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天

作品:《挽住时光不许动

    apr21小纸条

    时浅低着头,将贴在晏辞腿边的腿,一点一点地往回挪。

    好在前后左右都坐满了学生,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饼哥身上,没人注意到课桌下面的一幕。

    刚挪没一点儿,饼哥支着黑板,看着晏辞又发话了,说:“小伙子别多看啊,看多了你思想出问题了,来,看我。”

    时浅突然被点名,原本就低着的头低的更低了,鼻尖几乎贴到了试卷上。

    整个人不动不敢动。

    “底下的不要笑了,你以为你们试卷写的有多好?还有人一二三给我标的什么东西?一句话写那么长,都快绕出地球了。”

    全班不敢笑的太放肆,低着头,集体憋笑。

    晏辞转头,想着时浅一副要缩回壳子里的模样,微微有些无奈。

    饼哥拎着自己记录答题情况的小本子抖了抖,说:“我们晏同学是不是对本次出题人有意见啊?前面国体政体那道大题答的不错,后面是写睡着了吗?”

    “……”晏辞沉默了一下。

    他考政治的时候真睡了一会。

    因为不会写。

    “我还没复习到后面的。”晏辞开口。

    饼哥拎着学校发的工作簿,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了好一会,反问:“那你前面答的这么好,是复习过了?”

    “是班长教的。”

    捏着橡皮减压的时浅一愣,感受到饼哥强烈的视线,在饼哥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饼哥抬手,示意晏辞坐下。

    “那行,下次考试,记得把桨带上再划船,给我复习好咯再答题。”

    晏辞坐了下来。

    饼哥又念了几个男生的名字,一边念一边报他们做错的题目,最后看到有人把价值规律的题做错了,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一把拍了拍桌子,说:“我从高一就开始教你,你真给我面子,回回考试都能把这题做错。小学数学买东西的题能算,咋政治的就不行?”

    “人家晏辞从国外回来,划船没带桨,也没把这题写错。你也划船不带桨?先坐下,等会把这题讲还我听。”

    因为饼哥每次评讲试卷都会让学生来讲错题,刚才时浅接试卷的时候大致扫了一眼晏辞的试卷,他选择题写错的地方也记了一个七七八八。

    撕了张纸,时浅回想了一下,把他写错题目的知识点列了出来。

    写完,时浅拽着那张小纸条的手,悄悄滑下了桌子。

    饼哥已经开始点人讲错题了。

    晏辞半个身子靠着墙,左手跟着记了几笔要点,画了几个红圈圈了关键词。

    他的右手就垂在一边。

    时浅怕饼哥看见,又不习惯上课讲话,只能拿笔轻轻敲了一下课桌边缘。

    墨水笔笔帽叩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儿。

    晏辞没注意到,时浅只能一手拽着小纸条,一手拿着墨水笔,又敲了一下。

    “嗯?”晏辞抬手,疑惑地看着时浅。

    时浅没看他,只看着自己的试卷。

    刚想收回目光,晏辞垂在身侧的右手就碰到了一片温热。

    紧跟着,女孩子细细的指头勾进了他的手掌。

    细腻,又温热。

    晏辞僵了僵。

    手掌心的纹路被她的指腹扫过,随后,一张小纸条被折了进来。

    女孩子的手很小,勾进来的时候,几乎是大半个手都进来了。

    感觉小纸条不会再掉,时浅飞快地拿走了自己的手。

    晏辞喉结滚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时浅。

    太踏马弱气了。

    时浅没看晏辞,跟着饼哥的节奏,写着知识点。

    没多久,饼哥果然点到了划船不用桨全靠浪的晏辞。

    好在晏辞记性好,临时扫了一眼时浅列的知识点,过了。

    饼哥听着晏辞的讲解,点了点头,还算满意,觉得在的边缘试探的晏辞还算孺子可教也,没给他考个d,勉勉强强苟了个b。

    下课,饼哥拿着他的黑色工作簿,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走了。

    饼哥前脚刚跨出教室门,杨怀宁的肩膀一垮,松了口气,“吓死爸爸了。就怕饼哥突然点名。”

    “杨同学,日后做了主席,苟富贵,勿相忘!”

    “别别别稳还是我晏哥稳,划船全靠浪。牛逼啊,这都能讲!”

    晏辞没接话,转头看向时浅,右脚踩到了时浅板凳的横杠上,笑了一声说:“班长,胆子挺大啊。”

    时浅一本正经地说:“谢谢你送的栗子糕。”

    看着时浅一一秒记住域名

    撩完就跑,翻脸不认人的清清冷冷的模样,晏辞舌尖抵着上牙,慢慢顶到了腮帮,轻声说:“班长,男生的腿和手不要随便碰。”

    “会出事情的。”晏辞说话声更轻。

    时浅愈发的面无表情,头一转,给孙菲菲讲起了题目。

    晏辞笑了一声。

    市统测成绩出来之后,班级里学生多少有些松懈。

    冬青利用第四节自习课的时间,开了一个简短的班会,主要说了一些考试的大概情况。

    一向都是好学生代表的时浅,毫无悬念地又是四a级选手。

    老冬同志把四a级选手的名字报了一遍,夸了夸,话锋一转落到了以晏辞为代表的瘸腿同学的身上。

    末了,一向以表扬为主的老冬同志,绞尽脑汁地夸了一句:“晏辞这次只有两个a,生物和地理都考的不错,历史差一点点,政治差的有点远。我听你们教政治的孙老师说是没复习完,前面答的都不错,下一阶段要好好复习。”

    “还有别看你们历史老师温柔就欺负她啊,欺负她就是在欺负饼哥,饼哥会吃人。”老冬难得的幽默了一回。

    下课铃声响了。

    班级里学生三三两两地往食堂走,杨怀宁勾着晏辞脖颈,瞬间融入了一班男生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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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离晚读还有十几分钟,班级里一片吵闹。

    男生们大多聚在一起吹牛逼,聊聊游戏技改。

    晏辞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半倚着墙,面上挂着不太走心的笑,一边听着他们吹牛逼,一边玩着手机,偶尔笑一声。

    声音很低迷。

    时浅趴在桌子上,和孙菲菲偷偷翻着杂志,说几句悄悄话。

    杨怀宁咬着菠萝包,扬了扬手中的试卷,回头问:“晏哥,这周末有安排吗?”

    晏辞瞥了眼手中的手机,摁着锁屏玩儿。

    “诶?有安排?什么安排?”

    晏辞锁了屏幕,说:“打人。”

    语调透着股散漫,不经心。

    杨怀宁:“我搭你的车,我剑小纯也喜欢打人。”

    晏辞靠着墙,指尖压着放在课桌上的手机边缘,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末了,突然笑了一声。

    打了个哈欠,晏辞说:“不是游戏。”

    时浅抬头,看了一眼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