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镇邪

    “你，你该去找赵麒麟！”

    霍如月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张家姑娘的脸颊，她死在明月轩的那天晚上正是一身白色长裙！

    霍如月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泥水湿透了衣服，她却浑然不觉，手慌脚乱地在泥潭中挣扎。

    可那女子却步步逼近，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小姐，小姐。”燕儿吓傻了，扑进泥潭中，抱住满身泥泞的霍如月。

    良久，霍如月才冷静下来，她瞥了一眼燕儿，这才看清穿着白衣的是燕儿。

    她恶狠狠地拧住燕儿的手腕，“把衣服脱了，还有，把指头砍了。”

    “不要啊。”燕儿吓得一个激灵，护住自己的手。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是涂了胭脂红的指甲，也惹得小姐不开心了。

    她带着哭腔，连连磕头，衣服和脸上都是泥巴。

    “没用的东西。”霍如月啐了一口，从泥潭中爬起来，讥笑道：“帮不上忙就算了，竟捣乱。”

    差点把她的魂都给吓没了，这句话霍如月羞于启齿。

    她暗自抚了抚胸口，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可刚摁下心里的波涛汹涌，那首曲子又起，如阴风一般，如影随形地跟着她。

    霍如月清了清嗓子，指着燕儿道：“你给我在这找赵麒麟，找不到就不用回去了。”

    “小姐，奴婢真的找不到……”燕儿的话到嘴边，表情凝滞，无意识地看了眼云溪离去的方向。

    若再说找不到，在霍如月那里除了会挨打挨骂，还能得到什么？指望自家主子能体恤一下吗？她心中暗暗自嘲，咽下了已到唇边的话。

    片刻，她话锋一转，神神秘秘地对着如月道：“姑娘，我看我们还是要那东西镇一镇，就算姑娘不顾及身体，也得随时准备恭候圣驾啊。”

    这话是说到了霍如月心坎里，皇帝当时离开明月轩的时候已经对她有了兴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传召。

    自己现在这幅身子骨，若是应付不来，岂不是白费了多年的功夫？

    只是，不管是请道士作法，还是请大夫调理身子，都会引起别人注意。

    张姑娘和赵麒麟的事已经尘埃落定，霍如月可不想把事情再翻出来。

    燕儿对她家主子是了解的，一眼便看出了如月心中所想，她对着如月福了福身，轻启薄唇，“其实未必要作法，只要有龙气镇压，那些小鬼算得了什么？”

    “这还用你说。”霍如月面露鄙夷，啐了一口。

    若能在皇上身边，赵麒麟和张姑娘这些小鬼自然不足为惧。问题不就是，还没资格站在皇帝身边吗？

    “其实……”燕儿攥着手中的帕子，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霍如月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其实王爷也是一人上万人之下的。”燕儿闭着眼睛，做好了要被责骂的准备。

    她知道霍如月排斥煜王，排斥霍云溪，自然也排斥他们的东西。这样说，免不了惹自家主子不高兴。

    只是过来良久，巴掌并未落在燕儿的身上。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透过缝隙，霍如月正若有其事地看着她。

    “你说的，不无道理。”霍如月捏着下巴，颔首道：“煜王是储君，他的东西，小鬼也不敢轻易进身。”

    “早怎么不提醒我？”霍如月瞪了一眼燕儿，这巴掌最终还是落到了燕儿身上。

    刚刚霍云溪送她玉如意，她给驳了。这会舔着脸去要，岂不是丢了她的脸面？

    霍如月思来想起，只能想到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燕儿，你晚上去清风苑偷一柄玉如意回来。”

    “这……姑娘饶了我吧”燕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霍府的家法如军法，若被发现，不打断两条腿是不可能的。

    只是霍如月对这个丫鬟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她冷漠的目光盯着燕儿，质问：“你去还是不去？”

    “……”

    “你若不去，你那倒霉弟弟……”霍如月轻哼了声，居高临下的语气，“我可没闲钱替你摆平。”

    “去，奴婢今夜就去。”燕儿听到弟弟两个字，后背一僵，来不及思考便连连点头。

    不远处，一座小山丘上，云溪看着如月两人离去的背影，手指轻抚琴弦，缥缈的琴音戛然而止。

    “该回去了。”云溪淡淡道，她起身将九霄环佩放好，转身正要走。

    张天辰一把夺过那琴，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怪不得我娘临死都念着这琴，竟然如此绝妙。”

    “教教我啊。”张天辰拱了拱手，舔着脸道。

    “好啊，首先你得先练好武艺。”

    云溪手腕在张天辰的肩膀上推了一掌，力道和敏捷度全无，果然没有好好练习。

    张天辰松了松酸疼的肩膀，撇着嘴道：“练武有何意思，有那力气不如找几个姑娘锻炼锻炼。”

    “找死。”霍云溪一掌劈过来，张天辰的另一只胳膊也跟着残废了。

    他疼得鬼哭狼嚎，“你他娘的就不能有点女人味？”

    “你最起码得在我手上过十招。”云溪却并没心情跟他开玩笑，眸色晦暗不明，“你娘让我护着你，可不知那一天，我就不在了……”

    “呸呸呸”张天辰唾了一口，打断云溪的话，“别说不吉利的，你还年轻嘛。”

    云溪白了一眼张天辰，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多说无益。

    她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把肉丸子从王府接过来，准备晚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