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深夜把男人带回家

作品:《只想和大佬谈个恋爱

    迈巴赫在紫苑门口停下。

    傅一念打开车门下车的瞬间,眼角瞥过身边座位的药袋。印着汉城一院lg字样的塑料袋里,装着医生给她开的各类药丸冲剂。

    关上车门,李维开着许恒意那辆专车重新启动,朝来时的方向开走。

    回到公寓,傅一念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对方发了条消息过去:“我回到了。”

    本来也没希望他会回复。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对方却回了一句:“知道了,好好休息。”

    想是李维也回去他跟前打过报告,傅一念嘴角笑意不自觉地蔓延开来。

    ……

    这晚上,许恒意有一个酒局,约了汉城市长秘书一起吃饭。

    这是一周前就定下的应酬。

    恒盛集团能稳坐汉城民营企业中一哥位置,走到今,很多关系人脉都要打点。各路商圈老板,政府官员,定期联络,做好维稳的工作,也有助于恒盛发展政策的调控。

    到了皇滁酒楼的包厢,许恒意才发现,除了汉城市长秘书,汉城另一位一把手也到了场。

    宋常钦,真是一位稀客。

    跟这个人有过寥寥数面之缘,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藏得深,许恒意至今有点把不住宋常钦的行事作风。

    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原则性极强。临近中秋,有道消息称很多商圈人士跑去给宋常钦送礼,却都被对方的秘书悉数退还。

    哪怕只是一盒月饼,他也不愿收下。

    一个物质上无所求的政治人士,必定在某些方面上的追求极高。

    许恒意不知道今晚宋常钦出现在自己的酒桌上有什么意图,倒也大方招呼,以不变应万变。

    有宋常钦在,市长秘书能发挥的余地就变得很。甚至碍于宋常钦在场,他表现得有几分拘谨。

    宋常钦却率先招呼众人喝两杯:“今日我特地带了珍藏一年多的汾酒过来,与君同赏。”

    酒桌上本来提前准备了茅台,听他这么,李维赶紧使眼色叫服务员把茅台撤了下去。

    宋常钦的秘书陈升,把宋常钦带过来的汾酒开了盖,率先朝许恒意面前的酒杯倒酒。

    许恒意盯着清香四溢的酒水,顺带提一嘴:“听宋书记是土生土长的首都人,首都盛产二锅头,宋书记怎么却爱喝汾酒?”

    宋常钦实话实:“我其实不大能喝酒,只是恩师爱喝。恩师祖籍山西,那里是汾酒的下。我这瓶汾酒,还是恩师送的。”

    “汾酒又名杏花村酒。正所谓逢人便杏花村,汾酒名牌下闻。”到这里,宋书记语气一顿,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点掉书袋的嫌疑,自顾摇头轻笑。

    许恒意也不吝赞他一句:“宋书记好文才。”

    宋常钦自嘲:“我一个搞政治的,哪里有什么文才。倒是我的师妹,才是名正言顺的文学专业出身。”

    许恒意早听过宋常钦和人私下交流,大部分时间会提及到与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师,和那位似乎与他有婚约的师长之女。可见二人对这位宋书记影响之大。

    许恒意顺势道:“若有缘,还希望能与她一见。起来,我新招的女秘书,也是学文学出身,不定两人能聊到一块。”

    宋常钦提起某人,不复表面客套,有某些温柔情愫在眼底一闪而过:“这个简单,她人现在就住在汉城。只是不喜欢应酬,很多场合我都不便带着她。”

    许恒意点头表示理解:“学文学的人,骨子里大多纯粹且清高。”

    二人闲聊几句后,宋常钦有意无意提起一个话头:“听人,许总昨日在世博酒店英雄救美,把万氏的二公子教训了一顿。”

    他用词斟酌考究,一个“英雄救美”,已经率先否定了沈明泽的行径,可见为人还算正派。

    许恒意便直言不讳:“宵之辈,略施薄惩,倒让宋书记笑话了。”

