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坐了没一会儿，沈至清便来了。

    看沈至清一脸阴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来就屏退了左右，坐下身来灌了一杯热茶，这才脸色稍缓。

    有些担忧的看着沈至清，孟灵犀轻声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沈至清忍不住用手捏了捏眉心：“被人算计了，你可知小韩氏和我母亲到底什么关系？”

    孟灵犀摇摇头，她自然是不知的。

    不过沈至清并不在意，他不过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

    孟灵犀是个很好的倾听对象，她静静地等着他先开口。

    没等多久，沈至清就缓慢而低沉地开口道：“前一阵子我去查小韩氏和韩家的关系。”

    孟灵犀点点头，这个她知道的。

    “你当她是谁？”沈至清自问自答：“是先帝留下来的。”

    这个孟灵犀也知道一些，先帝去了之后，是皇叔继位，当初血洗了皇宫的。

    难道小韩氏是那个时候被送去韩家的？

    “我是从母亲的遗书中找到的。”他声音越发低沉：“母亲曾经是小韩氏的伴读，两个人一起看上的我父亲，而后被我母亲抢了先。”

    孟灵犀感觉她是在听话本，还是，庙会上一个铜板三本的那种。

    “原本小韩氏跟母亲刚刚逃到韩家，准备以韩家女身份保命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一个神秘人夜入韩府，告诉小韩氏，皇叔虽然篡位挡了皇帝，但一直没能拿到代表皇位的玉玺，传闻玉玺只有小韩氏知道线索，如果小韩氏不能先得到这玉玺，就会性命不保，小韩氏了然，同意合作。”

    孟灵犀听得一头冷汗，没想到竟涉及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玉玺可是比圣旨还好使几分的。

    自从秦王铸玉玺以来，历朝历代，仿佛只有拥有玉玺的人，才是真龙天子。

    “我母亲自然阻止小韩氏如此，我母亲生性温婉，不想小韩氏连累整个韩家，但小韩氏认为我母亲是故意阻止她，和我母亲离了心，小韩氏的弟弟还活着，只不过当时一直藏身京郊山洞。她去见了几次，每次都因为这个和我母亲大吵一架。”

    这个也是自然，孟灵犀了然的点头，她们两个的立场不同，小韩氏想着的恐怕是让弟弟登上皇位这种大事，可大韩氏只想着别牵连到韩家。

    “跟随小韩氏弟弟的人一直怂恿小韩氏将玉玺拿出来，登高一呼，就能够将冒牌的皇叔赶下皇位，但小韩氏对玉玺全然不知，只得暂时放下此事。母亲得到贵妃暗示，在父亲的支持下，动用各种手段对小韩氏下手，想让她别妄想，再妄想下去便是万劫不复。”

    “小韩氏呢，多次险些中招，但都能逃脱，这引起皇帝的忌惮，几次三番派人谋杀小韩氏，但小韩氏的存在给了前朝老臣们希望，在老臣们暗中博弈下，小韩氏不知和谁得以顺利产下一个儿子，并迅速的将儿子换成了女儿，得知小韩氏生了女儿，皇帝松了一口气，暂时不再针对小韩氏。”

    孟灵犀眼睛定定地看着沈至清。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沈至清吧？

    沈至清看她目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使劲儿揉揉她的头发：“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怎么可能是我？”

    “后来呢？”孟灵犀躲开沈至清的魔爪，连忙追问道。

    “后来？后来小韩氏的弟弟被下毒身亡，神秘人震怒，清洗一波，将皇帝安插过去的卧底尽数消除，但小韩氏生的是儿子的消息已经走漏，小韩氏被牵连，被追杀，神秘人保护小韩氏，但不得不尽快去寻找玉玺，同时练兵。”

    “皇帝借口祭祀要小韩氏入宫，之后软禁小韩氏，小韩氏本想在神秘人的帮助下离开皇宫，但因为想在皇宫找找玉玺的线索，自愿留下。为巩固皇位，皇帝大选秀女，秀女中有各方势力的人，包括母亲的同胞妹妹，利益牵涉颇广，小韩氏被逼卷入其中，被算计谋害诬陷。”

    即使知道小韩氏后来如何，孟灵犀还是跟着揪心。

    还没等孟灵犀催促，沈至清已继续回忆起来：“后来皇家秋猎，小韩氏被母亲他们设计几次险些身亡，被神秘人救下，皇帝想在秋猎中解决掉小韩氏和神秘人，但两人不仅成功逃脱，还害得皇帝身受重伤，不得不卧床。”

    “再后来，就是我娘被小韩氏视为眼中钉，那时候外祖父全家都把希望寄托在小，韩氏身上，想着万一小韩氏能够夺回大位，韩家就能一飞冲天，因为我母亲和他们观念不合，迅速的便和我父亲成了亲。”

    “那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孟灵犀一直好奇那个神秘人是谁，后面她都知道，小韩氏肯定因为某些原因将大韩氏害死，自己留在了沈知身边。

    “正要说到这个神秘人，他确实够神秘，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不过知道他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帮小韩氏解决许多解决不了的事，我母亲正是被这神秘人的手段给害死的。”

    说到这里，沈至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孟灵犀连忙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顺顺气。

    “之所以小韩氏嫁给我父亲，是她在我父亲这里有一件很想要的东西。”

    将孟灵犀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沈至清却又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什么东西？”孟灵犀连忙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沈至清摇摇头，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肯定很重要就是了，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母亲留给父亲的书信，但父亲的书房都被我检查过好几遍了，显然不是。”

    “该不会是和传国玉玺有关吧？”孟灵犀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沈知手中有玉玺，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说不准。”沈至清有些烦躁地又灌了一杯茶。

    这时候，韩家已经来人，为首的正是韩老夫人。

    “你猜，小韩氏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沈至清在耳边的低语吓了孟灵犀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