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还需要多久？”

    接到人工智能的监控系统同步过来的画面后，张凡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他担心，陈天虎一个人守着可能出事。

    如果真的让高阳和楚浩楠进了手术室，他们的手术才是真正的前功尽弃，如果手术时间还要很长，张凡就先让大家休息片刻，他先出去一下搞定了高阳再回来继续手术。

    “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对血管的缝合都是高精度的机械操作，进程会比较慢。”

    缝合阶段，再需要张文海出手的工作已经很少了，他在手术台前搬了一把椅子，靠在椅子上对张凡说道。

    他现在的年龄和身体，下一次再经历这么一场劳心伤神的手术，估计是受不了的。

    “有人进了实验室，我不知道这里本身的安防系统能挡住他们多久。”张凡开口解释道。

    “实验室的位置……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刚摘掉口罩准备喝口水的张文海听到后，用难以置信般地声音喊道。

    “放心好了，只要你能把他救回来，这处实验室还有你的实验数据，都可以再交给你。”

    张凡当然不能说是他一早就和特警队商量好了的，至于等以后实验室归谁，会不会被拆除，或者说张文海作为华夏最优秀的生物医学大师，同时也是一个罪孽深重地恶魔，他的一身才华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再次闪光？

    那些都是后话了，很多时候，想把一件事情做得让所有人都满意反而会把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张凡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包庇张文海的，他说了会还给他实验室，但警方会不会还给他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

    另一边，高阳伸手敲打着玻璃罩四周，侧着脑袋似乎在欣赏着敲击玻璃发出的悦耳声响来。

    楚浩楠眼前仍是幻想，但楚浩楠让他闭上眼，由他来指挥方向。

    玻璃罩笼罩的范围很大，高阳当然不可能敲遍所有的位置，他听声音是在测试玻璃的强度和柔性。

    用以防护实验室的防护罩近乎是个半圆形，半圆形结构是极其稳定，很难从外界打破的。

    可是蛋壳状的半圆结构，同样有个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如果从一个点上打破了半圆形结构，那么整个结构也会随着一处位置的破坏而变得脆弱不堪。

    高阳很快就确定了一处位置，这里敲击玻璃的声音显得更为清脆一些。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随后用力朝着防护罩砸出去一拳。

    咚！

    一声闷响传来，在手术室外闭目养神的陈天虎猛地睁开双眼。

    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就是他也分不清楚具体的方向。

    第一拳，只是打的防护罩震颤，但很快，高阳的第二拳已经砸了上去。

    他对位置和力量的把控堪称完美，每一拳都能砸在同样的位置上。

    接连五拳下去，就算高阳的双手骨骼和肌肉早就经过了无数次的加强和改造，却仍是因为一拳一拳的重击，变得血肉模糊。

    但结实的防护罩上，就在他击打的位置处，出现了一个食指肚大小的白色圆点。

    咔咔！

    以白色圆点为中心，裂缝不断蔓延，铺满了整个半圆形的防护罩。

    防护罩遭到破坏，上面的投影和幻想自然也消失不见了，楚浩楠看着眼前残破的玻璃罩，抬起腿来用力一脚踢了上去。

    啪嗒！

    无数个玻璃碎片像是一场冰雨般洒在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里，陈天虎皱着眉头连连躲避。

    手术室中，张文海和叶娜也被吓了一跳。

    好在负责缝合手术的克隆体根本没有感情，外面的动静再大，也根本不会影响到他操作仪器。

    “张教授，你的防护罩可不怎么结实啊，被人用一双拳头就给砸开了。”

    张凡眉头微皱，看着手术台上的吕云有些担忧。

    “一定是永生实验室的人，当年他们偷走了我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基因改造技术，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不借助工武器或者器材破坏防护罩的，事实上，就是子弹也不能穿透它。”

    张文海教授同样面色阴沉，要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就代表着他这处实验室很可能被人夺走。

    “用人工智能唤醒看守试验基地的实验体，他们三个同样接受了基因改造，而且比他们带走的技术更为稳定，应该可以拦下他们。”

    张文海教授向张凡提醒道。

    张凡轻轻点了点头，他早就唤醒了实验体，想要趁高阳二人不注意时发起突袭。

    现在手术进行到关键时刻，如果暂停手术的话，对吕云来说风险极大。

    可若是不暂停手术，张凡就必须时时刻刻将他精神扫描看到的画面传输到操作纳米血管缝合手术的克隆体的大脑之中，根本脱不开身。

    刚才那一瞬间，高阳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连张凡也觉得胆战心惊。

    他当时也触摸了防护罩，同时作为人工智能的掌控者，他很清楚防护罩的强度，如果让他用拳头击碎防护罩，张凡自认是做不到的。

    而且高阳做事一向狡猾，虽说他很多次让人杀张凡都没有得逞，但张凡有好几次想要抓到他也没能成功，直觉告诉张凡，他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碎的差不多了，进去吧，他们肯定就在里面了。”等到玻璃碎片落得差不多了，高阳轻笑着对身旁地楚浩楠说道。

    这种笑，是胜券在握的微笑，是猎人在即将接近猎物时自信的笑。

    在他看来，今天张凡是难逃一死了，他想要得到的，很快都将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这时，在楚浩楠刚要推轮椅的那一刻，他们身后，三个身上绕着锁链，浑身除了关键部位有布片遮挡外几乎全裸，满身尽是如古铜般坚硬肌肉的壮汉，猛地朝着他们扑了过去。

    这种速度，根本不像是人类的速度，而他们三人扑上去的动作，也更像是野兽的动作。

    楚浩楠被其中一人抓在后背上，能和特警队长打上几百个回合不落下风的他，竟被这一爪直接撕裂肌肉，当即血流如注。

    另外两人一齐攻向轮椅上坐着的高阳，但高阳的反应明显比之楚浩楠要快得多，他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这两个怪物的手指直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两个贯穿前后的血洞。

    但下一刻，高阳就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双手如钩，向下反扣住偷袭他的两人的手腕，用力向下一弯，两人的手腕齐齐断裂。

    “是基因改造的实验体吗？我早就想要领教一下了。”高阳冷笑着喃喃自语。

    只是他没想到，这时，原本攻击楚浩楠的实验体主动放弃了楚浩楠，趁着他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猛地朝着高阳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