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静谧竹林间，不时传来脚踏落叶的声响。就在声响越来越强烈时，躺在林间闭目养神的秦欢随手抄起散落的石块，准确地击打在发出声响之人的腿上。

    “啊！”

    疾雨摸着腿痛呼一声：“主子，这已经是您今日扔过来的第七块石头了。属下练这逸尘虚步，怕是没戏。”

    他撩开裤管，果见小腿肚上青紫连绵，不禁低低抽了口气。他家主子训练人的方法严苛，逸尘虚步是身法武学，便得练到主子闭眼，无法打中为止。

    院里的所有人都在这段时间里，挨过主子的石块。只不过，他应该是一行人中，挨石块挨的最多的那个……

    秦欢语气冷淡，面上却严厉了三分：“连逸尘虚步都练不好，谈何杀手。”

    深知秦欢性情，疾风忙拉住疾雨，冲他摇了摇头。疾风恭敬道：“主子，属下已经初步掌握了逸尘虚步。教疾雨的事，就教给属下吧，不给您添麻烦。”

    “若是不想学，我放你离开。从今往后也不必跟着我。”秦欢一手喂着小雪，一手喂着露儿，随意道。

    疾雨大骇，心跳如擂鼓。平日里秦欢几乎没对他们六人生过气，大抵是学院的日子过得太舒心，不必刀尖舔血。

    他竟然忘了，他们原是七煞楼出来的杀手，跟着秦欢也并非永远都是做打杂的。只不过现下在学院，不便暴露身份。

    “砰——”

    林间传来重重的膝盖贴地声，那头正盘坐吸收灵气的慕凌凡与颜月瑶被动静惊到，纷纷转过头来。

    疾雨双膝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但属下并非不愿学，并非不愿跟随主子。主子待属下恩重如山，就是要我的性命，属下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你们既跟了我。”秦欢顿了顿，才道：“规矩是该趁早定下。疾风，找根棍子，二十棍。我问你，服是不服？”

    “……服。”疾雨哑声道：“今日属下确有倦怠，又出言抱怨。二十棍，该领。”

    秦欢点点头：“就在这打。”

    疾风一怔，旋即在心里叹了口气。主子这是在杀鸡儆猴啊。遑论，就在主子跟前，他就是诚心放水，也不可能了。

    二十棍挨完，疾雨额上一层薄汗，后背衣裳隐隐透出血痕。做杀手的力道不小，疾风不敢放水，二十棍下去也足够皮开肉绽。秦欢随手丢给他一瓶伤药：“去休息。疾风，你替他把药敷上。”

    “是，主子。”

    待两人走远，颜月瑶有些不忍心地凑过来：“秦姐姐，会不会打的太狠了？疾雨哥哥平时没做过什么错事。”

    秦欢淡淡道：“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影阁不需要贪图安逸的人。”

    说这话时，秦欢脸上的表情沉了几分。颜月瑶与她面对面，正好将她脸色收入眼底：“我，我去修炼……”

    说完，一溜烟地跑回了放置在竹林间的蒲团上，继续吸收灵气结晶。

    有疾雨插曲在前，往后的时间里。无论是疾风等人，还是颜月瑶和慕凌凡。再没有一个人敢冒着承担秦欢怒火的风险，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