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三立马黏上了乔夏月:“娘,我都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没和你一起玩了呜呜呜呜”

    乔夏月将他提溜起来抱住:“那今儿个玩个够好不好?”

    “好!”小老三高兴了起来。

    “那爹……能回来一起过年吗?”谢梧小心翼翼的问。

    谢子安沉默了片刻:“爹尽量吧。”

    “今儿个已经是十九了。”乔夏月叹了口气:“后日二十一出发……赈灾,又哪里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做完的呢?”

    这其实也是她一直在避免的话题。

    因为她总觉得,过年的时候空空荡荡的没有个过年的样子。

    但她不能阻碍谢子安,她知道现在的谢子安也是想做出来一番事业的。

    他们要共同成长,才能一直一起往前走。

    如今她靠着医术得封郡主,但她知道,谢子安其实心里更想要继续往上走。

    扶持龙景行,未来封侯拜相——他们都要成为足以与对方匹配的人才好。

    “若是实在做不完事情,我也会尽量当天赶过来陪你们吃顿饭可好?”谢子安温和一笑。

    “以你的身体为重。”乔夏月握住了他的手。

    “嗯,我知道的。”谢子安也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孩子们:“我听人说过年前街上都有集市,今儿个爹娘就带你们好好玩玩好不好?”

    三小只欢呼了起来:“好!”

    饶是他们再厉害,在爹娘面前,也都是小孩子罢了。

    一家五口换了亲子装,手拉着手准备上街,走到门口的时候乔夏月却是犹豫了:“要不要带上大郎他们一起啊?如今静儿在宫里,晟王又这么忙,总觉得他们跟留守儿童似的,可怜得很。”

    “不用。”谢子安淡淡一笑:“今日晟王也休沐,虽然他还是会去御书房,但是可以带着孩子进宫,他们今儿个一道去宫中请安去了。想来这会儿赵静儿带着他们呢。”

    “那就好。”乔夏月松了口气,拉着谢榕的手:“咱们走吧。”

    “走咯走咯!”小老三高兴地直蹦跶。

    这次出门乔夏月把四个丫鬟都带上了,毕竟就他们两个人带三个孩子,又是去集市上,怕是顾不过来。谢子安身边则是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厮,乔夏月只知道他叫昌子,平时存在感很低,但办事十分周全,功夫高强。

    是之前漕帮的人,被谢子安救过命,便跟在他身边了。

    暗中的人,乔夏月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毕竟如今她和谢子安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了。单谢子安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身份,就足够很多人忌惮又记恨了。

    二人拉着手往前走,三个孩子玩的很是新鲜。

    之前在镇上住的时候虽然也有集市,但大多数是卖东西的,像是京城的集市就新鲜的多。

    有表演吐火的,有玩杂耍的,踩高跷的,还有当街说书唱大鼓的,三小只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了这边看那边,总想着多看点。

    “娘!你看那里!还有唱戏的呢!”小老三哒哒哒的跑回来,拉着乔夏月的手往前跑去。

    乔夏月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被他拉着跑远,谢榕只站在一边,看起来像个冷酷的少女一般。

    谢梧则是抬起头来问谢子安:“会平安回来吧?”

    “自然。”谢子安从没把这个大儿子当一个小孩看待。

    不管是他的心智还是手段,其实都与一个成年人一样了。

    他虽然年纪尚小,但从小经历过的却是比绝大多数孩子都多,更明白所有东西只有抓在自己手里,才是真实的。

    和谢子安小时候一样。

    所以谢子安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进行同等的对话。

    “京城这边,我会替你看顾好。”谢梧淡淡开口:“不管是娘,还是弟弟妹妹。”

    “得了吧,我可不用你。”谢榕反手把玩着自己袖子中隐藏着的暴雨梨花针,挑了挑眉:“不过我倒是给爹算了一卦呢。爹想听听么?”

    谢子安揉了揉眉心:“榕儿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怪力乱神的东西了?什么算不算卦的,你知道我不信这些的。”

    谢榕却是神秘一笑:“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由不得爹不信呢。比如说……娘从哪里来的。”

    谢子安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后眯起了眼睛:“你都知道些什么?”

    谢榕勾唇:“她不是她。”

    “但又是她。不是么?”

    谢榕一双眼睛仿若洞察世事一样。

    谢子安心中一紧,探究的看向了二女儿。

    “榕儿,你真的和之前不一样了。”谢子安叹了口气。

    “对了爹,卦象什么的一会儿再说。”谢榕挑了挑眉:“前几日国师找我了。”

    “国师?!”谢子安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

    本国的国师,是最神秘的存在。

    他孤身一人住在高高的国师塔上,平日里只有一个洒扫的奴仆每日给他送饭打扫卫生,但饶是这样,除了当朝的皇帝,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国师总是带着面具,穿着长斗篷,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

    而国师的传袭十分的神秘。

    他们从来不讲血缘关系,只讲缘法。

    每一任国师都会选择很多和他有缘的徒弟,然后便像是养蛊一样,让徒弟们互相淘汰,最后只剩下一个做国师,除此之外的另外四个被选中的人则是作为护法,分散在本国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镇守。

    国师的徒弟也不是住在国师塔,而是住在国师塔附近简陋的小木屋子里,美其名曰感受天地之灵气。

    饶是现在消息灵通如谢子安,也不知道国师具体要做些什么,只知道每一任皇帝都对国师十分尊重。这么多年在史书中对国师的记载,最多的便是预言。

    而这预言,从来不会是小事,而是国祸天灾类的,能够让一国覆灭的大事。这次的南方雪灾都够不上国师预言的标准。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谢子安心中便已经涌起了无数的念头。

    谢榕却是缓缓开了口:“他让我做他的徒弟。”

    “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