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304：星期五。13-22℃，阵雨转阴

    武葑早晨五点多就醒了，闹钟还没有响。

    孙郗媛也还没有醒。

    他忍不住把他的“魔爪”伸进了她的……，一阵快意的……之后，他把孙郗媛弄醒了。

    不过她没有拒绝。

    于是他们一起享受了一会儿这种抚慰的快乐，直到该死的闹钟响起。

    两人起床，一阵忙碌后，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武葑出门送孙爸爸上班，然后回来做“功课”。前有劈叉，后有“龙形十四势”。

    结束后他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他的手机就响了，是薛荔打来的。

    “三儿……”

    “哥，有个情况要跟你说一下。”薛荔打断了他的寒暄，“昨天公司接待了一个投资人，他说他是慕名来考察的。我们问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的，他怎么都不肯说，就问需不需要投资。我哥说可以考虑。聊了一会儿以后，他问股东投资情况，我哥就对他作了简单介绍。然后他提出参观厂房，我哥也答应了，因为现在只是基建刚刚完成，厂里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我哥亲自陪他看了厂里的大多数地方，他居然很满意。回到会议室以后，他说要注资四千万，占股50%。这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现在厂里才完成基建，生产线还没有安装，基本上是个空壳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要投资四千万，还要占一半的股份。我哥当场回绝了，他告诉那人说我们厂里不缺钱。谁知道那人反驳他说没有哪家公司嫌钱多的。我哥心里有疑虑，就直接问他为什么找到我们公司来投资。他说是朋友介绍的。我哥问他，能不能透露一下他朋友是谁。他说暂时不行。我哥就说他要考虑考虑。然后我哥让我问你，那人是不是你介绍的朋友？”

    武葑说他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是他介绍的了。

    薛荔感到很奇怪，自言自语道：“那么是谁介绍他来的呢？”然后她又对武葑说，来人姓赵。

    武葑说道：“姓赵的人，我只认识一个师弟赵宝琮，他你也认识的。他们家是武术世家，我没有听说过有生意的。”

    薛荔一阵沉默。

    武葑问她道：“大哥想要投资吗？”问完他就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之前许知白让他关注电解铜的时候，他就知道许知白之后还需要不少资金才能顺利投产并坚持下去，因为车间里开始生产铜管的时候，也是他和工程公司以及设备厂家结算款项的时候，那是一笔很大的支出，换句话说那时候他的资金缺口将会相当大。

    薛荔回答他道：“我想应该是要的吧，不过肯定不要那么多。我觉得让他们占股百分之二三十就好了。”

    武葑自然不同意她的看法：“少一点虽然稳妥，但只怕到时候周转不开吧？我想大哥肯定会想得很远的。”

    “是吗？那我待会儿去问问他。对了，那个赵总提了一个要求，说要重新确定所有股东的身份，并出具最新的公司章程和股东协议书。所以你的两百万就作为投资好了。”

    武葑急忙说道：“不行啊，我后面还要用钱的。”他想着赵总入股了，他的钱就可以退回来了，这样他就可以给孙妈妈一个交代了。

    “他们这么要求的，难不成他们投资进来了，你就退出去？我看还是我给你做主了啊，到时候我寄股东协议书给你，你签了字再回寄给我。”薛荔坚持让他入股。

    “不用了。他投资进来你们资金就宽裕了，不就可以把钱还给我了吗？我少了那两百万，后面怕会很拘谨的。”

    “那只能你自己想办法开源或者节流了。”

    “你这样一搞，弄得我措手不及了，我后面的计划也都得改了。”武葑随口胡诌一番。

    “那你就别搞了，赶快过来帮我们，我们很需要你。我这些天都快忙死了，你快来帮我。”薛荔压根儿不“心疼”他。

    “还是算了，我不挣那份辛苦钱。”

    “那就当入股资金了。你就等着每年分红吧。我们公司一年就算挣一百万，也可以分给你好几万呢，比你教人练武术轻松多了。”

    “我不要，我可不上那个贼船。”

    薛荔继续着自己的想法：“你以后肯定会感谢我替你做的这个英明决定的。你就等着数钱……”

    武葑打断她说道：“你可千万别给我作这个主。协议书你就算寄过来了，我也不会签字的，更别说再回寄给你了。你跟大哥讲，他觉得有必要就拉一些投资，他怕一家独大就找两家，平衡一下，两家还有担心，就找三家。但不管找几家，经营权绝对不能放。我的钱等你们以后宽裕了就还给我，我坚决不做股东。”武葑最后故意说了一句急话。

