是府库盗窃案实属蓝冰所为，依法办案就是。”白青萍面无表情。

    “你们要是没有硬碰硬的证据，我不服！”蓝冰喊道。

    “会让你服的！”海先锋冷笑道。

    “我可不可以说两句？”白青萍身边的赵保安看着黑明镜问。

    “这当然，当然，少侠有话尽管说。”黑明镜道。

    “好吧。”赵保安道，“咱们可不可以到一边去说？”见没人吭声，赵保安道，“案件情况需要保密，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探讨一下如何？”

    “可以。”白青萍道。

    黑明镜狐疑地看看赵保安，又谨慎地看看海先锋，见海先锋点头，就说好吧。

    四人来到一个小会议室，坐定，待服务人员上茶后退出，赵保安才开口，问的是海先锋：“冒昧问一句海捕头，蓝冰的犯罪事实，是不是已经认定？”

    “当然，已经认定。”海先锋道。

    “这么说，事实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证据，也已经确凿、充分了？”赵保安问。

    “当然。”海先锋道。

    “起诉意见书，是否已经交检察院，不，监察厅？”赵保安问。

    “都已经提起公诉了，定在今天下午审判。”海先锋道。

    “这么快？案发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可以进入审判程序啦？”

    “我们水族的司法程序，跟你们人类不一样。”黑明镜道，“效率，我们追求的是效率。”

    “效率这么高，能保证程序的规范合法和实体的公正吗？”赵保安问。

    “当然啦，不仅要规范合法，还要秉持公正。公正、合法和效率同等重要。”黑明镜道。

    “就怕效率太高了，难以秉持公正。”赵保安道。

    “少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们有失公正吗？”黑明镜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不太明白。”

    “什么意思？”黑明镜问。

    “都提起公诉了，为何还在用刑？”

    “这他，他想翻供。”海先锋皱皱眉头道。

    “海捕头刚才不是说，证据已经齐全吗？那又何须再度动刑？”

    “他要是翻供，就有点麻烦。况且，他很嚣张，藐视水族法律。”海先锋道。

    “你的意思是，想通过动刑，逼使他放弃翻供？”

    “难道不行吗？”海先锋道。

    “那你办到了吗？”赵保安问。

    “他太顽固了，死不承认。”

    “要是他一直不承认，那你怎么办？”赵保安问。

    “那，那也没关系，一样可以定罪。”海先锋道。

    “既然案件事实已经全部调查清楚，证据已经确凿充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赵保安道。

    “不再动刑也可以，反正下午就要进行审判了。”海先锋道。

    “今天下午就进行审判？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赵保安问。

    “早就定下来了。”海先锋道，见黑明镜拿眼瞪他，于是赶紧改口，“是今天上午定下来的。”

    “哦。下午几点审判啊？”赵保安问。

    “3点30分。”海先锋道。

    “现在几点钟啊？”赵保安问。

    “3点。”海先锋道。

    “时间安排得刚刚好。”赵保安道。

    “少侠，什么意思啊？”黑明镜问。

    “今天参加会议的领导们，都可以参加旁听啊。”赵保安道。

    “诶，还真是。少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黑明镜道，“要不要通知大家，进行庭审旁听？”

    “当然可以。公开审判嘛！”赵保安道。

    “白河督，你的意思呢？”黑明镜问白青萍。

    “悉听尊便。”白青萍道。

    “好！”黑明镜道，又冲海先锋道，“立刻通知下去，有想旁听庭审的，可以即刻去法庭。”

    海先锋走后，黑明镜对赵保安和白青萍道：“蓝冰已经被押往法庭，咱们也过去吧。”说着，黑明镜头前走出房间，带着白青萍和赵保安往法庭方向走去。

    “在你们水族司法中，犯罪嫌疑人可以自主聘请律师吗？”赵保安紧走几步，追上黑明镜问道。

    “当然可以。”黑明镜道。

    “那蓝冰他，聘请律师了吗？”赵保安问。

    “应该，聘请了吧。”黑明镜道。

    “是他自愿聘请的吗？”赵保安问。

    “这我，不太清楚。”黑明镜道。

    “那我，想为蓝冰辩护。黑将军，您看，可以吗？”赵保安问。

    “什么？”黑明镜停步，侧转身看着赵保安，眼里精光隐现，“少侠，何出此言？”

    “我是感觉到，蓝冰可能是被冤枉的。因此，我想为他辩护。”见黑明镜阴沉着脸，不吭声，赵保安又道，“我想黑将军也不希望，白河督的侄儿被人冤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