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合适的善良
作品:《盛夏之说》 林复然疑惑回头,只见陈久樊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陈久樊开朗地笑着问:“老奶奶,为什么是您带小朋友来买书包啊?他的爸爸妈妈呢?”
老奶奶轻叹了一口气,说:“他爸妈啊,早离婚了,就不管他了,一直都是我在带,要不是还能种庄稼,那这日子真是难过了。”
林复然,莫池鱼和李故渊听了,心里都有些触动。
陈久樊有些自责:“对不起啊,老奶奶,我问错话了。”但其实他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猜测的事情。
老奶奶和蔼地微笑道:“小伙子,没关系的。”
小男孩最后挑了一个五十多块的书包,去柜台结账时,老奶奶从兜里掏出钱,都是五元五元,一元一元,甚至五毛五毛的一沓钱。
基本全都给了。
林复然拿出兜里的钱,刚想上去给老奶奶付,陈久樊又拉住了她,看着她摇了摇头,林复然有些不解。
等老奶奶带着孙子刚出了店,林复然就疑惑地问陈久樊:“久樊,你怎么一直拦着我啊?”
陈久樊一边拉着她跟出去,一边跟她解释,李故渊和莫池鱼跟在一旁,也听着他的解释。
“第一次拦你,是我见他们穿着很是朴素,该是贫困人家,你指着的那个书包价格是一百五,一旦你推荐,会让老奶奶很尴尬的。”
林复然一听,顿感愧疚:“是我有些不过脑子了。”
莫池鱼问:“那第二次呢?”
陈久樊微笑着说:“善良不是坏事,但善良必须合适,我观老奶奶的眼神,是那种非常要强的人,这把年纪还在种庄稼供孙子读书,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下接受别人的施舍呢。
很多人都不怕没钱,但怕没有自尊心,如果你帮他们付钱,会伤到老奶奶的自尊心的。”
林复然非常自责:“久樊,谢谢你啊,不然我就好心办坏事了,我以后会多考虑一些的。”
陈久樊微笑着看着她,说”“不要自责,这些都没有发生啊。”
林复然眼里满是温柔和欢喜,觉得有陈久樊在身边,安心又幸福,即使自己想不到太多,但有他帮自己去想。
这种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太容易让人沉迷。
李故渊也有些感慨:“说得是啊,我们觉得可怜的人,不一定觉得自己可怜。”
莫池鱼有些好奇:“久樊,我们一直跟着干嘛?”
陈久樊一笑说:“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善良啊!”
几个人一听都有些笑了。
当他们悄悄跟着老奶奶来到耕地区域时,老奶奶让小男孩回了家,自己去了几百米外的地里。
眼见老奶奶在地里用锄头一直挖着土,还有一大半没挖过,林复然感觉心疼:“久樊,老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做这么重的活,太累了。”
陈久樊轻叹口气,说:“没办法,每个人都要过自己的生活。”
莫池鱼表情也心疼:“老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也太可恶了,自己生的孩子自己不管。”
李故渊叹了口气,说道:“这样的事其实不少,所以人需要良好的教育,老奶奶这样辛苦地供孙子上学读书,相信他以后,会很孝顺的。”
半个小时后,老奶奶很累,捶了捶腰回了家里,陈久樊带着三人去别的农家借来了四把锄头,四个人一起在地里挖土。
过了二十分钟,林复然和莫池鱼就累得气喘吁吁,用锄头撑着休息。
林复然皱着脸说:“这个挖土,绝对是我做过,最累的事情了。”
莫池鱼也皱着脸说:“可不嘛,我感觉腰都要断了。”
陈久樊和李故渊相视一笑。
陈久樊边挖边说:“城市里的人啊,总以为自己上班熬夜工作就很累,甚至有些娇生惯养长大的人觉得钱不够花就算是辛苦。
还老是发什么朋友圈,搞得自己经历了什么磨炼一样,跟农民工们的生活比起来,根本就是笑话啊。”
李故渊长呼了口气,说:“是啊,真的太累了,光挖个土就这么累,更别提种庄稼了。”
林复然和莫池鱼对视了一下,都颇有感触,挥着锄头接着卖力挖。
四个人整整挖了一个小时,才把整块土挖完,林复然和莫池鱼腰已经酸得直不起来,陈久樊和李故渊只得背着她两还锄头。
晚上,林复然腰酸背痛地趴在床上边捶腰边跟陈久樊发着消息。
林:久樊,今天我虽然很累,但我也有不少收获
陈:什么收获啊?
