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铁短刀虽是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武器，到了秦欢的手中，倒像是她天生就该执刃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快、狠、准。

    慕凌凡流露出几许感叹，如此熟练的手法，定是经过长期练习。想必是秦欢自幼丧母，在侯府受了不少苦。为了保护自己不被欺凌，才学会这些东西。

    思及此，他望向秦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疼惜。

    对于慕凌凡的目光，秦欢并未留意。倒是笔直地杵在一旁的无影皱了皱眉，上前隔在两人中间：“六小姐，涂灵山脉已不再安全。主子吩咐属下，要保护六小姐的安全，还请六小姐回朱雀学院。”

    跟主子抢女人，人界的小王爷怕是脑袋让驴给踢了。

    无影暗自腹诽：论长相，自然无人能同主子相比。论实力，小王爷可要排到几万里开外去了。论家世，就更不可能。

    最终无影在心中得出结论，除非六小姐眼瞎，否则绝对不会放着他家主子不要，而去喜欢这个人类的。

    当爹又当妈为主子操碎了心的无影并不知道，远在朱雀学院的临枫院，向来不会生病的帝千霜破天荒地打了个喷嚏。

    对于无影的提议，秦欢并不急着回答。她抱着猫儿往石室相连的溶洞里走。她没有忘记，溶洞里还有清霜前辈送给他们的一场灵气造化。

    漂浮在溶洞内的冰蓝色结晶共上千颗，经由九人吸收，竟还剩下密密麻麻的数百颗。

    秦欢伸手抓了一颗晶体到手中，没有否决无影的提议：“把结晶带走。”

    清霜前辈用性命给予的造化。

    她是不会留给外人的。

    尤其是，邪影宗的老畜生。

    灵气结晶因是固体，即便藏在空间戒指中，回到学院后依旧可以几人均分着使用。如此一来，便是在学院里，也不会因灵气不足而修炼缓慢。

    望着漫天冰蓝晶体，黄敬和眉头微敛，露出一丝回忆神色：“清霜…她还是大限已至了啊。”

    “黄前辈认识清霜前辈？”

    秦欢平静的脸庞涌出诧异。

    黄敬和苦笑着点了点头：“与其说是认识，倒不如说我琉光宗承了她的情。”

    “我与她相识的时候，她已是残魂的模样。那时我刚刚接任琉光宗，奉师父之命，来涂灵山脉寻一味羌柳果救人。来之前，我常听师父说起，涂灵山脉有位守护者，山脉不可随意进出。”

    “这位守护者想必你也知道了，就是清霜。只不过当日我虽遇到了她，可却并未将我赶出去，反在听我说需要药材救人时，将羌柳果赠予了我。”

    捋着白猫的手一顿，秦欢微微点头：“的确像是清霜前辈会做的事。”

    “为报答这份恩情，我与清霜承诺。若日后有事需要相帮，我必定不会推辞。可之后的十几年里，清霜从未求助。”

    黄敬和眉头蹙起，“哪里会想到，一别数年，她竟不声不响的走了。”

    往事虽然久远，却往往最深记。

    秦欢握住脖颈上那串魂珠吊坠，道：“世事无常，黄前辈既与清霜前辈是旧识，可曾听她提起过，她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