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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从前那些沙砾

    她又长叹了一口气,故意带着一股子悲壮的氛围开口:“我以前看祁醉老师,都是在手机里,”她比了一个捧在手心的手势,“刚刚祁醉老师跟我说话,我就想看是谁,我一抬头……没看到头……”

    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经过她故意颓颓的这么一演绎,就变得十足有搞笑效果。小圆此时几乎要笑倒在她怀里,其他人也各自笑的不能自已,就连一开始只是随便找个人转移下话题的祁醉也绷不大住。他的一条大长腿闲闲支了出来,整个人斜倚在舒适的椅背里,笑的虽然无声,但整个人那样子好像把哪部大热剧里的风流公子直接捧了出来。

    “那我肯定是下意识的找头啊,”牧之继续委屈巴巴的说,“就这么一抬头”,她还作势演示了刚刚的抬头动作,“嘎嘣,诶呦喂!”

    随着她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那形象的表达,众人笑的更大声了。

    ……

    在祁醉之后,各位主和主嘉宾陆陆续续到来,宣誓着新手场逐渐终结,除非有什么特别的梗,不然很难得到更多的青睐。

    不过对牧之而言却觉得闲适了许多不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不用再担心跟谁有龃龉,只要听给到的一点点安排,然后慢悠悠的做下来就是了。

    结束了综艺,各位大咖也有许多来跟纪宣打招呼的,顺便就夸了夸一旁的牧之。虽然入耳了许多形式上的表扬,她的心理其实也没底,等着纪宣给总结。

    没想到纪宣上了车只是又给她理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交待了她会回去跟试镜的进度,就告辞搭早一班的飞机走了。

    转眼又到了杀青时刻。

    云纹原作是一个宏大的悲剧,云纹至死守护着云陆十六州,即使那片土地已经有了新的圣女,即使思南静的部族已经抛弃了她。除去初入宫庭孩子气的敌对后,她迅速在后宫略稀薄的政治空气中嗅到了强大对积弱的倾轧气息。因此也巧妙的利用陈善煜的纵容和愧疚去学习和成长,去窥探并艰难的斡旋。

    爱情在阴暗的宫廷扭曲的生长,彼此各怀心思,只在极稀少挤出来的闲暇里有那么一两点真心,不能落地,不能生根。

    最后在一个中原多雨遭灾的年景,云陆没有按捺住积蓄了多年的觊觎,接着一点莫须有的怒火,挥刀北上。从此部族与王朝伏尸百万,流血飘橹,不过月余,无数的儿郎化作无定河边一副副无人问津的枯骨,爷娘妻女失去倚仗。

    朝野民间物议沸腾,直指草原妖妃误国,要求枭首以镇。陈善煜苦苦周旋许久,终于在司南静种种刺探传递讯息通敌败漏后无法再执意姑息。一道圣旨,着白绫毒酒,他最后的坚持只能是留她一具全尸。

    许多年前,司南静在雪山顶第一次看到中原人,伤更重几乎救不回来的那个说自己是殿前侍卫,求她先救自己主子。她看他撑着说完就晕了,没有理会他的请求。…

    许多年后监旨的胡将军捧着精美的白绫鸩酒送她最后一程,她借口整装,做了最后一次沐浴焚香向孤望山神祈祷,以身献祭烈火,求山神庇佑云陆。

    大火将殿宇焚烧的干干净净,当晚交战的关隘下起铺天盖地的大雪,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给节节败退的云陆部族一线喘息之机,也叫身陷泥沼的大曜王朝终于有借口抽离穷兵黩武的不理智情绪,双方止戈生息,天下又恢复了短暂的安定。

