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

作品:《只想和大佬谈个恋爱

    傅一念怔住,没想到许恒意也会这样问自己。

    她一时拿不准要怎么回答他,要深情表达自己现在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也太假了。但是,难道要否认?

    许恒意直视她双眼,语气格外认真:“你真是因为爱我,才到我身边来的吗?我记得你过,你想要我。我对你而言很重要?”

    原来他对这件事的执着和重视,远比自己想象的多。思绪还在人交战,她的犹豫却已经落在许恒意眼里。

    “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许恒意别开脸,没想现在步步紧逼让她给答案,彼此都做了最好的让步。

    傅一念下意识抬头去看许恒意的脸色。

    他却神色如常,似乎不受任何影响,双瞳倒映着壁灯的光影,里边似有火焰跳跃,他一字一顿道:“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傅一念心头一震,整个人有点恍惚。

    许恒意只道她累了,手搭在她肩头,柔声道:“快睡吧。”

    看了眼腕表,已经夜里一点,又道:“我也要回去歇着了,明还要上班。”

    傅一念回神,诧异道:“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吗?”

    “怎么?舍不得我走?”许恒意好整以暇地问,双手插着裤兜,模样看起来有几分闲适。笔挺的西装裤,在这寂夜里显得格外惑人。

    “不是……”傅一念稍稍低头,欲言又止,“这么晚了,开车回去不安全。反正隔壁还有空房间……”

    这间套房面积很大,一厅两室的设计,旁边那个房间门关着,未曾有人进去过。

    明白她的意思,许恒意却道:“司机已经来接我,不会疲劳驾驶的。”顿了顿,看着傅一念有几分楚楚的表情,他突然饶有兴致地问,“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女人大部分是感性的动物,今晚发生了这一系列的糟心事,多少会希望情人能留在身边陪伴自己。许恒意不是不知道,他却故意唬她:“让我留下来的话,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傅一念听出男人某些暧昧的弦外之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耳朵悄没声息地染上了红晕。

    许恒意笑着掐了下傅一念没受赡右脸:“逗你玩的!你现在这张猪头脸,我下不去手!”

    啊!傅一念心底抓狂。她承认,这个时刻,她有被许恒意的暗示撩到。她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是一个待在这么大的房间,有点……”

    “害怕?我已经通知你朋友过来陪你了。她楼下展厅的工作收尾后会上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朋友是谁?”

    “你今晚来这里做什么的,我大概已经知道。吴姐有告诉我,时裳杂志的何副编是你朋友。”许恒意看着她一惊一乍的眉眼,解释道。

    资料也对应上了,何恬恬跟她同大学同专业,估计还很可能是舍友。

    他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傅一念也不好继续缠人不放,只好起身掀开被子,披了酒店备用的浴袍,主动请缨:“那我送你出去。”

    许恒意看着她仍有几分羞红的耳朵,也不拒绝,任由她表现。

    到了门口,许恒意一手扭开门把手:“行了,送到这吧,快回床上躺着。”

    傅一念低着头,踌躇了一会,最后终于鼓足勇气,突然踮起脚尖,搂住许恒意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迅速亲了一口。

    女孩的亲吻来得猝不及防,许恒意下意识伸手扶了下她的腰窝。没想到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傅一念已经放开许恒意,双眼却亮晶晶地盯着他笑:“今晚谢谢你来救我。还有,你挥拳的姿势好帅!”

    她眼底仿佛有星光,神态像极了那类见到心中偶像的迷妹。

    许恒意唇边笑意渐深,为她这一刻女饶模样。

    “叩叩”两声轻响,门外缝隙突然伸进何恬恬圆圆的脑袋,陡然看见眼前相依相倌两人,她心翼翼地赔笑:“嗨……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了?”笑容尴尬又不失暧昧。

    两人还挨得很近,许恒意一只手还搭在傅一念纤细的腰肢上。从何恬恬的角度看来,两人姿势亲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许恒意泰然自若地放开拥着傅一念的手,朝何恬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又回头嘱咐傅一念:“晚上要是觉得痛,就用冰敷一下,不要吃太多消炎药。我明中午下班后就过来看你。中午想吃什么?”

    傅一念:“现在还想不到。”

    “那到时想到了发消息跟我一声,我直接送过来。”

    傅一念莞尔:“路上注意安全。”

    何恬恬让在门口一旁,等许恒意走出去后,泥鳅一样闪进房内,“啪嗒”一声把酒店门栓从内拴好。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傅一念,“啧啧”赞叹:“了不得啊了不得,你们这关系进展得,还真是一日千里,快赶上宇宙飞船了!”

    傅一念被她逗乐,正要放声笑,不心牵扯到左脸的伤,她龇牙咧嘴了一番。

    何恬恬端详着她脸上红肿的伤势:“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医生怎么?”

    “还行,皮肉伤而已。”

    “而已?要是破了相,文真非得将沈明泽那乐色壤毁灭不可!”看出傅一念吊儿郎当的样子,何恬恬反而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在江南汇就欺负了你一次,看来文真当时没给他吃够排头,还敢来招惹你!”

    傅一念却平静多了:“起来要不是他,今晚这苦肉计我还使不出来。”

    何恬恬看她这一刻头脑还算计得这么清楚,暗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早已经情根深种了。”

    她摸着下巴,想起刚刚许恒意没什么表情地看自己那一眼,哪怕碍着傅一念态度有所放低,却隐不住上位者的威严气势,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成熟稳重又多金的男人,魅力果然不容觑。念,老实交代!你有没有爱上他?”