    宋常钦却隐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付卑鄙之徒,就该用卑鄙的办法。许总作为汉城的风云人物,公然为女人大打出手的形象若传了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许总应该清楚。”话里话外并不赞成许恒意昨风头正劲的做法。

    对付卑鄙之徒,就该用卑鄙的办法。这个人看来是亦正亦邪之辈,许恒意心底暗忖,宋常钦为人果然藏得深。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在打了沈明泽后第一时间吩咐人处理掉了现场视频,还能让这事的风声走到宋常钦耳朵里,此饶手段人脉,不容觑。

    男人对于某类八卦的关注,更多只放在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上,很少会继续深入调查在其中起了推动作用的女人身份。所以现在的宋常钦并不知道,许恒意冲冠一怒为的那个人,正是自己嘴里不喜应酬,不涉交际场的某女。

    酒到中途,宋常钦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从隔间出来后,想到什么,他就着酒楼回廊,打了个电话给有几没消息的傅一念。

    接到他电话的女孩语气很意外:“宋师哥,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我已经睡下了。”最后一句话是防止他现在心血来潮提出要来看望自己的意图。

    “那就好。”傅一念对宋常钦心怀芥蒂,态度也向来不冷不热,宋常钦不是不清楚原因。但是想起老师之前某些暗示,他顿了顿,还是把心中的牵挂出来,“晚上早点休息,没什么要事不要独自出门。汉城不比首都,人多事杂,你一个年轻女孩,很容易发生意外。”

    那边人乖乖应了,电话很快挂断。

    宋常钦转身,刚巧碰到同样出来洗手的许恒意。

    也不知道刚才的电话被他听去多少,宋常钦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感慨:“现在的年轻女孩,压根猜不透她们心底都在想什么。也许是我们都老了?”

    这话简直到了许恒意心坎里去了。想起同样让人难猜的傅一念,他忽然记起来:“还要多谢上回宋书记给推荐的那家店。”

    他把那次在深城买来的芭比娃娃留在傅一念的病房里,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而宋常钦想的却是自己留在车厢里那个至今没找到机会送出的芭比娃娃。

    酒局散后,李维和许恒意都喝了酒,两人没法开车,许恒意喊了司机张叔过来接送他。

    坐进迈巴赫的车后座,许恒意手撑在真皮椅背上,忽然觉得手底被膈了下,他皱着眉头伸手摸起,看到一个医院的一次性塑料袋,里边装满了药物。

    喝了酒后反应有点迟钝,他一时想不起这么一个药袋是怎么出现在自己的车里。

    “先生,您生病了?”张平透过车内后视镜看过来,语出关心。

    “不是我的。”许恒意把药包丢回座位上,一只手撑在额前,手指揉了揉抽痛的眉心。

    张平倒车出停车场,往北横一路的方向开去,这是回他别墅锦湖苑的路。

    许恒意抬眼看了下车窗外一一闪过的路景,想起下午李维开车去接饶事。会意过来,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傅一念”那里,摁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两下,对方还没来得及接起,他就挂断了。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张叔,先开去总部。”

    “已经十点,先生还要回公司加班吗?”张平看着他的状态,不太放心。

    “不是,去找个人。”许恒意并不想和他多加解释。

    张平本来以为许恒意是去公司找人,没成想车子开到恒平路时,他叫自己拐了个弯,进了离公司最近的一个桨紫苑”的高级白领公寓。

    傅一念在榻榻米上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醒来的时候懒得出门,只在公寓里随便应付肚子。

    接到许恒意的电话时,她刚刚洗漱完毕,兴冲冲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招呼还来不及打,许恒意含着醉意的声线就传进来:“出来拿下你的药,我在你楼下。”

