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礼一拳,忠义邓梁(中)

作品:《从秦卒开始称霸天下

    一旁印青见状,吓得赶忙起身,冲上前去,伸手将其拦住,连连劝道:“大人,大人,莫要冲动,莫要冲动!”

    “他可是副将武职,以下犯上,殴打将领,可是要枭首腰斩,弃于市集的!”

    身前王贲,亦是以为邓梁想要动手,但却未躲未避,准备坦然挨揍。

    既在后背,嚼人口舌,说人坏话,他便料到了会有此结果。

    而且若是能挨上两拳,亦能减少一些心中愧疚。

    然则下一刻。

    让他等二人未曾想到的是,邓梁并未愤而出手。

    反倒躬身抱拳,冲着王贲行一大礼,目光平静,沉声说道:“末将人虽愚笨,但却并非痴傻。将军出此恶言,无非亦是为我二人身体着想,想将我等劝离此地。”

    “将军良苦用心,末将无以为报,只可以一礼谢之,还望将军勿怪!”

    说罢,邓梁再次深深一礼,而身旁印青,亦随之一躬倒地。

    “这”

    见此一幕,王贲反倒有些不知所措,连连摆手,赶忙弯腰,想将二人扶起。

    一脸尴尬说道:“无需如此,某,某只是,某,某方才之言,确实有些过”

    邓梁既已将话挑明,王贲亦想出言认错。

    毕竟刚才,确为他恶语伤人在先。

    但他话才出口,还未说完,却见邓梁猛然立身而起。

    接着毫无征兆的一拳,重重挥打过去。

    “砰!”

    王贲脚下趔趄,嘴角溢血,连退数步。

    随之捂着红肿的脸颊,神色呆滞的望向邓梁,愕然问道:“为何打某?!”

    此时的邓梁,一改方才淡然温和的模样。

    面色狠戾,目露凶光,闻言微微抬起下巴,桀骜说道:“将军虽为好心,然则大人常日,待我等营中兄弟,皆如亲生手足一般,某亦怎可任由旁者,出言辱及于他!”

    “将军于我等之善,末将还之以礼!将军中伤大人,某亦报之以拳!”

    “此一礼一拳,已尽数抵消!”

    “若将军还欲清算,末将亦不会束手就擒!”

    一旁,印青愤愤跺脚,仰目望天,欲哭无泪道:“完了,完了,这次可是真的要死了!”

    “呸!”

    王贲将口中血水吐出,舔了舔有些松动的牙齿,无语说道:“鬼士麾下之人,皆是这般不讲情理的吗?!”

    “将军莫要胡说!”

    邓梁再次攥紧双拳,铿锵说道:“大人治军,赏罚有度,待人遇事,恩怨分明!”

    “何来不讲情理之谈?!”

    “好好好,是某胡说,是某乱言,某知错了,你先将拳头犯下可好?!”

    王贲无奈,只能侧身,冲着廷尉署大狱的方向,连连拱手,以示歉意。

    而后停顿片刻,忽然话锋一转,皱眉问道:“尔既已将话挑明,亦准备如何抉之?!”

    “继续于此苦等,淋雨受冻,还是与某回府,来日再言?!”

    邓梁默然片刻,摇了摇头,郑重说道:“末将以下犯上,冲撞将军,将军不予计较,末将已感恩戴德,亦如何还有脸面,再于此相求?!”

    “打扰之处,还请将军见谅!末将,就此告退!”

    说罢,邓梁拱手一礼,随之毫无犹豫,转身便走,印青亦赶忙迈步跟随。

    王贲怔怔望着,二人在雨幕中消失的身影,默然许久,怅然叹道:“同样皆为一国之军,为何某之麾下,却无如此将士?!”

    “思之怪哉!”

    王贲摇头叹息,缓缓步入大门。

    厅中。

    王翦坐于桌案之后,手持杯盏,目光望向门外,眉头紧蹙。

    心中烦闷,便连平日最为钟爱的酒水,喝起亦觉无滋无味。

    未几。

    王贲的身影出现,穿越外院,浑身湿漉漉的走入厅内。

    王翦放下酒盏,出言问道:“如何?!”

    王贲有些不自然的咧了咧嘴,呲牙说道:“刚走!”

    望着王贲有些红肿的脸颊,王翦微微皱眉,沉声问道:“可是与他二人,起了冲突?!”

    “未曾。”

    王贲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只是孩儿有些口不择言,被邓军侯打了一拳。”

    王翦缓缓点头,满意说道:“很好!未有伤及他等便可!”

    闻听此言,王贲顿时目瞪口呆,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面难以置信道:“阿爹,我,孩儿,你亲生的,险些被他将牙齿打掉!”

    “请问此事,到底好在何处?!”

    “区区小事,莫要过多计较!”

    王翦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你平日健体习武,皮糙肉厚,便是被打两下,亦能如何?!”

    “好吧,阿爹言之有理。”

    王贲还可言之为何?!

    只能一脸悻悻,走至下首位置而坐。

    心事尽除,王翦眉间,终于送展。

    端起酒水,一饮而尽,接着连连咂嘴,畅然赞道:“好酒!”

    说罢,王翦一抹白须,望向下方王贲,出言问道:“老夫亦为好奇,他二人如此倔强,你到底是用了何种办法,将他等劝走?”

    王贲有些心虚,硬着头皮,一五一十将刚才之事,全盘托出。

    下一刻。

    “当啷”一声脆响。

    王翦手中酒盏,直接滚落地面。

    王翦瞪大眼睛,双目失神,过之片刻,猛然拍案,愤而起身,冲着王贲,怒声喝道:“糊涂!”

    “你怎可用如此办法,将他二人逼走?!”

    “阿爹息怒,孩儿亦是无有他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王贲垂首,硬着头皮说道:“然则如此行事,虽然不妥,但此法确是管用”

    “管用个屁!”

    王翦须发皆张,怒声喷道:“如此低劣手段,老夫怎会想之不出?!”

    “你”

    王翦抬手而指,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账,此是要将他等,往绝路上逼啊!”

    王贲目瞪口呆,吃吃说道:“阿爹之言,是否有些夸大?!”

    “是否与某言之相同,尔且一观便知!”

    王翦深吸一口气,低声喝道:“快去,将他二人追至,告于他等,无论何事所求,老夫尽皆应之,并誓必而为!”

    “如若到时晚之一步,不管他等犯下何错,亦务必将他二人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