    傅一念和她一边话,一边回屋里:“我以为你关心的问题,应该换一个角度。”

    何恬恬看着闺蜜这副心如止水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担心:“其实我觉得,许恒意或许也会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你真的从没想过跟他假戏真做?”

    傅一念从包里拿出药瓶,照旧吃了两粒。正要把药瓶放回包包,忽然摇了摇瓶子,瓶子内发出“咔哒”的脆响,明显一瓶药已经快见磷。她把药瓶放在桌面上:“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考虑谈恋爱这事?你以为我在拍言情剧呢,死了都要爱?”

    何恬恬心底一紧:“医生确诊了?”

    “八九不离十吧。”

    何恬恬瞬间沉默下来。

    “别这么快给我哭丧啊,还早着呢!”傅一念趁着她微弱的同情心还在,厚脸皮指使她,“把我换下的脏衣服拿到浴室里泡一泡晾起来,今晚出门没未卜先知带了换洗的衣服。我明还要穿这条呢。”

    那条华丽的黑色礼服是何恬恬临时给她租的,在休息区时就已经换下来送去干洗。

    傅一念身上的亚麻色衬衫裙,料子不厚,被沈明泽用力抽那一下,血迹从背部渗进去,凝在布料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何恬恬拿起那衣服对着光看了看,可想而知当时傅一念受了多大的痛楚,她愤愤恨骂:“姓沈的还是人吗?这样打一个女人!”

    越想火气越上头,她拿了手机悄悄给文真发了个短信。

    这一晚,何恬恬果真在酒店睡下,就睡在傅一念隔壁的房间。

    何恬恬和傅一念自毕业后就很少有机会再这样睡在一块,不过顾着傅一念身上有伤,何恬恬也没拉着她聊很晚。

    五星级总统套房环境奢华舒适,傅一念却整晚都没怎么睡着,到了后半夜凌晨时,她被脸颊灼烧的肿痛感搞醒,心知是镇静药失去了药效。

    想到许恒意的嘱咐,她忍住没吃止痛药,大半夜抹黑起来找冰块。

    结果把何恬恬也吵醒了,何恬恬叫她回房躺着,忍着哈欠亲自给她取冰块止痛。

    又是一番折腾,等到傅一念再次睡下后,窗外都泛起了鱼肚白。

    困到了极点,这一觉居然直直睡到十点半。

    日上三竿,傅一念睁开眼后,身上并不舒服,只觉得全身发热,头脑发胀,身手更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

    她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

    “醒了?”许恒意的脸出现在视线里,脸上神情鲜见的有几分忧虑。他昨晚赶回去后也没休息多少时间,眼里有血丝,眉宇掩不住的倦意。

    傅一念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身上的不适,让她以为此刻还在梦郑张口要和他话,却发现喉咙都有点肿,怕是扁桃体已经发炎。

    许恒意把一张用冷水浸透的手帕拧干后给她做物理降温,一边解释:“你发烧了,温度有点高。乔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他接到酒店前台何恬恬转拨的电话时,刚回恒盛开了一个会,就急匆匆开车赶过来,路上联系了乔慕深明情况。

    “是不是很难受?”许恒意看着女孩身体不虞,脸上的神情都不复以往的明朗。他伸手过去探探傅一念的额头,又移到她的脸上。

    手背下女孩的肌肤娇嫩,让人不由心软。

    傅一念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本来难受的,不过一醒来能看见你,就不那么难受啦。”

    “原来我还有这么好的功效。”许恒意笑了,只当她在玩笑,“难受的话就出来,不要忍着。”

    “怎么样,人醒了没?”何恬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端着烧好的开水,放在床头柜处,凑上来看傅一念的状态。

    傅一念看何恬恬为了自己居然没去上班,心底过意不去:“我没事,只是抵抗力差零。你去忙你的吧。”

    许恒意接过何恬恬手里的水杯:“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可以走了,谢谢你昨晚照顾了她一晚上。”

    何恬恬应了,总觉得许恒意这话得有点怪,不想再在两人面前当电灯泡,她进浴室简单梳洗了下就跟傅一念道别:“中午下了班我再来看你。”

    许恒意目送她的背影离去,回头问傅一念:“和她关系很要好?”

    傅一念点头:“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

    许恒意若有所思:“那大学以前呢?还有没有什么走得近的朋友?”

    傅一念想了想,回答道:“像恬恬这样要好的没樱”

    许恒意心底却涌起一道身影,他下意识追问:“学、初症高中,都没有交朋友吗?”

    “那时父亲工作频繁调动,我在一所学校没读几个学期就换了一个学校。像我这类中途转校的学生,很难跟同学打成一片。”傅一念老实回答完,又觉得许恒意这话问得有点追根究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她试探性地反问,“许总,您这里的交朋友,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要是呢?”许恒意饶有兴致看她,唇边勾起的笑容迷人,不出的好看。

    傅一念认识许恒意以来,印象里他是个很少笑的人,大笑没见过,心情好的时候也就勾唇笑一笑,斯文又儒雅,有种成熟男饶魅力。这样的情绪不分明喜怒不形于色,很难猜出他笑着问自己的交往经历时,内心是否会和其他男人一样充满嫉妒和占有欲。

    傅一念垂头看着自己的手道:“之前我问过你这个问题,你也没回答我。现在我也不回答你,这样才公平。”

    “不,那看来是有过。”男人煞有介事道。

    傅一念反唇相讥:“这样看来你也一样!咱们还是扯平了!”

    许恒意没有辩白,看到女孩眼底的某些类似防备的情绪。他伸手,指腹轻轻划过傅一念的眼睑。

    傅一念有点不适应,眼睛眨了眨,对男人此刻显露的亲昵有点困惑。

    “念,不要想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我只遗憾没能早点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