林:一来呢,我懂了行事不能光靠一股子正义感,二来呢,我懂了别人的辛苦比我想象的要辛苦得多
陈:嗯,有收获就是好事啊
林:“唉,老奶奶和她孙子真的过得好辛苦啊,我真想多帮帮他们”
陈:好了,这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不是神,力所能及就行了
林:好,我知道了,对了,我还有一个收获
陈:还有啊?
林:三来呢,我切身感受到了有你在身边的幸福
陈:好
(林复然不由得一笑)
林:你还是记得那个保证啊
陈:对啊,至少,高中结束之前,我不能回应你这些话
林:没关系,你不说,我也听得到
陈:嗯,元宵节,我们一起出去玩
林:好
这天晚上,林复然睡得非常香,因为身体太累。
一眨眼,元宵节便到了。
复然爸妈听林复然说了陈久樊家的情况后,便邀请他中午来家里一起吃汤圆,林复然亲自给他包的汤圆,煮好了有满满一大碗。
见林复然一脸期待,陈久樊也只得硬着头皮吃光,十分饱,休息了半小时肚子才缓过来。
下午,林复然叫着莫池鱼和李故渊一起出去,四个人在街上走走停停地一边看一边玩。
看到前面有解灯谜的,林复然和莫池鱼兴致勃勃地小跑过去,陈久樊和李故渊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跟着。
林复然看了一下,惊喜道:“连续答对五个有奖品诶!”
莫池鱼觉得好玩,说:“而且还挺便宜的,我们试一试吧!”
陈久樊和李故渊点了点头。
林复然先挑了一个,谜面是:
“偷梁换柱(打一中草药名)”
林复然和莫池鱼都陷入了疑惑,李故渊也没有头绪,因为他们对中草药名没有什么了解。
陈久樊想了一下,说:“木贼。”
其余三人都有些懵懵的。
林:“木贼,有这个药名吗?”
莫:“对啊,听起来好奇怪啊。”
李:“应该是对的吧,偷梁换柱,就是偷木头的。”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正确。
莫池鱼选了第二个,谜面是:
“千只脚,万只脚,站不住,靠墙角(打一日常用品)”
李故渊马上就想到了。“扫把!”
第二个也答对了。
林复然接着挑第三个,迷面是:
“爷爷当先锋(打一古代人名)”
她有些无奈地说:“哎呀,我一个都猜不到。”
陈久樊一笑说:“其实很简单的,你好好再看看,不要想得太复杂”。
林复然盯着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祖冲之!”
老板点了头,林复然看向陈久樊开心地笑了。
莫池鱼选了第四个,谜面是:
“皇(打一成语)”
莫池鱼一脸茫然:“这是什么啊,一个字猜一个成语。”
李故渊说:“拆字再加字。”
莫池鱼一边想一边说:“皇,白王,白…玉,白玉无暇!”
老板点了点头,莫池鱼也开心地笑了。
林复然选最后一个,迷面是:
“人有它大,天没它大”
四个人顿时陷入沉思。
林复然非常疑惑:“人有它大,天没它大,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莫池鱼想不到答案,而李故渊已经想去了高深和科幻的领域,陈久樊也在仔细想着。
过了一会儿,林复然瘪着嘴看着奖品布偶娃娃,有些失落,还差最后一个就可以拿到。
陈久樊看她有些失落,微微一笑后拿起一支笔,在灯谜上画了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