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乙丑

    【

    过了一晚，喊杀声渐渐减弱了。

    原本四处闪烁的代表战斗的异质，现在也看不见了。

    周围是一片干涸的河床与冰冷的山谷。

    黑烟依旧在天空中飘散。

    我仍然倒在地上，因为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天空一片阴暗。

    风开始呼呼的刮了起来。

    马上要下雨了吗？

    我这样想。

    这时感到有什么东西飘落在了我的脸上，

    冰冰的、凉凉的。

    勉强的转过身子，竭尽全力的睁开双眼。

    啊，下雪了啊。

    居然下雪了啊。

    此刻，

    我好像已经忘了如何呼吸，只是呆呆地望着天空，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

    周围都是残破的尸骸。

    有刀伤、剑伤、斧伤、灼伤、冻伤、还有枪伤。

    什么时候，魔术师也会用枪了？

    哈哈，印象里好像还真有。

    啊，痛痛痛。

    意识又开始逐渐清醒了，谁知道是不是真得清醒了呢？

    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伤，心脏在缓慢的跳动着。

    我在哪里啊？

    为什么我会这样？

    这听起来是很有哲学的问题。

    但实际上，

    已经穷途末路了。

    身体已经逐渐开始腐朽。

    虽然不明白原理，

    但自己却明白在一些超自然力的影响下，这是凭人力不可逆的。

    ───啊啊，说起来也是啊

    这里是——

    圣城——

    耶路撒冷。

    自己已经快死了，

    但却还在胡思乱想。

    已经无力回天了啊——

    正在自嘲的时候

    自己，

    看见了光。

    】

    这是怎么了，现在？

    查理自己询问着自己。

    “ster，你终于醒了。”脑海中传来了caster若无其事的问询。

    啊，原来自己现在还跪在佛像面前啊。

    “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一下就进入了禅定状态了。无法告知你，实在是抱歉。毕竟很危险。”查理双手合十，站起身来，在脑海里回答了自己从者的话语。

    “这种入定真的很难得——看来我和这座城市很有缘啊。”查理又朝佛像拜了一拜。“感觉这个寺庙——柳洞寺，怎么样啊？”

    “……”没有应答。

    “嗯？怎么了？caster。”查理脑海之中问询着沉默的caster。

    “啊，没什么。前面妾身在大致检测与估量这个寺庙的风水，发现是个龙脉之地。”caster反应了过来，不急不慢地回答查理的问询。“既然ster都觉得是有缘之地，那妾身觉得作为根据地应该不错。”

    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嗯。那就好。”查理打破了空气，确定了下来。

    柳洞寺的主持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姓氏为柳洞的普通人。在听闻了这位出手大方的香客的借宿请求之后，很开心的给查理安排了符合查理要求的上好的房间——一间离正殿比较偏远但又是比较清净的大房间——周围没有什么其他人，只有另外一个也同样喜好清净的客人借宿在附近。

    “真是巧啊。”查理对现状作出了回答。

    正当查理把行李从凯悦大酒店拿到柳洞寺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碰见了回柳洞寺的中年男子——那个早上遇到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caster发现自己的ster再一次关注到这个凡人，不由在脑海里不解的问询。

    “他可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哦。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想必是一个杀手。”查理回答了caster的问题。

    “杀手？”caster低吟着。

    查理拖着行李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看着拿着公文包盯着自己看的那个戴着一副平光眼镜的中年人，说道“你好，既然已经是第二次见面。而又是在这个地方，想必我们之间有一定缘法。我是住在你隔壁房间的查理。晚上能一起喝茶吃粥吗？”

    “很是荣幸。”中年男子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推了推眼镜，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柳洞寺

    查理的客房

    晚上8时整

    “宿醒来破厌觥船，紫笋分封入晓前。

    槐火石泉寒食后，鬓丝禅榻落花前，

    一瓯春露香能永，万里清风意已便。

    邂逅化胥犹可到，蓬莱未拟问群仙。”

    查理低吟着古诗，将沸水沿壶口内缘冲入，动作不急不缓、不快不慢，但又显得行云流水。只见壶中茶沫上扬，一股香浓的茶香从壶口散出。

    “这是——中国武夷山正山小种。”查理边说着一边将茶壶靠近茶杯，低低的斟着茶汤，茶壶依次轮洒，将面前的三个茶杯逐次添加茶汤，直至加满。只见面前三个杯子茶汤颜色均匀，香气怡人。

