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灰心的林复然
作品:《盛夏之说》 莫池鱼建议后,林复然虽然也很想这么做,但还是拒绝了。
“不行,万一让王老师知道,我不仅会被换座位,甚至还可能请家长,到那时候会比现在更难过。”
莫池鱼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回到家后,林复然把书包扔在床上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鼻子酸酸地自嘲:“怎么谁都比你好,人家比你好看,会画画唱歌,你呢,你除了傻笑还会什么?”
然后她很委屈地趴在床上,喘着气缓解自己的难受。
陈久樊打来了语音电话。
“复然,你不要生气了。”
林复然委屈地呼了口气。
“我怕。”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怕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林复然静了一下心。
“久樊,你有多喜欢我啊?”
“我…我…不能回应你。”
林复然叹了口气。
“我不勉强你了。”
陈久樊有些无奈地呼了口气。
“复然,不要担心了。”
林复然又叹了口气。
“好吧,我尽量调整心态。”
“好,那我开视频给你讲新知识了。”
“嗯。”
……
这个学期是高二第一个学期,要做的事情很多,林复然是班长,所以老是被王老师叫去帮忙处理班上的事情。
开学典礼上,陈久樊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引起了高一新生的惊呼。
“我在来之前就在一中招生宣传片上看到过陈久樊,真的好帅啊。”
“不仅帅,而且学习拔尖,听说还会唱歌打篮球,简直就是男神。”
“我就是为了看他才努力学习考来一中的。”
……
林复然看见王枫越一脸憧憬地看着台上的陈久樊,心里非常不舒服。
开学典礼后第一个星期,林复然总是在办公室、教务处和教室三点一线地跑,她经常看见王枫越走向陈久樊,但又不得不忍着难受出教室忙,做什么都想着赶快做完回来看着陈久樊,生怕他会动摇。
这天林正在办公室,迎新晚会的报名表下来了,赵安然组织报名,但陈久樊并没有打算报名。
王枫越报名演唱《篝火旁》,然后来邀请陈久樊一起,陈久樊自然是不同意,但她一直坚持。
“篝火旁这首歌至少需要两个人才能接得上词儿,我们班就你可以,你不帮我,我真的没办法。”王枫越听起来有些无奈。
“既然这首歌一个人不能完成,你就不该报这首歌。”陈久樊淡然说道。
“可是我都已经报上去了。”王枫越听起来更无奈了。
陈久樊沉默了许久。
“行。”
王枫越开心地笑着说:“那今天下午放学,我们就开始练习。”
林复然刚从办公室出来,莫池鱼就来告诉她陈久樊要和王枫越合唱的事,她心头一紧,跑回了教室。
林复然风急火燎地来到教室坐在座位上。“你,你要跟王枫越合唱?”
陈久樊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林复然非常难过。
陈久樊转头看向她,说道:“这首歌她一个人完成不了,我得帮她过词,不然到时候晚会上她出糗,丢的是二班的脸。”
林复然现在心慌得不得了,她脑子里一想象到两个人的合作互动,就完全没有心思考虑什么大局。
“我不要你去。”林复然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陈久樊这些天被王枫越纠缠,但他保证过此后不会说出自己对于林复然的感情,所以也没办法用林复然把王枫越挡开,他心里已经渐渐烦躁不安。
但他还是颇为耐心说道:“这事关二班的名声,你作为班长,应该要考虑得比我更周到才对,你这样,显得有点小气了。”
林复然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觉得我小气?”
陈久樊没有说话,他明白林复然的感受,但他也明白林复然现在根本听不进去道理,只能让她自己想明白,从而成长起来。
林复然心里一下子就垮了,觉得自己败了,因为在陈久樊心里,自己是一个小气的人,是一个不好的人,她非常慌忙无措。
“班长,教务处找你!”
