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羽走近院门，收拾碗筷的女人警惕的问：“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路过向你打听个人。”

    荀明堂以为千羽会说打听的人是钟世杰，他也想看看这个收拾碗筷女人对钟世杰的名字是不是跟其他人那样特别敏感。可没想到的是，千羽说打听的人是退役军人张德聪。

    荀明堂纳闷了，老慕这是干啥，找张德聪有什么用？

    疑问冒出，就听女人貌似很高兴的问：“你说的是张大叔？”

    千羽点头说是。

    收拾碗筷的女人把筷子往桌子上有戳，整齐收拾捏在手里说：“他们家顺着路下去坎边就是。”

    “哦。好，谢谢。”千羽道谢跟荀明堂抽身离开，走几步又转身看向女人。

    女人也正在看他们俩。

    说起来，千羽跟荀明堂算是生面孔。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再说哪有坏人青天白日来打听人的，一看他们俩就像是干大事的人。这是女人内心真实的想法，正看得入神，没想到千羽一回头，视线相触女人急忙掩饰性的笑了笑，捏了筷子准备进屋。

    “大姐，我还想问你个事可不可以？”

    “啥事？”

    “就你们家对门钟老师的事。”

    “啊……他不是失踪了么？”女人有点猝不及防不知道如何答复的好，显得有点慌张。

    “是，是失踪了，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想问的是，你对钟老师失踪这件事怎么看？”

    就在千羽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讲究，手里捏一牙签，边走边剔牙的老女人。

    老女人出来就是一顿炮轰，板起脸很生气的样提高嗓门道：“干什么，你们打听谁不好，打听他干啥？”

    听到老女人在吼，又从屋里出来一个戴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

    男人喊一声妈，然后对千羽跟荀明堂客气的问道：“你们是警察？”

    “不好意思，我们不方便告诉你们我们是谁，这是想问一下关于钟老师失踪这件事你们的看法。”

    年轻男人还没有开口，老女人就嘟嚷道：“有啥看法，遭报应了嘛，我就说他作孽多遭报应了，你们还想咋地？”

    女人把碗筷递给年轻男人，低声制止老女人道：“妈，别这么说。”

    老女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我就说了，他虾子狗东西敢把菩萨丢河里，就应该知道会遭报应。”

    丢菩萨到河里？

    千羽跟荀明堂首次听到如此新鲜的事，顿时来了好奇心，急忙笑道：“阿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原委？”

    “不好意思，我妈瞎说的，你们别信。”

    年轻女人解释老女人根本就不买她的账，继续提高嗓门说：“我不是瞎说，那个时候他年轻气盛，积极分子冲前头，办学校没有地方就挪菩萨的地盘做学校，他带上人把庙子里的菩萨全部搬走丢进河里，这件事我们这个岁数的都知道，他失踪了，我就说是遭报应了。”

    看得出老女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很强势的，说话嗓门大，满脸横肉，一对金鱼眼鼓起眼一瞪还真的点吓人。

    年轻女人貌似是老女人的女儿，年轻男人应该是老女人的女婿。

    老女人的说法，钟世杰是因为丢泥菩萨该庙子做学校这件事遭报应失踪的。

    虽然这是一种封建迷信的说法，但好歹有人说出来当时发生前后事的情况。

    千羽跟荀明堂还想就丢菩萨这件事仔细问明白，但年轻女人跟年轻男人貌似不喜欢他们继续留下来，一个把老女人往屋里拉，一个不客气的下逐客令直接把他们俩送到院门口。

    “我丈母娘是直性子，有啥说啥，也不管对不对，所以她刚才说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于是千羽跟荀明堂不得不离开这家人，他们俩应该不难查出这家人姓甚名谁，只要找到那位退役老军人就能知道。

    千羽跟荀明堂从菜园子这家人出去之后，眼角余光瞥到钟家后院竹林处隐隐站着一个人，他在扭转身看的时候，那个人麻溜一闪不见了。

    看躲在竹林后边那个人的身形，应该是酒鬼继父。

    酒鬼继父鬼鬼祟祟想要干啥？

    千羽怀着疑问跟荀明堂走到大路再顺着下走，按照年轻女人指引的方向走到大路坎下边。

    在下坎边一溜还没有拆迁的房屋，有新建的有老式瓦房，还有二层楼水泥墙壁楼房。

    千羽进董家湾就观察到，这董家湾居住楼房的人居多，唯独钟家那灰色波千瓦的房屋特别扎眼。也显得相当破旧，跟这些小洋楼有那么点格格不入之感。

    千羽跟荀明堂来到一栋有着高大庭院，朱红色大门的楼房前。

    最终是荀明堂举手敲门。

    很快屋里传来动静，有人貌似吸拉拖鞋走出来的，地面传来很沉重拖地的响声。接着气十足男人的声音问是谁，千羽跟荀明堂应了一声，门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张大叔你好。”

    “哟呵！是你们快进来快进来。”

    千羽跟荀明堂麻溜进屋。

    这院坝挺大，水泥铺地，瓷砖砌墙。堂屋窗明几亮，这是董家湾最好的二层楼小洋房。

    附属房是厨房，喂养家畜等备用房。

    一条翘起尾巴麻色毛发的猫儿缠绕在张德聪脚边撒娇叫唤。

    张德聪热情的招呼千羽跟荀明堂，随即冲屋里喊一声：“老婆端凳子，有贵客来。”

    “来了。”随着一声答应，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干练豁达的女人。一头短发，黝黑的皮肤，五官清秀脸上开始起皱纹的女人。

    这个女人千羽他们看见过，她就是张德聪大叔的老伴儿。

    据张德聪介绍说他有一儿一女两孩子。

    女儿嫁人了。

    儿子也娶媳妇带孙子，因为家里发生点事，小两口赌气搬走了。

    张大叔老伴儿以为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很生气的责怪道：“家丑不可外扬你胡说八道啥？”

    “老东西，我没有说啥，你心虚个屁。”张德聪笑哈哈的看着老伴，满眼都是怜爱。

    千羽很少见到有老夫妻这么和谐，还这么幽默的。说实在话，见他们俩这样，还真挺为他们感到高兴。

    分彼此坐下。

    还没有等千羽开口，张德聪主动说：“你们是想了解钟世杰失踪的事？”

    这话问出来，千羽跟荀明堂颇感诧异。

    话说这位真不愧是退役军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般果断。直来直去，不拖泥带水，真好。千羽点头，正要说话，冷不防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他急忙接起电话看，是寒老大的号码。

    是寒老大的号码就对了，一定是冲钟世杰档案资料出错误这件事来的。

    千羽去接电话，示意荀明堂继续刚才的话题。他走出院坝，站到门口路边，所幸这路上也没什么人，电话接通，寒老大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