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街头，马先生还是不太放心，觉得玉石放在驻地不安全，让袁静和刀疤脸一起务必送到飞机上。

    飞机是停在专用机场，都是武装人员把守，施展也表示同意，可见橄榄球的价值确实高昂。

    施展喜笑颜开，马先生也笑吟吟的，不停夸赞李岩。

    “西贡的海鲜，可是东南亚都有名，咱们小酌一杯怎么样？”施展提出建议。

    “好啊，反正货安排妥当了”马先生也同意。

    三个人顺着马路向几百米外最亮最高的豪生大酒店走去！

    酒店门口围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还陆陆续续有警车、摩托车和救护车开来。

    “又有人跳楼了，哎，每次都能碰到，这豪生大酒店不知道留了多少冤魂”马先生感慨万千。

    “哎，都是钱闹的，李岩啊，千万不能沾赌啊，我一年前都差点……”

    “跳楼？会不会是……”李岩猛然一惊，快速甩开施展，向人群跑了过去，然后拼命的向前挤，警察开始驱散围观人群，那躺在地上脑浆迸裂、一滩鲜血的跳楼者正是大胡子！

    李岩一眼就看到了大胡子左手腕的纹身，青色的貔貅和一个小骷髅。

    那个叫小五的少年跌坐在尸体旁失声痛哭：“二哥，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

    马先生和施展也看清楚了死者，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在西贡港，每天跳楼的人，比出生的人还多！”一位老者在旁边叹息。

    “师爷，能不能先转给我一千万……”李岩表情很严肃的看着马先生。

    “你是想……”

    “我忽然觉得这钱赚的有罪恶感，血淋淋的……”

    “李岩，记住，金钱就是工具，你做的好，这件事我让袁静安排吧！”马先生若有所思。

    “几位先生，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也做点什么？”一个很拗口的普通话女生传来，李岩侧头回看，正是拍卖场3号标石的金主女士“这是我的名片，我来自广粤，我叫韩美”

    马先生看着名片，沉吟片刻问：达美的韩世卿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您认得她？”

    “果然虎父无犬女，我们是老朋友了，他如果在这里，也会这么做的。小施，留名片给小韩，带我向你父亲问好！”

    “这位小帅哥怎么称呼？能留个电话吗？”韩美追问李岩。

    李岩很礼貌的划开手机微信，加完好友后把电话号码做了一下交换。

    三个人吃饭饮酒的兴致全无，索然无味的返回了驻地！

    李岩丝毫没有困意，从冰箱里找出啤酒开始喝，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节目，一个人倚在沙发上思绪缥缈，直到袁静几人回来的时候，李岩还在唉声叹气的自斟自饮。

    “小东西，失恋了，还是思春了，要不我让他们带你去范老五街去耍耍”袁静一边换运动鞋，一边拿李岩调侃。

    范老五街是西贡著名的红灯区，在东南亚都很出名，李岩当然听不懂。

    “那个东北大胡子，裴老板，跳楼死了！”

    “死了好，谁都会死，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早投胎，还能做个文明人！”袁静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李岩一个人喝到天色微微泛白，就窝在了沙发里睡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天灰蒙蒙的，李岩被施展轻轻的叫醒了。

    “李岩，马先生又去买了一批货，刚来电话，让咱们机场会合，下午可能有雷电，咱们早点起飞！”

    李岩还在醉意朦胧中，半点精神也没有，头痛的厉害，喝了几口水，点点头。

    车抵机场，货物刚刚装好，马先生已经登机，袁静在和四个保镖一起抽烟，然后递给刀疤脸一个手提箱，不用想，肯定是安保的酬劳。

    施展跟大家一一握手，然后登机，飞机开始启动。

    马先生仰卧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窗外，袁静依旧是走回了前舱。

    “你看那树上的叶子，其实，跟人是一样的，早晚都会掉落，只不过它没有声音，也感觉不到疼痛，多见识见识生死，也不是甚麽坏事！”马先生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陪陪马老，我安排袁静去给你转账”施展拍了拍李岩的肩膀。

    “都休息一会吧，我也有些心累了，李岩也没睡好”马先生随即闭眼休息。

    飞机在上空盘旋着，李岩放平座椅，一句话也没说。

    在他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可以比生命更重要！

    他不明白，人真的可以为财去死吗？每个人的生命是父母赋予的，有什么资格自己做主去把他结束！

    钱是个甚麽东西，有人在，就有无限的机会和无限的可能，生命怎么可以向金钱低头。

    他这个年纪的经历确实很难理解，人的财富或地位走到一定高度以后，更看重的是面子和自尊，他们宁可向生命低头，也不愿意承受别人的嘲讽，这就是精神的懦弱！

    人的天性就是，你不应该比我过的好，你以前比我过的好，现在过的不如我，才好！

    马先生说的对，钱，就是工具！跟手机一样，跟所有软件一样，用你，你是工具，不用你，就是个道具而已！

    李岩的手机叮了一声，花开一看，是四千万的银行转账提示信息。

    滴滴，主人你好，您在使用珠宝鉴定书签时获得了两笔财富奖励，统计中……

    帝王绿翡翠鉴定价值10亿元，二次收购价格4000万元，累计收入14亿元

    累计可支配余额总计265亿元，小额数字忽略不计

    消费经验值：6000元800万，下一级别：书丁

    橱窗商品：投资塔牌，价值500万。备注：绅士修养仪4日后消失可购买

    看着深瞳界面数字的暴涨，李岩只能是苦笑，甚至心里有种负罪感。

    那感觉，就如同天上掉了一个金馅饼，把自己砸晕了，就如同在荒山野岭捡到了一个无人认领的大钱包，问遍全世界都说不是自己的！

    很小的时候，捡到一分钱，都会交给警察叔叔，而给大胡子家人的一千万，能买来心底的安宁吗？

    真是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大胡子惨死的景像一直在李岩脑海挥之不去，像雾像光，时隐时现！

    飞机下降的时候，施展和袁静返回后舱，马先生也坐了起来。

    “李岩，我在帝都逗留几天，你怎么打算“

    “我要赶回去录课，想今天回去”

    “李岩，我送你一句话，以后可能有用，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做人只要问心无愧，不必面面俱到”马先生拍了拍李岩的双手。

    坐在航站楼区间的摆渡车里，离开公务机的小院，李岩忽然间有点不想回江城。

    一整天的情绪都很压抑，如果回到家里，强装欢笑，在父母面前他做不来，也不想他们胡思乱想，至于李欣那里，还在军训，李岩也不想打扰。

    想来想去，决定先住一晚再说，有很多事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也可以顺便逛逛海淀图书城、西单图书大厦，难得来一次，熟悉熟悉帝都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