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灵犀这几日来总是左眼跳得紧，有些心神不宁的，总有点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孟灵犀正因为左眼皮跳好几日无心用膳睡眠，精神并不大好，有些萎靡不振的时候，就出事了。

    孟灵犀怕这事情传到沈老将军的耳朵里，所以担心沈老将军忽然将她叫去中阁问话。

    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孟灵犀还在忧心忡忡的，那边沈老将军就已经派了人来东阁，把孟灵犀和沈至清都一并叫了去。

    孟灵犀猜测沈老将军叫他们两个人去就是为了那件事情，这让孟灵犀心里更加难过了。孟灵犀知道，沈府虽然并不重男轻女，但是沈至清对于沈府来说，仍旧是一个一定会被偏袒的存在。现在这件事情和两个人有关，沈老将军或许会直接认为错就在孟灵犀身上吧。

    不过就算沈老将军真的这样以为了，孟灵犀也毫无办法。因为沈至清身上不会有任何污点，就好像他的素白衣袍，干净的一尘不染，干净的让人不忍心玷污。

    孟灵犀越想，越觉得自己自愧不如。若沈老将军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把他们两个双双叫来，孟灵犀就决定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也算是还了沈至清这段日子以来的，虽然目的并不明确的照顾。

    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孟灵犀和沈至清已经踏进了前堂，孟灵犀看见沈老将军正坐在堂前，神态严肃，不怒自威。孟灵犀觉得他和自己往日见到的并不一样，孟灵犀愈发笃定沈老将军叫他们来，是为了谣言那番事情。

    “爷爷。”二人开口道，旋即见礼。

    “嗯，来了。灵犀和至清过来坐吧，爷爷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说。”沈老将军摆摆手招呼两个人走近一些，还吩咐了丫鬟去奉茶。

    沈至清无意间觑了一眼孟灵犀，才注意到她十分紧张。沈至清轻轻咳了一声，引得孟灵犀瞧过来一眼，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孟灵犀见了沈至清目光，忽然就安心了许多。

    “沈府这段时间来，实属多事之秋，发生了很多事情，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知意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情我还是并不放心交予她着手，万事亲力亲为也是希望想给她打个榜样。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我一片苦心。”沈老将军往日是一副精神抖擞的白发老人模样，可如今二人面前的沈老将军面上，才能看见一些近似于年纪的老态。

    他顿了顿，又自顾自说道：“你们奶奶……离开的早，没来得及好好教导知意，这也是她的一桩心愿，我得帮她完成。”

    孟灵犀其实听不太明白，她理解的大抵就是沈老将军并不放心大夫人管事，想多教导她。而沈至清才听出来一层是沈老将军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说他和孟灵犀关系亲密的不正常的消息，或许是小韩氏放出来的。

    “爷爷，年初事情比往日多也说得过去，等到再过些日子自然就正常了。爷爷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您大可指点二三，还是唤母亲去着手，便不需要自己这般操劳。”沈至清缓缓开口，他这番话也是想要证实自己心里所想。

    孟灵犀闷头不做声，只听了沈至清的话点了点头。

    沈老将军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光指点她，我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掌控。而后万一出了偏颇，又成了一桩棘手问题。只是我这点不明道不破的揽了她的权，也不知道她能或不能理解个明白。”

    沈老将军这番话出口，沈至清能笃定他心里的想法的了。而说不定，今日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兴许有好几件都和小韩氏有关。沈老将军怎么可能光靠一件事情，就能揣测那么多？想来是不止一件的。

    “爷爷，灵犀知道灵犀想的于理不合，但是如今时机非常，灵犀斗胆想到一个法子，取舍还是看爷爷拿捏。”孟灵犀先讲丑话说在了前面，才又添了几句，“我曾去北阁同四伯母聊些话语，举手投足间见四伯母稳重端庄。如今三伯母料理佛事，二伯母又体弱些许，唤四伯母从中照应，也能让爷爷免去一些劳累。”

    孟灵犀这番话让沈至清眼前一亮，也让沈老将军一一听了进去，已经作思忖状细细琢磨起来。

    孟灵犀好似松了口气，心里有些雀跃沈老将军并不是因为那些谣言唤他们两个人前来。

    堂前沉默了一阵子，只能听见窗外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或只能闻见微风送来的清甜百花香。

    良久，沈老将军才缓缓开口道：“灵犀这个主意不错，我会再多考虑一番。只是今日我唤你们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同你们说。”

    沈老将军一句话又把孟灵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刚刚放下的担心，又开始弥漫在心里，甚至爬到了脸上换作是她蹙起的双眉。

    “近日我听闻一些有关于你们的谣言，虽然不知道从哪儿起，但实际是经不起推敲，我并不愿追责。”沈老将军看了一眼沈至清，又看了一眼孟灵犀，才继续说道，“只是这谣言若是仅仅只在府里传，就让他传就是了。我怕的是这谣言传到府外。”

    “至清知晓爷爷心里的担心，只是我同灵犀并没有任何越矩动作。传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之人，实在是有些居心叵测。爷爷向来精明，看事果断正确，至清希望爷爷不要被谣言所蒙骗。”沈至清开口道。

    “爷爷，三哥哥对灵犀很好，但是到底都是兄妹情谊，灵犀也没有别的不实想法。灵犀句句属实，我同三哥哥关系到底如何，经得起推敲验证。”孟灵犀也紧接着沈至清的话解释道。

    “我自然信你们，只是不希望这谣言传到府外去，辱了沈府的名声，也希望你们明白爷爷的苦心。”沈老将军并不否认孟灵犀和沈至清的话，但回答的却有些无可奈何。

    因为他本身就不怀疑孟灵犀和沈至清，只是他担心再发展下去会传到府外，还是想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相处的分开一些：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