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聊天的周日(一)
作品:《盛夏之说》 凌晨五点。
忽然醒来,手下意识地去摸枕边的手机,扒拉了几下,才摸到。
迷迷糊糊地唤醒了语音助手。
说出指令:“拨号,陈先生。”
眼睛一直闭着,因为睁不开,靠着不怎么清醒的听觉行事。在彩铃声响了几秒钟后,电话便接通了。
“喂,复然。”陈久樊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刚被吵醒的。
“嘻。”林复然傻傻一笑。
“怎么了?”
“emm,想你了,要抱抱。”娇声娇气地撒困意未消的娇,由于此时天未亮,又躺在床上,而且是跟占据自己一切欢喜与心动的人说话,娇声中难免夹杂着些许未经大脑思考的情欲。
“昨晚还没抱够啊?”
“嘻。”
脑海里浮现昨晚的情景。
陈久樊送林复然回家,到了门口巷道处,一言不发紧紧抱了上去,过了整整半个小时才肯放手,因为昨日的感动太强烈,如果不这样解一解,就太难平静些了。
“没抱够,还想要。”
“我也不能飞过来啊。”
“emm...……”林复然哼着声音作出委屈的“嗲”。
“下午来你家吧,不过,来了也是监督你写作业的。”
“嘻,没关系,你来了就好,能看见你就好。”
“傻瓜,晚自习不就能见面。”
“太晚了,等不及。”
“好,那好好继续睡觉吧,这学期一星期只放今天白天,要调整好作息不能睡懒觉。”
“好~”
“那我挂了。”
过了十几秒,也没听见回应。
林复然已经睡着了,这个电话只是在梦中因为太过想念而醒来,迷迷糊糊地靠着直觉而打,而在听见想念人的声音和约定后,就安心了,也在几个瞬间便又回到了梦里。
陈久樊微笑一声,挂断电话。
……
……
时间来到早上六点十分。
手机闹钟响了,林复然猛地睁开眼睛关闭闹钟,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起床穿衣洗漱早餐然后上课,这是上了六天课养成的条件反射。
半秒钟后。
噢,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
想起这个,准备继续睡觉,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
好像,给陈久樊打过电话。
这种感觉非常模糊,但在脑海里真实有这个印象,比起平常做过的想不起经过的梦,清晰一点,多了一种确有其事的感觉。
打开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还真打了,我…打了?”虽然清楚看见与陈久樊的通话记录,但还是觉得像一场梦一样。
努力回想细节,想起了陈久樊下午要来自己家,林复然开心笑了,困意瞬间消散了许多,“一旦有了可以期待的事情,世界就会灿烂”。
按照上课的节奏,起床穿衣,戴上耳机播放一首轻快的音乐,在轻松的氛围中做完一切,然后坐在书桌前翻开陈久樊给自己做的错题集。在精神与心情俱好时,吹着清新沁人的春风,看着那个他亲手书写的字,对林复然的过去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清晨。
现在的时光,如此美好。
时间偷偷流逝,转眼便到十点。
逐字逐句地看,越看,就越感受到陈久樊对她的感情,因为,光是看就觉得太多,得需要多坚定的性子才能坚持全部写下来。另一方面,在看这些题的过程中,也会自然而然地回想起曾经问这些题的一幕幕画面,才发现两人每次的距离越来越近。
不经意地,又笑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是莫池鱼发来了视频通话。
“池鱼。”点了接听,把手机靠着笔架放在桌上,免得脸太大,满脸笑容地打招呼。
“复然,你在学习啊?”莫池鱼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本子。
“是啊,在看久樊给我做的错题集呢。”
“哟,哪哪都是久樊。”莫池鱼故意调侃。
林复然不好意思笑了。
莫池鱼笑了笑,便认真起来。
“不过也是啊,久樊他,真的对你太好了,别说是你了,连我们这些看着的人也一次次震动。”
林复然收起笑脸,也认真了。
“这才刚开学不过一星期,他就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感动,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我本来以为,这个学期大概要在乏味枯燥的题海中度过,但是就这一星期就让我应接不暇了。”
“确实啊,你两之间,好像永远都没有平淡期,久樊他仿佛永远都会给你带来惊喜与感动。”
“我早已经不在意以后的生活有没有惊喜与感动了,只要他在,我的心会永远热烈。”
“你两啊,太配了。”
“池鱼,其实我很疑惑。”
“疑惑什么?”