    雪原从前的圣女,中原曾有过的,过份美貌的太子侧妃,就如同他们大婚那日的梳妆,珠玉翠钿遮隐住额间云纹,只是过往。

    其实往后的日子并没有赵牧之想象的那么艰难,所谓万事开头难,最艰辛的部分基本上在她的忐忑中捱了过去。正式开拍后,她发现季大导非常贴心的给予了她专业的分析指导,所谓大手就是三言两语鞭辟入里,叫人茅塞顿开。当然季大导也对赵学霸积极主动的学习掌握了相关知识,点拨即通的态度十分满意,在双方相看甚欢的和谐气氛下,整个剧组都奔着友爱团结努力,一时间曾经学霸的满足感又一点一滴的充满了赵牧之的心怀。于是上一秒她还是或呆滞或惊恐的人型地狱人间悲惨小怪物,下一秒又变成了被导演夸被莫姐夸被大家夸的天才学霸赵牧之。

    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中,戏,自然又加了许多。于是这个小龙套忙活到最后居然一跃成了女二号……当然,女二号的戏份也没有多少,她只是一个即便有知觉也可以忽略不计的劫难,是其他所有人的对手,因为自身无知无觉,所以无坚不摧,强大无比,她是所有人的心魔。

    赵牧之越来越喜欢泡在组里,看着干巴巴的语言被充盈膨胀然后在演员间炸裂,它们成为控制人心神的武器,各怀心思的语言掩饰,肢体表达,情绪释放,语气渲染,实在是太叫人着迷了。

    三周然后又三周,终于在两头蹭中忙活到杀青,剧组贴心的给她办了欢送会,抱着早已经不传奇的莫姐,她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舍不得到想哭。

    临行前毫不意外的,季季莫三人组拉着她让她慎重的考虑下未来的规划。季大导因为本身并不签演员所以立场有些尴尬,但是他再三的肯定牧之是个好苗子,是这行难得一见的人才,她一定要认真的考虑慎重的考虑,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犹豫一定要跟他聊,他绝对给她推荐最好的公司,最靠谱的经纪人。季副导倒是落地了许多,他实诚的表示,季大导的电影火不火且不说,度一定足。你现在没有团队打理,要保护好自己的隐私保护好自己。莫宴相比下文艺了很多,她说你一直爬山努力爬山没考虑过别的路,你当然是个很好的攀登者,但山就那么高。现在你意外的撞进了一座魔法花园,这里的可能无穷无尽,并且你无疑有着能翻天覆地的能力,有着别人都羡慕却无可奈何的能力,要不要临时转一条路尝试更多的可能?…

    赵牧之晕头转脑的表示赞同,这个也好的,那个也很对,你们说的都对,但我要回去考虑下,我今天太兴奋啦,再说这么大的决定也不能一时间草率作出,我回去会认真的想的,真是太感谢大家啦,不管怎样让我拥有这么不可思议的回忆。

    “不可思议的地方且多着呢!”季副导哼哼。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希望你知道,妈妈所有的意见都只是建议,仅供参考。你的人生要你深思熟虑然后自己做出决定,然后自己来承担。在这个的基础上,妈妈希望你想清楚,你做这个决定,是自己真的要尝试这条路,是有兴趣,有野心,还是不甘心。不甘心承担这些非议,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做到。你一向优秀,虽然从没表现出强烈的胜负欲,但也没真正的输过,没有听过什么负面的评价。专业上的东西我不懂,但妈妈可以告诉你,当你走向一个广阔的人生时,将不再有明确的分数,不再有清晰的实验指标,不再有直截了当能证明你正确优秀的标志。不管你从事什么行业,你都会听到大量的非议,它们有的真心,有的故意。你不能抛弃它们,也不能听它们过日子,如何识别并与它们共处是你人生一个永远不会有终点的进程,是你永远要学习的成长。妈妈只能跟你说,我们很优秀,非常优秀,我们每一条路都走得,不要害怕。我们的每一个昨天都不是浪费,而是今天的勇气,我们的明天可以去很多地方,可以绕一些路也没有关系,我们有能力走到任何一个地方

    日子继续,赵牧之是难得的科研的好苗子,且她本人又有十足的意愿做科研,所以导师十分看好,项目都带着她。

    剪片和补拍,为宣传试造型,做培训,试礼服。两个世界切换。

    乱花迷人眼,新鲜感充斥着牧之,对一成不变的日子隐形的叛逆

    我们需要的也许是年龄相仿的另一个人,来一起成长,才能明白这个历程里所有的心路。

    赵牧之,你是太幸运了才觉得永远都有退路。你说这样的话,有没有考虑过颜老师会伤心?