    薛荔果然服软了：“好吧好吧，我去跟我哥说。你真是个死心眼！”

    武葑挂了电话，心里一阵轻松。不入股许知白和薛荔的公司，是他早就决定的事情，薛荔和许知白或者其他任何人劝，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他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思考他们公司的资金情况。半个小时以后，他得出结论，七月底之前，他们手上最少需要两千万以上的可用资金。武葑知道许知白手里应该还有一笔备用资金的，只是他不知道许知白这笔钱具体是多少，以及他会拿这笔钱去买电解铜还是派别的什么用处。他想着他是不是应该帮许知白想想办法，去拉一笔投资呢。他想到的自然是他的妈妈。蓝彩岚曾经告诉过他，他妈妈有投资的意向，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投资铜材加工行业，蓝彩岚好像说她妈妈关注的都是高新技术产业，还有，许知白的公司在西安，离上海三千里那么远，不知道她介意不介意。如果他能为许知白从她妈妈那里拉到一笔投资，那他对离开他们的愧疚也可以减轻一些了。他想着明天他会去找蓝彩岚要菜单，他可以先跟她讨论一下这个情况，如果她觉得可行，那他就去征求他妈妈的意见；如果她觉得没多少可行性，那就算了。

    想到这里，他把这件事情添加进了手机日程里，免得明天忘记了。当然，晚上的计划里也要记录下来。

    然后他看看时间，十点二十了，他走去厨房看看午饭有什么可以做的。冰箱里除了西红柿和黄瓜，没有别的蔬菜了。荤菜倒是还有牛羊肉各一块，只是现在开始解冻，也来不及做了。鸡蛋还有一些。于是他决定煮面条凑合一顿，再做个西红柿炒蛋，做成打卤面。他拿好面条放到案板上，然后开始敲鸡蛋。

    可能是打鸡蛋的声音吵到了孙郗媛，她很快出现在厨房门口。

    武葑正洗着西红柿，孙郗媛走到他身后，抱着他问他道：“中午打算吃什么？”

    武葑说西红柿鸡蛋打卤面。

    她松开武葑后说道：“那我做西红柿炒蛋，你煮面吧。”

    “没问题。”

    于是两人开始动起手来，各司其职。很快就做好了。

    武葑分好两碗面，分别浇上浓香的西红柿炒蛋和汁，看起来很不错。可是一顿午饭就这样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武葑想了想说道：“好像少了点绿色。再拍根黄瓜就完美了。”

    “我马上去。”孙郗媛打开冰箱，拿了一根黄瓜洗干净，用菜刀切掉了两端各一小部分，然后从中间掰成两段，她把较长的一段递给武葑。

    武葑接过去后笑着说道：“这样更好，更省事。”然后准备咬黄瓜，孙郗媛喊道：“等一下，我要拍照留念。”武葑只得停下。

    两人端着各自的打卤面，以及拿着半截黄瓜走到餐厅里。

    孙郗媛放下面条和黄瓜以后，擦干净双手，掏出手机对着两碗打卤面和黄瓜一起拍了照。然后她做了一个手势，说道：“请。”

    两人同时笑起来。吃完打卤面，两人一起洗碗。

    然后洗漱一番，接下来就是武葑每天最期待的项目了。三分钟很快过去。

    孙郗媛“赖”在他腿上问他道：“刚才是谁给你打电话？”

    武葑看着她，拿手指点点她，同时说道：“你滴，学习不专心了啊。”

    “是你西安的朋友吗？”她急切地问道。

    武葑点点头。

    “她……他们找你有事吗？”

    “嗯，有人去他们公司考察，要给他们投资，所以要重新分配股权，他们要把我的两百万转成股份。我没有同意。”

    孙郗媛说道：“你投资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和她打情骂俏。这次我很满意。”说完她微笑地看着武葑。

    “你一直在听我打电话？”武葑惊讶地看着她，“你违规了啊。”

    “是你声音太大，吵到了我，好不好？”

    “书房门没有关吗？我早上好像没有去过书房吧？所以还是你的责任。你可不许再倒打一耙了。刚才你说满意我的电话内容，现在又因为你自己的责任而在书房里不认真学习，一奖一罚，你看着办吧。”武葑闭着眼睛等她亲他。