“你说,久樊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他对你好,你还不高兴了?”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说我一没校花脸,二没才女艺,属实没什么特别的,而他不一样,有着可以说是万里挑一的脸,有多到让人觉得无所不会的特长,即使他不为我做什么,我依然会对他死心塌地,但是,他却明里暗里地为我做了这么多,现在我…我…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到…”
见林复然紧闭双眼,似乎陷入了黑洞,莫池鱼赶忙接话。
“你不用说,你想表达的,我都明白,你对他的喜欢,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话语了。”
“嗯。”
林复然无奈点头,真的想尽一切话语也形容不出自己的喜欢。
“复然,久樊为什么对你这么好这个问题,你既然想不到答案,那就不要再想了,或许,就只是因为,他是陈久樊,在他的观念里,对你好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是这样吗?”
“嗯,应该是的,久樊是一个很不一样的男生,你应该知道的啊。”
想了想,林复然觉得挺在理。
“可我觉得,我配不上,我要拿什么才能回报他啊。”
听到这句卑微的话,莫池鱼忍不住一笑,说道:
“傻瓜,用一生啊。”
林复然眼睛一瞪,脸上本来有些惭愧的表情迅速变得不好意思。
“我是想这样啊,就是因为现在不能这样,所以才难过。”
“哎哟哟,想进家门了?想跟他日夜缠绵了?想…”
“哎呀,你不要说了。”
林复然羞涩地捂脸埋头,被这些勾心窝子的话弄得小鹿乱撞。
莫池鱼则是乐得笑了。
“复然,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会挂念着久樊啊?”
“emm,嗯,好像,我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有他,就算在走神,就算在做别的事情,甚至睡着了,潜意识里也有他,一想起他,就想腻着他,腻多久都不会厌倦,我可以一直开开心心地抱着他直到老去、死去,池鱼,我是不是喜欢得有些疯狂和病态了?”
莫池鱼有些触动,轻轻摇头。
“你不疯狂,也不病态,你在这样喜欢他的情况下,兼顾了生活,兼顾了别人,兼顾了学习,你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这份感情对你来说,是有着无比良好的积极性的,不要怀疑自己,在我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已经到了这个世界上所能存在的极限,没有任何东西能插手能改变哪怕一丝一毫,这绝不是病态,而是无数人无法到达甚至无法想象的尽头,这尽头的美好,只有你们两个才感受得到。”
“呼...池鱼,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我不再疑惑,也不再乱想,你说得对,太喜欢,不是坏事。”
“嗯。”
其实莫池鱼打来这通电话,就是很清楚林复然在经过昨晚事情后,心里会存在着许多不好的胡思乱想,想为她开解,而效果也很显著。
林复然忽然也反应过来了,同时真的很惊讶莫池鱼现在的安慰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带丝毫卡顿,实在改变太大。
“池鱼,你真好。”
“傻瓜,你才是真的好,不要再妄自菲薄了,看看你,一年比一年长得漂亮了,现在换了发型,完全不输给秦婉月嘛。”
“哪有这么夸张嘛。”
林复然咧着嘴笑了。
“真的啊,你跟秦婉月本来就不是一个类型的,她是温婉的好看,你是阳光灿烂的好看,其实,在不少人的审美里,现在的你甚至比她还要好看,这可是爱在球场上跟其他班男生聊天的故渊亲口告诉我的,我们班的同学呢,往往都因为你最惹人喜欢的性格,没在意到你的好看,其他班的男生呢,因为你名花有主不敢招惹,所以你才不知道。”
这可说得林复然心花怒放,自信感满满。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就这样,在与莫池鱼的愉快聊天中来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