    “请。”查理指向左手第一杯茶。

    中年男子毫不迟疑的端起茶杯，嗅了嗅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之后闭上眼睛开始细细回味。

    “你也尝一尝，caster。”查理对坐在身边的身着黑袍的女性说道。

    “嗯。”caster用双手去接茶，然后不住地吹气，像是在闻茶水的香味一样。

    查理摇了摇头，将第三杯茶分三口喝掉，然后也闭上眼睛，品味一番。

    “好茶。”对面的中年男子睁开眼睛，用着冷漠但却确凿的语气说道，“的确是好茶。”

    然后看着对坐尚在品茶的中年男子。就静静看着。

    “我是称呼你葛木宗一郎好呢？”感觉到冰冷的目光在打量自己，查理便慢慢开口，“还是【蛇】好呢？”

    “都可以。名字只是代号。”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拍案而起，只是像平时一般的陈述语气，“不过现在我觉得葛木宗一郎这个代号不错。”

    “啊，好吧，葛木宗一郎。再介绍一下，我叫做查理.朱.里德尔。旁边是我的搭档，你可以叫她caster。”查理意识到了什么，也慢慢的介绍自己，“其实碰到你完全是意外。不过既然碰到了，你又应下来了，那何不切磋一番？”

    葛木宗一郎平静的看着他。

    眼镜微微的反着光。

    “仅仅是随意……切磋一下？”查理只是微笑的对葛木宗一郎说道。

    沉默的葛木宗一郎默默地拆下了眼镜。

    “这房间虽然足够大，但外边去打比较好。毕竟房间里还有一壶热茶。”查理也整了整上衣，很是平静的建议着。

    葛木认真的看着对面的中年人，像是确认一般。

    “好。”说完起身，径直拉开门走到了庭院。

    “st……er”坐在一边的caster此刻方才认识到事情的脉络，询问着缔结盟约的主人。

    “这就是我脑海里告诉我要做的事情。缘法至此啊。”查理站起身子，也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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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近乎圆满的月亮高挂天空，清冷的月光铺满了山上的柳洞寺。

    此时此刻，有些僧人已经完成了一日的功课，进入了梦乡。而清冷的偏殿的客房此刻确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杀机勃发的世界。

    冰冷的杀气在清冷的月光下有如实质。

    四周毫无杂音，连一直聒噪不已的蝉也停止了鸣叫。

    两个中年人在庭院之下对立着。

    旁边的客房门口有一个与之或许有关或许无关的神代大魔术师站立在那里。

    就好像约好一样。

    名为葛木宗一郎的男人此刻毫无规律的从神代大魔术师的视野中消失了。名为美狄亚的大魔术师情不自禁的把视线转向了自己的御主——查理。

    此刻，查理左手架住了葛木宗一郎自上而下的竖劈。右手则挡住了葛木宗一郎的膝撞。

    幕间·毒蛇百艺

    葛木宗一郎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下一刻，葛木宗一郎的身影忽的又在美狄亚的视野中一下子消失。

    “哼——！”

    那是，像从地底回响起来的声音。

    查理却在此刻像是早已预料，急速的回转身体，然后用连同腰腹，手肘一起发力……

    “嘭——！”

    巨大的声响从打斗之地传来。

    查理的想法用右肘向下抵住从后方猛刺而来的冲拳，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两者接触之际，葛木宗一郎像一条游蛇翻滚了一圈一般，把那招阴毒至极的冲拳化为虚招，全身蜷曲，将劲力瞬间收回。然后的一击自下而生的鞭腿再将之前所贮藏的劲力狠狠爆发！

    查理一时收招不及，只能转御为卸。随即双方相撞一起。

    灰色的尘土扬起，遮蔽了美狄亚的视野。

    美狄亚一下子没法分辨，只能开启魔术视野。

    之间尘土中，双方激斗着。

    拳臂交错，指掌相击。

    不时传来阵阵闷响。

    昏暗的视野中，看见葛木宗一郎身形诡秘，若即若离，虚实相杂，像一条凶狠的毒蛇不断地发出进攻。

    查理则基本并没有与之缠斗，而是架起身形，立在原地，与葛木宗一郎对攻。的确是对攻。在第一次硬碰硬的相撞之后，葛木宗一郎选择了收起了致命的毒牙。而查理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用靠、推、拿、扣等方法来应对，从而实现后发先至，回应了葛木宗一郎的试探同时还封禁了他之后的重手。