    全球通用的修理守则,敲一敲,很多时候都起作用,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它好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是不去多想,问题还没有解决,它一直在那里,等待下一次暴漏出来,然后我们再敲一敲。

    你不明白吗?我是在回击你的挑衅,不是在跟小姐妹聊天。

    牧之赌气跟导师说退出,许清争取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生活在云端,什么时候下来看看世界吧。我不争取这偌大的中国就没别人了么?你导师会缺个博士?

    天赋,心又稳当,背景干净省事,相对的没什么亮眼的特色

    原作是一个宏大的悲剧,云纹至死守护着云陆十六州,即使那片土地已经有了新的圣女,即使她的部族已经抛弃了她。除去初入宫庭孩子气的敌对后,她迅速在后宫略稀薄的政治空气中嗅到了强大对积弱的倾轧气息。因此也巧妙的利用陈善煜的纵容和愧疚去学习和成长,去窥探并艰难的斡旋。…

    爱情在阴暗的宫廷扭曲的生长,彼此各怀心思,只在极稀少挤出来的闲暇里有那么一两点真心,不能落地,不能生根。

    最后在一个中原多雨遭灾的年景,云陆没有按捺住积蓄了多年的觊觎和怒火,挥刀北上。从此部族与王朝伏尸百万,流血飘橹,不过月余,无数的儿郎化作无定河边一副副无人问津的枯骨,爷娘妻女失去倚仗。

    朝野民间物议沸腾,直指草原妖妃误国,要求枭首以镇。陈善煜苦苦周旋许久,终于在司南静种种刺探传递讯息通敌败漏后无法再执意姑息。一道圣旨,着白绫毒酒,他最后的坚持只能是留她一具全尸。

    许多年前,司南静在雪山顶第一次看到中原人,伤更重几乎救不回来的那个说自己是胡维攸,求她先救自己主子。她看他撑着说完就晕了,没有理会他的请求。

    许多年后监旨的胡将军捧着精美的白绫鸩酒送她最后一程,她借口整装,做了最后一次沐浴焚香向孤望山神祈祷,以身献祭烈火,求山神庇佑云陆。

    大火将殿宇焚烧的干干净净,当晚交战的关隘下起铺天盖地的大雪,雪足足下了半月有余,给节节败退的云陆部族一线喘息之机,也叫身陷泥沼的大曜王朝终于有借口抽离穷兵黩武的不理智情绪,双方止戈生息,天下又恢复了短暂的安定。

    大婚梳妆,遮住额间云纹,无奈又悲怆

    说起来没什么新鲜的,颜晟安的父母算来都是文艺世家,父母二人也都颇有才华,在各自的领域越耕越深。从来搞这个的都是锦衣玉食堆出来的,若单说他们骄纵也不合适,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一身的涵养端起来着实叫外人起敬。若说好相处那更是无稽之谈,两人满身的傲气与尖酸简直可以说遇强愈强。从前相爱,是一对璧人一段佳话。后来相厌,也是针尖对麦芒谁都不甘示弱。被长辈和幼子勉强着互相应付了几年,简直把对对方的厌弃积攒到了极点。

    全球通用的修理守则,敲一敲,很多时候都起作用,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它好了,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是不去多想,问题还没有解决,它一直在那里,等待下一次暴漏出来,然后我们再敲一敲。

    你不明白吗?我是在回击你的挑衅,不是在跟小姐妹聊天。

    牧之赌气跟导师说退出,许清争取机会。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样生活在云端,什么时候下来看看世界吧。我不争取这偌大的中国就没别人了么?你导师会缺个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