    她耍赖道：“一奖一罚不正好抵消吗？”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

    武葑睁开眼睛，双手边挠她的腰边说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躲避不及，又身痒难耐，只得讨饶道：“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武葑松开了她。

    她想开溜，又被武葑一把抓住了。武葑趁势抱住她，然后说道：“企图逃跑，罪加二等。”

    孙郗媛闭着眼睛说道：“我最多给你三分钟。”

    武葑凑到她耳朵边，轻声说道：“一分钟脱衣服，一分钟穿衣服，我一分钟就够了。”

    孙郗媛瞪大眼睛看着他。

    武葑抱起她往房间里走。

    她知道武葑想干什么，就三分钟时间，所以她没有拒绝。

    到了房间里，两人躺在床尾，双脚垂在床外。

    武葑扯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然后轻声对她说道：“现在开始。”

    孙郗媛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以后，两人躺在薄毯里私语。

    孙郗媛柔声说道：“亲爱的，委屈你了。”

    武葑微笑道：“刚才的三分钟里，我情和欲的快乐都享受到了，怎么会委屈呢。”

    “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

    两人又抱在了一起。过了一会儿，两人分开，没有再腻下去。

    武葑拉开了薄毯。

    孙郗媛理理衣服，站起来走去书房，这次她关上了书房的门。

    武葑躺倒在床上没有起来。他回味着刚才的快乐，他用一分钟的时间饱尝了孙郗媛的上半身，这是他们同居以来最大的优待了。

    当学业与爱情冲突的时候，当理性与激情冲突的时候，他们只能这样退而求其次地选择这种“中庸之道”。

    过了一会儿，武葑也走进书房“工作”。

    没一会儿，窗外下起了大雨。

    武葑看着窗外愣神，他在想有没有窗户是打开的，应该没有。他又想到装修的房子里会不会因为大雨而耽搁进度，也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他还是上次见到妈妈那天一起去看了一下，之后就没有再去看过了。他想着得抽空去看一下。

    窗外的雨很快就停了。

    他继续三心二意地“工作”。

    下午两点多，薛荔又打来电话。

    武葑走出书房，关上门后走到沙发旁，他坐下来以后接通了电话：“哥，我哥决定答应赵总投资一千万，占股百分之二十。你的两百万不还给你了，占股百分之四。”

    武葑表示反对，他对薛荔说道：“你跟大哥说，让他多拉点投资，把我那两百万退给我。”

    “那哪行啊。我也支持你入股，你好歹是自己人，以后作什么表决有你一票可能很重要也说不定。”

    “我就那么点钱，能占有多少表决权呀。你说的这个不切实际。”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不管，你只当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跟你废话了。股东协议书我马上寄给你。”薛荔有她的私心，她和武葑出资都不多，但两人加起来的话还算有些分量，所以她才这么尽心尽力地要促成此事。

    “不用了。你寄过来我也不会签字的。你们有钱就还我，没有钱我也不会跟你们要的。但是我坚决不入股。”武葑嗓门又大了起来。

    “为什么呀？这么好的机会，以后万一上市了，你这两百万可能值两千万也说不定呢，不比你搞武术公司好太多啊？”薛荔继续劝说。

    “啊呀，夏虫不可语冰，我不跟你解释了。如果你们硬要把我那两百万算作股本，那我宁愿不要了。以后我不会再回西安，我们也没有关系了。”他不得不说出最狠的话来吓住薛荔。他知道，这肯定又是许知白出的“馊主意”。

    “你！你太过分了。这么狠的话你都说得出来！就依你，不入股，行了吧？搞得我们好像要害你似的。算了，那我再说点正事，你还想听吗？”薛荔劝说失败，只得切入正题。

    “当然。”

    “这次即将进来一千万资金，我看我哥眉头展开了不少。眼下我们有多难，你是知道的。不过我看他老毛病好像又要犯了，他又要迈开大步了。有了这一千万，他已经在考虑增加第三条生产线了。我觉得他这样太危险了。”

    武葑想了想，说道：“三儿，你听我说，上第三条生产线，并不是全部开足马力二十四小时运转的，必须留出一条作为备用生产线，你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大哥。如果他也是这样考虑的，那我是赞成他上第三条生产线的；如果他不是这么考虑的，那我就反对他这么做了。”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另外，我觉得以你们现有的资金来看，他应该不会考虑上第三条生产线的。可能是你多虑了。他也许有什么别的想法也说不定。你要多跟他沟通，然后把他的想法告诉我，我替你分析分析。好吧？”

