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个聪明人，女子里少有的痛快豪爽，我也并非遮遮掩掩之人，只是有的话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我得看看夫人什么态度。”

    楼祯几句话说的含糊不清、模棱两可，雍子衿一边想着皇上对她的心思，一边想着成王的事，说不好他知道了哪件。

    也不知他是想看看她对皇上的态度，还是想试探一下玄家对成王的态度。。。

    “既然大人不想直说，那便算了。”雍子衿垂眸扬起一抹皎洁的笑意，“我这倒是有件事想跟楼大人说说。”

    楼祯抬眸看过去，等着她的下文。

    雍子衿笑了笑，放下手中茶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方才在宫里听陛下说了一嘴成王的事，眼看着入冬了，各国各地都要进贡，六部诸事繁多，陛下有意让成王帮你一把。”

    楼祯手中权力虽大不如前，可依旧是三省六部的顶头上司，朝中党羽无数，看似被皇上打压，但也可说是蛰伏，需要内阁议会决定的大事他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言做主，可税供这点事还是要经他手的。

    “哦？成王殿下久居藩地，怎么如今竟也能插手六部了？”楼祯听了一半就知道是假的，要么是皇上偏了她，以此试探玄家是否有意投靠成王，要么就是她在试探。

    因为皇上是个什么人他最了解，好不容易抓回来点权利，还没捂热乎呢，岂会平白找一个位高权重的藩王养在京城！

    “这我不曾听说，难怪成王这么许久都没离京。”楼祯一笑，故意打趣道：“成王殿下若真能留在京城，我自然高兴，进贡事宜实在琐碎的紧，钱经我手，最后却不能入我的账，我看着也十分上火。”

    “大人倒是不避讳。”雍子衿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在京城经营私产，还惦记着国库的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你会吗？”楼祯直言问道，目光不错一下的盯着她，这举动十分失礼，可他却始终没移开，像是在认真等着她的回答。

    雍子衿转着手上的茶杯，先前的两种推测如今可以确定了，他果然知道皇上的心思！

    “我与陛下有点干亲，也曾换他一声兄长，陛下对我一家恩重如山，除却君臣之义，这一生子衿都当他是兄长。”

    楼祯目光这才缓缓移开，敛了笑意，不在如刚进门时油腔滑调，也不在试探，沉声说道：“有两件事告诉你，第一，成王确实回不去了，藩地暴民四起，他是瞒着皇上的，但纸包不住火，皇上早晚会知道，他此时回去无异于等死，所以他会设计留在京城。”

    “所以他需要取得皇上的信任，近来应该没少入宫见皇上。”雍子衿接道。

    楼祯蹙眉，“你知道此事？”

    “不知道。”

    “为何如此平静？”楼祯略显诧异，“他利用血脉亲情取得皇上信任，其后便是取代我与玄戬其中一人的地位，成王久居边关，大带兵打仗，他若久留京城，玄戬地位岌岌可危。”

    说的是，皇上期初抬举玄戬无非是为了借他的手打压楼祯，如今已经达成目的，他又对雍子衿这个挂名的义妹存着那般心思，此时玄戬怕已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