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杀

作品:《殿堂级成就,苟还是不苟?

    自王惜错等人带着陈炳林尸体过来,还不到个把时辰。

    陈家大门前就站满了人,个个脸上都凝了一层霜,外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们自家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没有以往热闹的迎客场面,门前反而传出了陈家夫人震天的哭嚎。

    一块门板,一张白布,还有白布下面毫无生气的人,给这个在当地风光太久的大家族当头一棒。

    陈家家主几乎要站不住身子,哆嗦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我儿,我儿怎么回事?!”

    他踉跄两步跌坐到地上,没有半点平日里陈家家主尊贵威风的模样。

    陈炳林现在就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身上的血都凝固了,稍微碰一碰就簌簌往下掉,脸上也泛起了青白,俨然一副死绝了的模样。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嘲讽暗爽者有之,事不关己者有之,还有陈家夫人这样悲痛欲绝者,她再也哭不下去,两眼一翻,整个人撅了过去。

    惊呼慌乱顿起,哀嚎不断。

    陈家家主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混着泪,闪着愤怒疯狂的光。

    他粗粗喘了几声,声音粗粝沙哑:“谁,到底是谁干的!”

    “我定要、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陈家家主怒吼出声,震得在场所有人心中一跳,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当初被王惜错威胁着骗过来的人现在都恨不得当场给他一巴掌!

    什么晦气事!偏偏要拉上他们!这下好了,跑都跑不掉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互相使眼色,看着王惜错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狼狈样,暗地里啐了一口。

    王惜错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耳朵,整个头疼得嗡嗡作响,要裂开一般。

    他咬着牙,往前走一步,悲愤道:“是司晋辰,是他杀害了您儿子!”

    陈家家主蓦地抬头看向他,喃喃道:“司晋辰……好,好一个司晋辰!”

    他猛地砸了一下石板地砖,只见约摸寸把厚的地砖瞬间蛛纹状裂开。

    在场的人莫不心惊,生怕这无妄之灾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陈家家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上沧桑尽显,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

    “有劳诸位将小儿送回家,只是家中事情繁多,不便招待诸位,诸位请回吧,改日陈某再向诸位赔罪。”

    王惜错抿了抿嘴,看着陈家家主转身离去,还让人抬走了陈炳林的尸体,和晕厥中的陈家夫人。

    明月高悬,清晖遍野。

    清冷的月光倾撒大地,几缕落在司晋辰英挺的鼻梁上,将他的面庞勾勒得更加英俊。

    司晋辰靠在墙边,脑海里默默回忆着钟奎的一招一式,手里捏着一根小棍比划,又把一招给研究透了后,忍不住弯起嘴角,心中快意畅然。

    忽而疾风掠过,卷起牢房里阴暗腐败的空气,虫蛇吱吱噫噫爬行,不知是有什么惊扰了它们。

    司晋辰比划着的手一顿,随即又比划起来,似乎什么也没察觉到。

    牢房里花甲老人和新来劳犯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更衬得他这里安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司晋辰泰然自若,看见一只老鼠从脚边跑过,还特别坏心眼地按住人家尾巴,低声自语道:“老鼠出洞了……”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一般,几支暗器“咻”地射了出来,在黑夜里泛着令人心惊的冷光。

    司晋辰眼皮都没抬一下,头轻飘飘地一撇,暗器便擦着他的头钉在墙上,只留下墙上几柄还在颤动的短剑。

    “嗤。”

    司晋辰松开按着老鼠尾巴的手,淡淡道:“本来不想造孽么多杀业,奈何你们一个个自己送上门来。”

    他微微抬起下吧,轻蔑地笑着,反手拔下钉在墙上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将短剑掷了出去!

    一柄打在了墙上,发出“哐啷”的巨响。

    牢里的人都闭死了耳朵,呼噜打地一个比一个有节奏。

    随着一声闷哼,以及皮肉划破的声音,更多的短剑利刃铺天盖地袭来,雨点般钉得牢房里到处都是。

    月光下的它们更显阴冷,眨眼间,牢房里已经没了半点人影。

    方才还安坐在墙边的司晋辰早已没了人影,只剩下一张空荡荡的草席子和那只逃窜的老鼠。

    躲在暗处的人心里一惊,扔飞镖的手都顿了一下,他眯着眼在牢房里看了几圈,确定里面没有司晋辰的藏身之所后,忍不住心里大骇。

    怎么回事,一眨眼人就没了,他是会遁地不成?

    暗处的人心里恍惚,心里挣扎许久后忍不住走了出来,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里面安安静静,不止里面,整坐牢房都安静下来,呼噜声没有了,安静到呼吸声也微不可闻。

    似乎都在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突然间,铁链与铁门哐当一响,惊醒了所有人的梦。

    那人心里一惊,刚要转过身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司晋辰以后按在那人的肩膀上,一手握着短剑,锋利的剑刃正抵在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便能让他颈血溅人。

    司晋辰低声问:“谁派你来的,王惜错?还是陈炳林家人?”

    他不傻,谁在家中还不是个好大儿了,杀了儿子,老子会不来报仇?

    可惜那人嘴巴闭得死紧,什么也不肯说。

    司晋辰按着他肩膀的手力气越来越大,心里在思考要不要一刀把这人结束了,这样来的干净。

    “行吧,你不说话那你也没什么用了。”

    说完手腕一转就要在他脖子上划一刀。

    那人心里顿时怦怦跳起来,,还没见过这么草率审问的,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要杀人?!

    在强大的求生欲下,他猛地挣脱开司晋辰的禁锢,原以为自己还有再战的余地,没想到胸口一凉,红刃子从胸口出来,就此战败!

    “你过来。”

    响声早就惊动狱卒,但此刻拿着官刀的他颤颤巍巍,哪里敢多问一句。

    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没曾想被叫住了。

    “司……大人,您叫我何事?”

    “你怕我干嘛,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对了,你把他拉出去,等钟捕头回来,我自然会给他说道。这里面发生的,不会怪在你头上。”

    “遵命!”

    尸体被狱卒拖了出去,自然是有陈家的人接应,尔后将尸体带回了陈家家主面前。

    打斗过程如何他们不得而知,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们竟然失败了!

    看来这司晋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家家主紧紧握着双拳,脸色比已经没气了的陈炳林还要灰败。

    “好,好,好的很啊!”

    他一甩袖子,气极道:“废物,一群没有的废物!连一个黄口小儿都搞定不了!我养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他不甘地踹了一脚那人的尸体,声音发颤:“去,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只有他,只有他能给我儿报仇雪恨了!”

    正说着,忽然有人进来禀事,一脸凝重。

    “钟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