    “好是好，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沟通呢？”

    “他在电话里和微信上不愿意跟我说多少实话的，只会敷衍我。我跟他还是要当面沟通比较好。正好你先跟他沟通，再告诉我，这样我对他的想法也知点儿底。”

    “好吧。你们俩都喜欢这样弯弯绕。”

    “刚才我说的狠话你别放心里去，我只是为了不入股而吓吓你的。”武葑解释道。

    “我知道的啦。我没有那么傻。”

    “那就好。”

    “对了，你啥时候过来？”

    “再早也得六月份吧，车间里安装设备的时候。”

    “能早点就早点吧，过来替我分担点辛苦。我最近太累了。”

    “好，等我这边忙完，而且安排好了我就过来。”

    “那我和我哥就等着你的大驾了。”

    “哈哈。以后你们可能都是大咖，我在你们面前只能是小弟了。”

    “你入股了不就和我平起平坐了吗？”

    “好吧，算我嘴欠。”

    “哈哈，好了，我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不管我们再发达与否，我们三兄妹的感情永远不会变的，我也永远是你们的三妹。”

    “嗯。你没能完成任务，我挺抱歉的。也请你代我向大哥解释一下。谢谢你。再代我向大哥问好。”

    “我会的。”

    “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武葑这下真的放心了。

    他正准备回书房“工作”，孙郗媛开门出来了。她问武葑道：“你们刚才在电话里吵架了吗？我关了门都听到了你的声音了。”

    武葑微笑着解释道：“没有吵架，我为了吓住‘三儿’故意说了几句狠话。”

    “‘三儿’，叫得好亲切啊。你都没有那么亲切地叫过我什么儿的。”

    “你又吃醋了？”武葑问道。

    “没有，只是有点酸而已。”

    武葑眼珠转了几圈，说道：“我叫你媛儿？还是郗儿？总不能叫你孙儿吧？哈哈！”

    “讨厌！郗是我妈妈的姓氏，不能叫，那就只能是媛儿了？我觉得不好听，我不要。”

    “要不叫媛媛？”武葑随口问道。

    “不要！你这肯定是想到了苗婷婷，才这么叫我的！”孙郗媛不高兴了。

    武葑愣了一下，眼珠又转了几下，想明白了：“天地良心，我刚才可没有想到她。”

    “好吧。那到底叫什么好呢？”孙郗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我看就叫亲爱的，挺好的。”武葑说道。

    “在家里可以，出门在外人多的时候怎么行？”

    “那时候就叫你的名字——郗媛。”

    “也只能这样了。可惜叫什么都没有‘三儿’好，又亲切又暧昧。”

    “你又胡说了。对了，你出来就是为了和我聊天的？”

    “不是的。”孙郗媛说完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洗好以后，走到餐厅里，和武葑一人一个。吃完苹果以后，她说道：“我下午实在没有心思学习了。都怪你。”

    “好吧，这次我承认我错了，我不应该打电话那么大声音的。”

    “不止这个。算了，不说了。我看家里快断粮了，我们去买东西吧。”

    “好。”

    于是两人下楼去了南边的大商场购物，买了一购物车的食物和日用品。两人都不敢回家，一回家，两人都学不进东西，自然只能腻在一起，越腻就越难控制自己。尤其武葑，在这方面太过强烈，控制自己也很是差劲。但是两人买的东西有些必须尽快放进冰箱里，譬如速冻水饺等等。所以两人在停车场溜达了一圈以后又回家了。

    放好东西以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决定还是出门去。

    武葑在餐厅里看了一圈，总算找到一个由头：纯净水已经喝完好几天了，一直没有去换水。

    于是两人出门，武葑拎着空桶，孙郗媛心里矛盾着跟随。她不想去，武葑不在家，她正好可以专心学习，但她知道自己心里乱得很，根本学不进去。所以她跟着武葑“瞎荡悠”，在她看来，这样至少也不算无所事事，她好歹也是在陪伴着自己的爱人。

    人嘛，不管有心无心，总能为自己找到理由的。

    过了一会儿，武葑扛着重重的纯净水桶回家。

    孙郗媛拎了两袋“面包”——既然出来一趟，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她在超市里走了一圈，想着就这东西家里没有。

