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九:华夏大地上的三种人

作品:《怪锥

    这一睡,睡得云里雾里,直睡到又是一个白天消逝。

    第二天晚上醒来的几个人,再匆匆用过稀饭之后,便被卓凡下令强制性的再去休息,这时,身体上的疲劳和眼睛处传来的不适,针扎般的感觉一阵阵的传来,卓凡无奈,倒头便睡。

    疲软的抬起了手臂,清晨六点。挣扎着下了床,卓凡打起了那一套伴随自己度过生死,灾变之前遗留下来的唯一东西。这一套动作做了下来,卓凡直感到身体微微出汗,人也精神百倍。一拉房门,对守候在房门出的侍卫点了点头,便直接走过长廊,来到了那间教室,黑板上还是杂乱的粉笔字,地上散落的白纸黑字,并没有被人拾起,这是卓凡特别交代过的,自然没有人敢多动手脚。

    一张一张写满字迹和涂鸦的纸张,被卓凡弯腰从地上拾起,然后按照模糊的想象,一张一张的顺序的叠在了一起。直到数十张数据被叠在了一起,卓凡一曲腿,一伸腰,找来一张椅子,半靠着看了起来。这一看,卓凡顿觉无从下手,因为上面密密麻麻的很是杂乱,摇摇头,卓凡看起了上面的涂鸦,那倒是可以猜测一二。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洒落缕缕金黄色的光芒。而在金三角北面往东靠,不知道多少个公里距离的地方,太阳才刚刚在地平面上升起,而一场战斗,正在拉开序幕。

    数千人半围着一座宛若要塞般的营地,他们绝大部分人身穿黑衣,披着七零八碎的铁片或者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布甲、皮革,披散着头发,“嗷嗷”一通乱叫,也不怕变异生物突然出现,便直接开始冲撞起了眼前的要塞,寥寥十余面画着骷髅的五六米高的的旗帜,显得搞笑,却又让人感觉到无奈和些许的恐惧。

    华夏大地毕竟人多,变异生物就更多,随便一座城市,那一个不是几万,数千的变异生物出没?活下来的人也不少,能活着的都不笨,更何况是活到现在。

    一开始转不过脑筋,或者说敢于抗争,敢于和变异生物争夺生存空间的人,已经渐渐少去。更多的是废墟里面能挖掘和扒拉的事物已经‘绝迹’。

    在种种条件下,华夏大地上出现了几种人。第一种人,他们几个人,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亦或者是一家人,他们隐居在丛林里,自己耕种着,围着一圈篱笆,自给自足,真个是与世隔绝。只可惜这不是世外桃源。

    第二种人,他们比第一种人人更多,规模更大,他们选定一个安全地方,然后修建起自己的营地。他们不惧变异生物,他们接纳流浪的孤独者,他们积极的向外拓取,他们和其他的营地沟通交流着。可是他们还是不太愿意直面变异生物,规避着和死亡的距离。这是‘好人’。

    第三种人,他们当然是坏人,第一种人和第二种人给第三种人取了一个名字--‘蝗虫’。他们就是过境的蝗虫,所到之处,只要是不够强大的营地,他们都会尝试着攻打下来,然后烧杀劫掠,屠戮一切反抗者,吃光、用光、拿光所有的物资,当然还有女人,尽管他们当中并不缺乏女人,可是他们当中的男人,也并不介意多几个女人。他们是流动性的,数百人,或者数十人一股,难得有数千人出现,有人说:他们或许是一个集体,有自己秘密的集结信号,不然几个熟知的上万人的营地,怎么会被他们攻打下来?

    这注定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注定会有人通过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要么生!要么死!

    这个高高的营地,外墙上突然弹起数十面旗帜,只把整段城墙插满。然后站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士,正在半途中冲击的‘蝗虫们’悚然一惊,然后他们看见那高高的土木混制城墙上,抛飞起一阵箭雨,朝着自己射来。然后,是飚起的血花,滕然一动不动的尸体。数千人开始后撤,后撤距离城墙三百余米的草地上。

    这时候,营地里突然从城墙上烫出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只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巨大的声响:“外面的蝗虫们,你们走吧!这里的东西不值得你们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如果你们需要食物和草药,那么,你们可以和我们交换!”说完,那个巨大的扩音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尾音,在城墙前面明显修整过的草地上和蝗虫们站立的丛林里来回的打着转。

    蝗虫们一阵骚乱,一个剃成光头的男人排众而出,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砍刀,一道斜过左眼的刀疤显得格外的狰狞。只见他左手一擂自己的胸腔,修补得令人无语的残破铠甲一阵晃荡。然后大吼一声:“都给我静静。”蝗虫们停止了骚乱,然后那光头男人继续喊道:“打破城墙,抢粮、抢女人,给老子杀啊啊啊啊啊啊.......”说完,第一个冲了过去。

    这句话,真的很有号召力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蝗虫们为什么如此兴奋的跟着冲了上去,连自家大王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都不曾注意,然后不知道那个小弟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大不见了,可是已经集体冲锋的蝗虫们,哪能让前面的替死鬼停下来,只是一个劲的往前面挤,半推半挤间那个小弟就给顶到了城墙下。能顶着别人的尸体前进,总比自己丧命要强。这是老蝗虫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冲到城墙脚下的蝗虫们一阵奇怪,接着是一阵高兴,高兴里面的人没有放箭,难道他们放弃了抵抗?想着这句话的蝗虫,无疑是精虫注脑了。稍稍保持清清,没有开始攀爬的蝗虫,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后撤,拉开一段距离,进入了观察的状态。这救过他们这些投机者很多次命!可是,这一次呢?

    这一次,蝗虫们没有那么幸运了。城墙上滚落下十余个半空着的油桶,砸落一片人,然后七七八八的散落在人群中间。不知道是谁大嚎了一声:“不好!是油!”整个蝗虫们开始嚎叫,相互推挤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油桶里流淌着油,很快,快到它们还没有全部流淌出来,城墙上就洒落了数十支箭,绑着火把的箭。

    城墙下开始冒起黑烟,开始出现狼哭鬼嚎,可是城墙上并没有只是观看,上面开始出现了箭雨,箭雨如飞,一波又一波。队伍最后面的光头大王,一双眉头不停的跳动着,脸颊抖动着,一滴冷汗滴了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在可惜自己的属下,而是庆幸自己没有冲上去,属下没有了可以再找就是,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这些个亡命之徒,要多少有多少。自己,却只有一个!

    带着数十个心腹,光头大王悄悄的躲入了树林。这时候突然回头的他,看见城墙下突然内凹了一块墙体,接着脸上出现了一种愕然的神情。五六米宽的大门当先跑出一个高瘦的汉子,披散着长发,显得消瘦的身躯,执着一根黝黑却又显得光亮的棍子?不!那不是棍子,那是一根怪锥。

    那是阿朵,那是怪锥。阿朵执着在他手里显得纤细的怪锥,随手挑飞两名蝗虫。奔跑着的阿朵就像是在走路,可是他的步伐实在是太大了,几步就冲进了蝗虫堆里,怪锥上下翻飞,就像是甩动着一根鸿毛。“砰砰”声中,不知道有多少蝗虫命丧阿朵之手.......

    光头大王一刀砍向自己身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可惜没有一刀把树砍断,反而把刀恰在那里,光头大王一气之下,一脚蹬了过去,一声脆响,小树轧轧而倒。光头大王一招手,说道:“走!现在就走。”只见他的一名心腹想要说一句什么,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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