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来听听，我看看你的情报值不值得换她一条命。”

    雍子衿派人拿了条毯子递过去，“姑娘，披上吧。”

    “多邪恶。”石玉看向雍子衿与玄戬，“我从小跟着我家殿下，大事不知道，可小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们大单于与太后不和，大单于这些年征战南北已经伤了民之根本，他对大周边境那一亩三分地没心思，否则就凭成王军那些臭鱼烂虾是拦不住他的。”

    “但是太后野心很大，头两年收拾南部各国之后便把冒头对准了大周，她派小殿下以和亲为名入大周，联合成王，打开北境大门，北羯顺利入主中原。”

    玄戬皱了皱眉，不解问道：“成王凭什么帮你们？”

    “不是帮，是合作。”石玉说：“成王是故意把北境军队养成那个不堪一击的德行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北羯入境之后无力抵挡。”

    “届时他带兵平叛，这便是第一步，待他名声鹊起，在大周朝廷站稳脚步，只要时机到了，自会有人帮他，但是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应该是周桐一党，”雍子衿看向玄戬，轻声道：“想不到区区一个太监竟能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埋下那样盘根错节的势力，此番若非郡主府是假意投诚，他恐怕大事已成。”

    石玉点点头，“应该是了那个胡冲，他是太后的人，不过也是个墙头草，他跟太后一样喜欢做美梦，想着有朝一日成王登基，北羯便可操控大周，他们看错了，成王怎么会是任人操控的呢！”

    所以朝廷内部能帮他的到底是谁成王一直没说，石玉说：“你们大周的皇帝看起来是个软柿子，要是没有侯爷和那个楼大人，他什么都不是，成王也不会死。”

    “石玉姑娘，你聪明、谨慎，却用错了地方，你即看错了成王也看错了皇上。”雍子衿蹲下，给她解了手上的枷锁，抬眸看过去，“我们想知道的已经问完了，你走吧。”

    “你放我走？我差点还是你的夫君！”

    “成王已经死了，你在大周没了牵挂，想必也没心思算计谁，你这姑娘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蠢了点，日后看男人还是谨慎点吧。”

    雍子衿笑了笑，“回去告诉你们公主，她欠我一条命。”

    石玉红着眼眶，起身郑重其事的给她行了个礼，“多谢。”

    当天夜里，侯府出门除了一辆装饰朴素的马车，趁着夜色朝城外北方去了。

    雍子衿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直到远方燃起了一支烟火才算放心，“过了金陵她就安全了，快马加鞭估计一个月就到北羯了。”

    玄戬点点头，“她身上带着我的信，遇到贺家的人他们自会护送她回去咱们之后可有打算？”

    “我瞧着你这几日总是眉头紧锁，倒像是比我有主意的样子。”

    玄戬一笑，“一起说？”

    雍子衿挑了挑眉，两人四目相接，话还未出口就已经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结果。

    如今谢将军丧子之后对军务多少懈怠了些，谢元不在了，韩奇年轻，内宅又时常干扰，剩下的一众武将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兵权！”两人齐声道。

    眼下正是拿到兵权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