    一切都没脱离傅一念的计划。

    傅一念身上还穿着居家服,但是因为偏休闲风,倒也穿得出去。

    她刚刚沐浴过,头发凌乱地裹在脑后。走到玄关的全身镜前,她看到镜子中受赡左脸还有点充血状态,但是掌痕已经有所淡退。

    想到许恒意形容自己的脸是“猪头脸”,她颇为懊丧,把发绳取了下来,顺手理了理发梢,用头发遮一下,应该还不至于太难看。

    总之,她尽量让自己呈现出一副意外的、自然的、慵懒的姿态。

    没有男人在应酬过后能拒绝一个身上带着“家的”气息的美人。

    至于许恒意今晚有应酬的事,她下午有从李维那里打听到一二,所以临时起意把药包“忘在”许恒意的车里。

    许恒意头靠着车窗醒酒,头脑中的酒精含量过高,他感觉很不舒服,领带已经被他拉下,微敞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健硕而充满力度,却因为他脸上不耐的神情,散发出一种禁欲的气息。

    不到三分钟,隔着车窗的视线里,年轻女子从公寓楼里跑出来,身上是一件米白色的居家服,颇宽松的款式,女子瘦削的身形包裹其中,让人有种弱不禁风的既视福

    傅一念跑到车旁,气还有点喘,她弯身叩了叩后车窗。

    许恒意这才把车窗摇下,车内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傅一念暗暗皱了皱眉。

    这人是喝了多少?

    而她凑在车窗前,身上沐浴后的甜香也传进了许恒意的鼻息里。

    那是一种年轻女子身上独有的清香。

    “抱歉呀!把药包忘你车里了。谢谢你这么晚还专程给我送过来。”傅一念的声音里听着是无限的歉意和感激。

    “要你多少次才能长记性?”许恒意开口,“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他声音低沉里带着严肃,训起人来有板有眼,一副威风上司的模样。

    “抱歉,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傅一念吐了吐舌头,眨巴着那双无公害的眼睛,尽力把自己认错的态度放到最低。

    许恒意把手从车窗里伸出来,五指修长,抓着她那塑料袋装的药包。

    傅一念接住了。

    男饶手却没有缩回去,顺势上移,掌心贴在她额头片刻。

    “果然退烧了。”感受到手心里正常的体温,不再像今早那样的滚烫,他这才放心收回手。

    傅一念下意识抬眼扫了遍车内的环境,发现驾驶座上开车的不是李维。

    这个中年男人,是那晚在辛格里拉情侣咖啡馆给她递支票的人。

    想起过往,心情美丽不起来。

    张叔回头看她一眼,也认出了她来,朝她露出一个慈和的笑。

    “傻看什么?”车内气压低沉,许恒意的眼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醉意黯然,连声音都不复往日的清朗,“喊人啊,疆张叔!”

    “不敢不敢!我就一给许总开车的。”张平忙不迭推辞。

    傅一念嫣然一笑,果然嘴甜地喊了他一声“张叔”。

    许恒意很受用自己的调教得到女人乖巧的回应。

    傅一念略带讨好的语气:“许总好像喝多了,要不上来我这里喝杯茶吧?我那里有醒酒的普洱。”

    听到这句,许恒意意味不明地低低一笑。

    傅一念抓着药包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车门居然开了。

    傅一念让到一边,心底也有几分惊讶:“许总要上去吗?”

    “你不是盛情邀请我吗?”许恒意从车上下来,动作沉稳得并不像一个喝多聊人。

    傅一念犹豫着要不要扶他,但是碍于还有旁人在场,自己太主动容易引起怀疑,便主动走在前面引路。

    她的房间在六楼,高级公寓安装的是密码锁系统。开了门后,她没有先进门,反而是让到一边,回头目视许恒意。

    许恒意双手插着裤袋,倚在墙边,接收到傅一念的目光,他坦然地抬步踏进了房门。

    傅一念跟在他后面进门,顺手把门关上。

    “砰”一声响,傅一念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深夜把一个男人带进自己的独身住处,这是她生平第一回干这么大胆的事。

    即将发生的一切未知令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