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人家是生灵，有灵智的，很，很厉害的……”

    水团子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傻乎乎的顺着那些讨论它的人往下。殊不知，此话一出。那些望向它的眼光里，闪烁出异样的贪婪。

    “婆婆，仙髓拍卖之事……”萧持冷静地问道。方才被那东西暴打，他倒是好脾气，丝毫没有与之计较的想法。

    “我出一百零一万！”

    “一百零五万！”

    “你家老祖宗都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难不成指望一颗仙髓就能救命？”

    “你什么？！”

    金云婆婆厌恶地皱了皱眉，“都给我住口！”她脚掌一踏地面，托着水团子便到了圆台之上。

    目光扫视过场下噤声的众人，金云婆婆道：“此物原是拿来拍卖的，但它突发异变，吉凶尚未可知。今次拍卖会，不再作拍卖，这枚仙髓，老妪自有安排。”

    “什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出阵阵不满。

    “金云婆婆，虽然您成名已久。可拿出来拍卖的东西临时反悔，只怕……有损拍卖行名声吧？”

    “的对！您先前没搞清它究竟是什么就拿来拍卖，眼下见它厉害，又舍不得拿出来了？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拍卖行能开到现在，到底还是依赖顾客寄售的手续费。金云婆婆，您可要想好了，是损失一枚仙髓，还是损失成千上万的客人，呵呵，这道选择题对于您这样的人物来，想必并不难做。”

    面对话语里的威胁，金云婆婆连目光都懒得吝啬：“不知轻重的顾客，损失了便损失了。老妪创立拍卖行至今，靠的不是被人威胁。拍卖到此为止，谁若是想要，尽管从老婆子手里抢抢看，我倒要看看，你的能耐在哪里。”

    “持儿，送客！”

    “是。”

    萧持打了个响指，场中待命的护卫立时把所有人往外赶。显然，金云婆婆是铁了心不想做这笔生意。

    对于水团子，秦欢虽有些兴趣，却不是非要不可。是以并未在场中逗留，护卫还未驱赶她，她便自觉的向外走。

    那八十万的金钱去除寄售的手续费，大概有七十多万，还需在拍卖结束后去专门的内间领取。

    混乱中见到秦欢自觉离去的背影，金云婆婆眸色渐深，带着水团子跟上。

    ……

    内间门前，秦欢脚步顿住。她没有进屋，亦没有回头，听起来就像是在对着内间的木门话：“不知婆婆跟着晚辈所为何事。”

    然……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拐角处却忽然走出来一道沧桑的身影。

    金云婆婆定定地望着秦欢，不，该是望着她脖颈间缀着的奇石和魂珠，声音凄迷道：“他死了吗…如果没死，这么多年了，他为何一直不肯来见我。”

    那质问声声泣血，又携三分狠戾。秦欢蓦地回头，只见金云婆婆那张还如三四十岁的美丽脸庞上，已被泪珠浸湿。

    肩膀之上被大力拍了一记，秦欢撞到内间的门上，那门竟没有关上，她整个人踉跄着倒退进去。

    再回神，金云婆婆凄切的面容近在咫尺脖颈处的奇石被手指勾起，秦欢的耳旁，回荡着金云婆婆饱含失望的控诉：“你就想这么躲一辈子，焚焰，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