    两人慢慢踱步回到家。

    武葑装好纯净水以后看看时间，还不到四点钟，他“自觉”地对孙郗媛说道：“我先去‘老地方’看看，你待会儿再过来。”

    孙郗媛看着他，明白他的用意，她想跟他一起去，但她没有开口。等武葑出了门，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门上的“六字真言”，在心里说道：“战胜别人容易，战胜自己却是最难的，如果再这样混乱下去，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呢？”于是她立即做了一个决定：取消午饭后的“三分钟”，因为时间不对，太影响下午的学习状态了。她想着是不是可以改到睡觉前，后来一想，还是不要了。晚上更容易破防，因为时间太充裕，她怕两个人都停不下来。只是这样就为难武葑了。“孰轻孰重，武葑应该能想明白的。”她回到书桌前开始认真学习。

    武葑并没有去“老地方”，他在一楼楼道口徘徊了一会儿，坐电梯下地库，开车前往TL花园。他在两边房子里都看了看，进度几乎一样，都是泥工在贴墙地砖。然后他开车去学校等孙爸爸下班，他到得早了一些，他把车子停在最靠近校门口的车位里。然后他坐在车里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牛仔裤”。

    不过他很快就有收获了。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她从很远的地方骑着电动车迎面而来，武葑正好看个正着。在她停车前，武葑把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的脸像鹅蛋脸，但下巴要比鹅蛋更圆一些。她的眼睛不大，嘴巴却不小，嘴唇薄薄的。她不算很漂亮，但五官看起来搭配得很好。她那一头齐肩短发，很是柔顺，因为她不经意地晃了几下脑袋，短发随之而舞。当然，她晃脑袋的动作也很是优雅。

    武葑看着她的黑头发衬着白皙的脸庞，心里有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想把她偷拍下来，她却转身停好了车子，只留给武葑一个侧影。武葑只得作罢。他欣赏着她的右半边脸，脑子里刚想回忆刚才看到的她的正脸，“孙郗媛”三个字突然出现了，于是他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牛仔裤”了。然后，他闭着眼睛靠着座椅发笑，他忍不住拿她们两个作比较，他想象着孙郗媛就坐在他右边的副驾驶座位上，晃着他的手臂，要他说清楚，她们俩谁更美。他实事求是地跟她打趣：“你身材比她好看，她容貌比你好看。”然后孙郗媛给了他一顿拳头……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敲窗声，他睁开眼睛向右扭头看过去，孙爸爸正站在副驾驶外看着他。原来他刚才睡着了。

    孙爸爸上车后，武葑启动车子，回家。

    一路上继续例行公事，但是好像没有说几句就汇报完了，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发生的也不便汇报。于是两人聊了聊后天午宴的事情。

    武葑问孙爸爸，金妈妈会怎么去邀请孙妈妈，以及孙妈妈会不会去赴宴。

    他想了想说金妈妈应该会提前给孙妈妈打电话，金妈妈认错了，孙妈妈应该就会赴约的。她这么多年等的就是金妈妈向她低头。

    武葑又问结果会怎么样。

    孙爸爸说这个就无从得知了。他心里想着，他姐姐肯定是有所准备的，但孙妈妈是否识大体，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送孙爸爸回到家之后，他走路去“老地方”。

    孙郗媛出现以后开始吃晚饭，吃完以后两人回家。

    路上，孙郗媛告诉了武葑那个“不幸”的消息：他每天午饭后的“甜点”取消了。

    武葑想抗议，但看到她复杂的眼神以后放弃了。

    她埋怨自己，也责怪武葑，但更多的是抱歉。她挽着武葑的手臂说散散步再回去。

    武葑开玩笑说现在她当家，一切她说了算。

    孙郗媛立即撒娇起来，然后说以后她再也没有其他苛刻的要求了。

    武葑笑着说那他今天这是“塞翁失马”了，感谢老天爷。

    两人沿街往南走，再左转从小区南门旁边那条路往东走，最后从东门进小区回家。路上他们自然会路过苏阳的花店，两人一起在门口停了一下，没有进去——花店今天又营业了。

    回到家后，各忙各的。

    武葑八点做“功课”，结束后洗漱，上床劈叉，同时记计划和看截拳道。

    孙郗媛十点半上床，陪武葑劈叉。

    十一点，两人睡觉。

    武葑老实地睡着。

    孙郗媛把他的手放进了她的衣服里，她说就当补偿吧。

    武葑轻轻抚摸着她的……在心里感慨，今天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