    每一次葛木宗一郎一次阴毒的试探，查理就缩小身距然后故意给了一个机会，如果葛木宗一郎提防的话，那就代表宗一郎的后面的变化无处开展，如果宗一郎将计就计，那么此刻查理却不再给一点机会。在付出膻中穴气门被冲的巨大代价之后，宗一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苦战之中。

    这到现在这个阶段成了一场耐力之战。

    查理施展对敌的这套拳法是武当太乙五行拳，武当太乙五行拳作为太极拳系里面的一种实战型很强的种类。也包含了两仪的思想——化解，然后压制。不断地沾染与转化。

    而葛木宗一郎的拳法其实不适合这比试，因为这是一套杀手拳、是一套暗杀拳。这套拳的刚猛是为了杀人，这套拳的阴毒也是为了杀人——为了出其不意的迅速干掉初次见面的目标。

    而他可以确定这个对手是初次见面。但这个初次见面的对手，却好像有意识在提防着他——也难怪，这个对手一口就把他的来历叫出来了。

    武能止戈，刺客却只能杀人。

    此时，却突然起风了。

    将扬起的灰尘吹散了。

    月下的两人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但攻守之势已经发生了逆转。

    之前葛木宗一郎在被架开左手的横扫之后，意识到持久不利。于是紧接着一个垫步想要再尝试接一次重击，但查理依旧反应及时，之前从容不迫挡开横扫的右手收到腰间，反转手掌、五指向心将手掌半曲将指尖贴住指根。然后左手呈虎口直接接住了葛木宗一郎横扫而来的重击——而且不是完全实打实的招架，而是用指尖控住了葛木宗一郎右手的穴道，然后借力扰乱宗一郎的攻势。此刻葛木宗一郎气息一瞬间紊乱，他明白自己已经被抓住，避无可避。急忙想撤步回守。但查理岂能如愿？

    “打蛇就要打！七！寸！一声历喝如平原炸雷。”

    右手自下而上猛然一击，左手转控为摁，原本控住穴道的拇指和中指往里一扣。食指紧贴而上，然后与右手同时发力，向葛木宗一郎打去。

    葛木明白此时只能当断则断，这要归功于他那并没有退化的杀手直觉。让他毫无犹豫——右脚猛地一踩，身形就直直往回落。

    “喀拉哒。”

    只听闻两声刺耳的骨鸣声响起。

    葛木宗一郎的右手笔直的垂向地上，说明他的葛手的手腕和手肘在前面的交手中被分别脱臼与折断。

    查理歪了歪头，看着一条胳膊垂在身前的个葛木宗一郎

    葛木宗一郎虽然脸看起来更为惨白，但却没发一语，只是冷冷看着查理，然后把左手横向身前。

    “没想到呢。”有点出乎查理的意料。

    【可拉可拉——】浑身骨头发出不断的弹响，如同将大量黄铜豆倒入了滚烫的铁砂锅之中。

    随着不断的脆响声，查理摆出了另外了一个架势。接着，从开场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那个位置的查理一下子动了。真可谓之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查理的身影如梦似幻，但可以肯定正朝着葛木冲去。此时葛木此时并没有坐以待毙——一一个曾经被当成死士的刺客怎么可能学过放弃这个词？更何况，那原本认为已经是冰冷的鲜血此刻却在不住地沸腾！就犹如一壶烧开的开水，全身都沸腾起来了呢？弓起身子，稍稍后退了一步，抬起尚好的左手，直视着飞驰而来的查理。

    如同迎接拂晓的鬼蛇一样，伴随蓄力已久的跳跃，挥出了那夺命的毒牙。

    “已经看穿了——都说了，打蛇就要打七寸啊！”垂死挣扎的毒牙并没有够着——查理一个神奇的蜷身，闪过了葛木宗一郎最后的上勾拳，直直推进到葛木宗一郎的里侧。

    迈出了半步——一口真气始于闾尾，发于项梗，源泉于腰。

    “八极——崩！”

    葛木宗一郎随着一声巨响，直挺挺地飞了出去，撞穿了一所客房的门，笔笔直直地撞进了那间无人的客房。

    此时月光之下的庭院只有一个摆着拳架的人站着。

    慢慢收回了架式，对着旁边的从者说“caster，帮我把房间里的那壶热茶水拿过来。好茶水可以作为一个相当好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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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晚到了，主要是今天去百脑汇大战奸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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