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寡妇

作品:《山有木兮卿有意

    傍晚过后,天空逐渐暗下来,牛小子吃罢晚饭,嘱咐将士们就在客栈歇息,谁也不准外出走动。

    天到戌时,夜已经全部黑下来了,牛小子让李雷守在客栈,自己则是和王亮一起穿上夜行衣,带上应用之物,悄悄的离开这里,直接去马寡妇家。

    来到街上,街上的人已经稀少,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往东走了七条胡同。

    “将军,再往前面走,应该就是马寡妇家了!”王亮说了一句。

    牛小子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说话的声音小一些,随后,自己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以后不能叫我将军,免得被他们认出来,你就叫我牛小子就行了,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看到徐霸天这样爽快,王亮也高兴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顺着路南墙根往前走,依稀可以看到墙上有一块木牌。

    走近了一看,上面写着“马家胡同”四个字。

    牛小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往里一拐,往前面走,道东的第三个门楼出现在眼前时,牛小子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王亮走在前面,他用手轻轻一推,发现门上了栓。

    两人对视一下,随即点头。

    牛小子和王亮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他们把身体往下一蹲,接着往上一跃,“嗖”的一下,两个人就上了房。

    这家住宅是个四合院儿,一水的起脊瓦房,两个人站在房顶上才发现,他们上的是西屋房。

    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地方,顶趴在后坡上,院子里的动静能够瞧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的院子很寂静,只有北屋东头灯亮着。

    牛小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屋子里面,有两个身影在来回走动。

    一旁的王亮也看到了这幅情形,他屏住呼吸,作势就要向前冲去,牛小子用手按了一下王亮的肩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没等王亮明白过来,牛小子就已经站起身,猫着腰,嗖嗖几下便来到了北屋东边的房顶上。

    他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瓦片上,这时,王亮才明白,牛小子想听一下里面两个人在说什么。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太小,牛小子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闹不清楚屋里头是什么状况,牛小子就有些着急。

    往西屋房顶望了望,这个时候,也看不清楚王亮,天空一片漆黑,牛小子只好施展轻功,顺着前方沿儿,头朝下,脚朝上,让自己倒挂在房檐上。

    这功夫,还是沈至清交给自己的呢!叫做珍珠倒卷帘,自己身强力壮,没想到,这一招练的却是如火纯青,因为这一招,沈至清没有少夸自己。

    为的能够瞧的更仔细一些,牛小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见靠北墙放着一只床,床上躺着两个人,头朝东,脚朝西。

    看那脚的模样,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躺在里边,男的躺在外面。

    靠床头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蜡灯,还放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女的脸朝外,可以看清楚模样,而那个男的脸朝里,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两个人共同盖着一床丝被。

    只见那个女的两眼通红,看起来像刚哭过的样子。

    牛小子还想看仔细,那个男人就开始说话了。

    “美人,不要难过了,是我错怪你了,怨只怨,刘,豹那个畜生,不顾骨肉之情,乱了人伦!如果他还敢来骚扰你,要是惹恼了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一刀解决了他!”

    只听那个女人哽咽着说道:“你们兄弟俩,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我哪里知道是他,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就是你的人,怎么还可能服侍别人?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怪罪于我,你哪知道我心里有多委屈!”

    说完以后,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这个男人又是百般哄劝,不停的说好话。

    牛小子听了以后,心想,这个男人一定是刘虎了。

    他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房,这个时候,王亮也悄悄的走了过来。

    两个人正想商量一下,看看该如何下手,就在这个时候,胡同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声音,有些杂乱,时快时缓,并不像一个正常人走路所发出来的。

    牛小子以为,也许,这是哪个人喝醉了,等到这人走了以后,自己再和王亮仔细的商量。

    哪知道,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马寡妇家的门口。

    王亮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心想,这个马寡妇家的门口,还挺热闹的,里面的那个还没走,外边的这个就来敲门了。

    只见那人来到了北屋门前,用手推了推,门插着,他就轻声的叫:“美,人,快点,快点给我,开开门,是我!”

    听那声音,像是喝醉酒的样子,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以至于口齿不清。

    屋子里的那个男子是刘虎,女的就是马寡妇,刚来的这个人,正是刘虎的亲兄弟刘,豹。

    两兄弟只记得和黄灿在四海客栈喝酒,三个人都喝高了。

    等到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两人再去找黄灿的时候,发现并没有他的踪影,便也没有多问。

    人家是生意人,自然要以买卖为重,走的匆忙,可能是着急去打理买卖了。

    两个人都觉得,有缘自会相见,江湖人士,总有遇到的时候,便也没有多想。

    他们哪里知道,黄灿已经吐露实情,直接被带回了京城。

    要是能够知道一星半点的消息,这兄弟俩也早已经逃之夭夭了,怎会一直在这里活动?

    两个人干的还是以前的勾当,有钱了,就大手大脚的花,要是没钱,就打家劫舍,弄几个小钱花。

    这一天,两个人正在街上闲逛,正好碰到一家出殡的。

    灵车前没有几个孝子,打幡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非常可怜。

    看着那一身白孝衣,可怜又无助,两个人都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两个人一打听,才知道是马家男子暴毙而亡,膝下又无子女,打翻的正是之者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