林复然精神恍惚地起身,看了下王枫越,正开心地笑着看着陈久樊,她非常难受地出了教室。
接下来的课和下午的课,林复然什么话都没跟陈久樊说,她看着王枫越来找陈久樊,给他歌词本商量着分词的事情,陈久樊也说着自己要唱的部分。
林复然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她很难相信,自己会输得这么快,这让她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放学后,陈久樊和王枫越去了音乐教室,林复然没去吃饭,静静地背靠在音乐教室外面的墙上,听着教室里两个人的歌声。
王枫越唱歌时,听起来有些烟嗓的沙哑,副歌好听,rap很飒,这让林复然越来越自卑,因为她什么都不会。
听了很久后,林复然才离开。
接下来这几天,林复然都没跟陈久樊讲话,每一次陈久樊跟她说话,她都无动于衷,陈久樊只能自言自语地说。
王枫越不仅展示了让林复然觉得自卑的歌喉,而且画的黑板报的画也非常好看,上课时总是积极回答问题,讲话大方,同学们越来越喜欢她。
而林复然越来越觉得自己差劲,渐渐低落到谷底。
举办迎新晚会的时候,林复然并没有去,她说服不了自己去看喜欢的男生跟对他有意思的女生站在台上一起发光发亮,而自己还要做他们的观众。
但她又咬了咬牙,跑去了大礼堂门口,她不想错过陈久樊的表演。
看到陈久樊和王枫越上台时,她看着两个人,好像觉得很般配,两人的合作舞台让观众非常激动,一开口都能获得观众的喝彩。
“难道只是黄粱一梦嘛?”
看完了演出,林复然回了教室,趴在桌上非常无助,她好希望自己能够优秀一点,但时间已经来不及。
“是我太差劲,留不住他的喜欢。”想到这里,林复然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莫池鱼看到她这样,非常心疼,一直在安慰她,但是没什么作用。
回家的路上,林复然一直忍不住流泪轻声抽泣,莫池鱼在一旁陪着她,安慰道:“复然,你不要伤心了,久樊他也没做什么啊,只是帮王枫越过一下词而已。”
“久樊…他觉得我…小气。”林复然声音断断续续。
莫池鱼有些无奈,虽然她确实也觉得林复然有些小气了,但是林复然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能这么说,而且她也明白,林复然是太在意陈久樊,所以才这么敏感,这么小心翼翼。
“复然,久樊他不会变心的。”
林复然已经觉得心冷了,道:“王枫越…比我好多了,哪里…都比我好,她跟久樊更般配,我有…自知之明。”
莫池鱼很无奈,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这句话的话,林复然此刻是当局者迷,她是旁观者清,只能由林复然自己看清,于是莫池鱼也不再说这个,而是说起别的事情,陪着林复然到分叉路。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第一次月考了,林复然这段时间里没给陈久樊发过消息,陈久樊每天给她发消息她都不会点开,更不会回,即使陈久樊打电话过来,她也不接,甚至直接拒绝。
因为她觉得,陈久樊觉得她是个小气的人,已经不喜欢她了。
第一次月考,陈久樊691分,虽然还是全校第一,但他的数学居然只考了115,这让很多人都很诧异,而他却说是一时大意,显然没人会信。
王枫越649分,全校第十名,这样优秀,让同学们也更加喜欢她。
林复然在暑假和刚开学时就被陈久樊教过前面的知识点,考了637分,虽然也很好,但她觉得很差,因为没有考过王枫越。
林复然贴完成绩单后刚坐下,陈久樊就笑着说:“复然,考得不错。”
林复然翻开书,一个字也没说。
陈久樊又笑着说:“我教你接下来的知识点吧。”
林复然一声不吭,看着自己的书。
陈久樊只能轻轻呼了口气,微笑着看自己的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复然在王枫越对陈久樊一次次的接近中,一次次展示才华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她感觉自己离陈久樊越来越远了,莫池鱼虽然一直在安慰她,但根本没什么用。
这天,李故渊打完球后,跟陈久樊坐在足球场草坪上休息,陈久樊并没有上场打球,应该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碰过篮球,脸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李故渊知道他在烦什么,问道:“久樊,还在烦王枫越的事呢?”
陈久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没想到,才刚跟复然在一起,就遇到了考验,难道爬白云山的时候,我真的应该拜个佛嘛?”
李故渊微笑了一声,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