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明明聂明朗跟齐项扬两人，都还只不过是个刚进初中的、十多岁的小孩儿，可架不住两人脾气爆。

    齐项扬已经忘了是因为什么事，只记得那天聂明朗主动跟他约架，所以这件事，也算聂明朗自己挑起来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胆子，齐项扬领着何豹他们赴约的时候，才发现聂明朗还带了刀。

    如果没有那把刀，后边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双方的人缠斗在一块儿，后来那刀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齐项扬手里，再后来……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聂明朗已经捂着腰侧躺下了，地上全是刺眼的血。

    闻讯赶来的聂明宇也顾不得这些罪魁祸首，急忙把自己的弟弟弄去了医院，后来听说，为了治疗聂明朗，兄弟两去了国外，自此再无音讯。

    “昨天，明朗给我打电话了，他知道我回了国，开口第一句话，还是让我不要找你的麻烦，你说说，他怎么这么傻呢？”

    “我……这件事的责任，确实大部分在我。”

    “知道吗？有时候认错是没有用的，五年前我只能先考虑我弟弟，没办法对你做什么。五年里，我慢慢接受了他瘫痪的事实。五年后的今天，我因为他却决定放过你。”

    原本因为心中愧疚，无法直视聂明宇的齐项扬慢慢抬起头，似乎不太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本来也想让你尝尝失去最爱的滋味，可是明朗跟我说：哥，别做傻事，我只有你了，虽然我现在变成了这样，但也让我明白，自己以前有多荒唐，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跟你生活在一起。你瞧，他倒是变得懂事了。”

    顿了顿，聂明宇端起没加糖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味弥漫着整个口腔，他脸上却笑容不减。

    “我向来宠他，他懂事了，我也不好让他失望，我会放过你，但我不会原谅你。齐项扬，你要永远都记住，因为你，明朗的一生都毁了。”

    是了，聂明宇说得对，虽然当年的事情是聂明朗先开的头，但最后收到最大伤害的人，也是他。

    所以，齐项扬永远没办法置身事外。

    再回过神来，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而聂明宇也早已经离开，齐项扬想着方晡找不着自己该着急了，便起身去结账。

    “先生，您之前的那位朋友，已经付过了。”

    “付过了？”

    “是的先生，欢迎您下次光临。”

    “……谢谢。”

    有些浑噩的齐项扬离开了黑伽骑士，还没走到停车位，方晡就打了电话过来。

    “喂？宝贝，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呢？”

    隔着电话，方晡倒也没有感觉出齐项扬的异样。

    “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你一大早就出门了，有没有在外边吃点什么东西？我煮了点儿面条。”

    “没有……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

    “那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好，我马上就回来。”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意，一想到方晡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齐项扬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见到方晡。

    耳边又传来了方晡的嘱咐。

    “开车小心点儿。”

    “嗯，知道了。”

    齐项扬原本有些消沉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可见方晡在他心里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