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南杉看看他依旧恬淡的表情：“喝点什么吗？”

    “不了，我是想说……”白鹭愣了几秒，把那句惊讶咽了回去。

    颜敬书抬眼看他：“什么？”

    “没什么，我是想说，我的合同快到期了。”

    颜敬书明白他的想法，从自己离开后，他就没了续约的意愿。颜敬书抬头，说道：“白鹭，比赛在即，立足当前吧！其他的事情等赛季过了再说。”

    白鹭点点头：“好，听你的。”

    送走白鹭，颜敬书端了咖啡进复盘室，南杉还贴心的给门口挂了勿扰的牌子。

    营区位置偏僻这件事，余归是提前预料过的，但没想到在山里绕了那么久。

    于营长和余归是老相识，一见面就是一顿损：“余大主任好久不见啊！”

    “于营长还是这么会说话。”余归道：“嫂子最近咋样？”

    “啊？”

    余归用眼神指指他的手：“戒指印儿。”

    “害，眼神挺尖啊！”

    余归笑笑：“结婚也不告诉我们，看来是关系不够铁啊？”

    于营长摆摆手：“不是不是，我老婆喜欢安静，就旅行结婚了，没办婚礼。你也知道归队以后不能带戒指，这不就摘了嘛，哈哈哈哈！”

    余归点点头，于营长看看他身后的张慧蓉：“从来没见你带过女同志下连啊，这一带就是这么好看的？”

    余归轻咳了一下，刚要开口，张慧蓉微笑着道：“我是余主任的新同事张慧蓉，刚结束博士后工作，第一次下连，请多关照。”

    “好好好，走吧，里面聊。”

    余归走在前面，就听到：“只是新同事？”于营长八卦的眼神看了过来。

    “不然呢？”

    “看着不错啊。”

    “有妇之夫就不要操心这么多了。”余归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无信号。

    于营长笑笑：“咱这儿晚上九点到十点有信号。”

    “每天都这样？”

    “对啊，怎么？要打电话？”

    余归有点失望，但并未表露：“没事，走吧，对一下任务。”

    “行，咱不是定五周了么？就还加了点实战考核培训什么的。”

    “五周？”余归可忍不了：“最多三周。”

    “你赶着投胎啊？”

    余归看了一眼日程单，最后一场决赛是下个月22号，有必要赶回去看看小飞雁的。

    “有事。”

    于营长问他：“什么事？”

    “终身大事。”余归说的云淡风轻。

    于营长两眼放光：“谁谁谁？我认识不？”

    “不认识，但是见她很容易。”

    “啊？怎么见？”

    余归把手机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来：“打开手机。”

    于营长震惊的看着他的锁屏壁纸：“未成年嘛？”

    余归有几分遗憾的说：“没带眼科医生来真是失策。”

    “切，这小丫头看起来这么小，还那么好看，那么有气质，能看上你？你别逗我。”

    余归不和他争辩：“滚蛋！”

    余归忙到还好，就是没有网这事儿很不友好，微信发不了，电话也打不了。

    晚饭，餐厅里。余归看着墙上的挂钟，还是不到九点啊。

    于营长好笑的看着他：“你真的假的？工作狂这怎么转性啊，看表看一天了你！”

    余归吃饭快，扒了几口就完事儿了：“你心里不也偷摸想嫂子了么？”

    “这小姑娘这么大魔力吗？”

    张慧蓉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多少有点不愉快的。

    吴天宇在一边笑说：“于营长，您不知道，这小姑娘在我们医院可是个传奇呢，小小的身材，大大的能量呀。”

    余归不和他们搭话，转口提到：“电视能看别的频道吗？”

    “活动室的能，咋的？中央一套满足不了你了？”

    余归就老早跑去活动室鼓捣电视，还好能看个电竞频道。

    吴天宇悄悄从他背后窜出来：“一猜你就是要看雁姐。”

    “你知道的太多了！”

    “也是了，这也没个网络，想看雁姐只有这个电视轮播了。”吴天宇看着电视上循环播放的宣传mv，不禁发出感慨：“雁姐怎么这么好看啊？都可以出道当明星了啊！就这颜值，太可以了啊！”

    余归转头看了她一眼：“肤浅。”

    余归一直等到九点，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打给颜敬书。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余归的电话旁围了一圈人，就想看看这个小飞雁。

    “不是吧？没人接？”吴天宇都觉得等着急了。

    “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信号都挡住了！”余归可不愿意这么多人围观小飞雁，拿着手机去外面了。

    余归等了好久也没人接，就在余归即将挂断电话挂断时，颜敬书突然接通了电话。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去洗了个脸，刚接到。”

    余归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对不起？”

    “因为你等了很久呀！”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余归看着电话另一边的颜敬书还在找毛巾擦脸：“飞雁，”

    “嗯？怎么了？”

    余归愣了几秒没说话，颜敬书便说道：“下午给你打了电话，想问问你到了吗，结果不在服务区，就没再打。”

    “我们只有晚上九点到十点才有网络，所以接不到。”

    “这样啊。”颜敬书点点头：“最近要比赛，就比较忙啦，回消息可能不及时，不要怪我哇！”

    余归嘴角微扬：“不会。脚好了吗？”

    “嗯呢，能蹦能跳的。我跟你讲，今天知风偷剪我耳机线，气死了。你可得揍他！好好教育一番！”

    余归点点头：“知风最近欠收拾了！”

    颜敬书笑着看他：“你忙不忙啊？会不会打扰你？”

    余归摇摇头：“不忙，比在医院闲的多，没有手术，没有急诊。”

    “那你闲着干嘛啊？也没网络，会不会无聊啊？”

    “不会，因为在想你。”

    颜敬书被他逗乐：“好吧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哇。”

    “这话应该对你说吧，不要熬夜！”

    “知道啦！余主任！”

    余归在电话这端想了好久：“飞雁。”

    “嗯？今天这么喜欢喊我的名字吗？”

    余归沉默了有一会儿，颜敬书以为是信号不好，问：“嗯？还在吗？掉线了吗？”

    “没有，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