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暗潮汹涌的盈城

作品:《我凭借经济战立国

    盈城的城门附近,无数的白幡在风中轻轻摇曳。

    地面上,上百名元家子弟身着白衣白袍,整齐地跪着,他们的神情悲伤而凝重,泪水在脸颊上静静滑落。

    元澄双眼红肿,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溢出。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竭尽全力将刚刚回归的樊经队伍拦下,大声喊道:“请樊大人为我们元家主持公道!”

    听闻元澄的呼喊,樊经立刻翻身下马。

    他稳健地走向元澄,伸出手臂稳稳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脸上露出关切与疑惑交织的表情。

    “元老,我离开盈城不过短短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之事,竟让你们如此悲痛欲绝?”

    元澄此刻悲愤交织,心如刀绞。

    对方的解释和同情在他眼中显得苍白无力。

    他手指颤抖地指向渔翔城的方向,双眼喷薄着怒火,声音因愤怒而显得嘶哑而颤抖。

    他不顾尊卑,大声怒骂道:“陈骁小儿!自他踏入越州短短数月,我元家已付出一条无辜的生命!他竟还变本加厉,找来妖人在军阵中公然屠戮我元家子弟!我誓要让这血债血偿,决不罢休!”

    樊经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他环顾四周,四大家族的子弟占据了大多数。

    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挥手招来元家的大管家上前搀扶元澄。

    同时,他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元老,您定是悲伤过度,言语失当。今日之事,本官权当没听见,也不会追究。还请您回府安心静养,至于捉拿凶手一事,咱们日后再慢慢商议。”

    尽管元澄年岁已高,但是他昔日在沙场上练就的本领犹在,力气不减当年。

    他猛然抓住樊经的手腕,那双曾经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眸子,此刻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他恶狠狠地威胁道:“樊大人,你若今日不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答复,我便在此长留,绝不善罢甘休!”

    樊经被元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手腕上传来的剧痛犹如电流一般,让他不禁痛得龇牙咧嘴。

    他试图挣脱那只如同铁钳一样的大手,但元澄的力气大得出奇,让他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身边的侍卫求助。

    看到这一幕,其他三大家主迅速上前,想要缓和局势。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元澄终于松开了手,但他的眼神仍然凶狠异常,仿佛随时准备再次发难。

    樊经因疼痛而面容扭曲,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他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上面清晰的指印犹如元澄的愤怒烙印,这更激起了他内心的怒火。

    他用力抖了抖官袖,厉声质问道:“元老,你刚才声称令郎在军阵中遭遇不测。然而,除了护送车队的军人外,本官今日并未调派任何兵力。难道令郎擅自调兵?”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试图用官场的权威来压制元澄的愤怒。

    此言一出,局势瞬间紧绷,元澄被问得哑口无言,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樊经会如此直接地质疑其子元虎的行为。

    赵泰来见状,急忙上前调解,拱手对樊经道:“樊大人,请息怒。据在下了解,元虎得知前方渔翔村有刁民叛乱,担忧您的安危,因时间紧迫来不及请示,便擅自行动。这才造成了这场不幸。”

    樊经余怒未消,他斜睨了赵泰来一眼,完全不给对方面子。

    他以略带讥讽的口吻“哦”了一声,说:“刁民叛乱?我怎么没遇到,也没听说啊。”

    随后,樊经又转身厉声询问身后的士兵:“你们见到了么?”

    士兵们面面相觑,一脸困惑地直摇头。

    樊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锐利如刀,逐一扫过赵泰来和其他三位家主的脸庞,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元澄身上。

    “元虎之死虽属偶然,但本官定会彻查到底。然而,盈城军兵不可一日无帅,荡寇将军之位绝不能空缺。”

    他故意顿了一顿,再次扫视四位家主,心中清楚除了元澄之外,其他三人对这个职位的觊觎之心更为强烈。

    元澄默默垂下眼帘,掩藏住内心的情绪波动。

    尽管他为元虎的离世感到悲痛欲绝,但在这关键时刻,他深知军队要职对元家的重要性。

    这是元家稳固地位的关键所在,他必须保持冷静和坚定,绝不能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决策。

    在众多期待的眼神注视下,樊经以果断而干练的姿态对身后的张肃说道:“张将军,本官决定暂时由你出任荡寇将军一职,肩负起守护盈城安宁的重任。”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似乎都未曾预料到这一出人意料的决定。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张肃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应变能力和坚定的决心。

    他迅速走上前来,躬身抱拳,声音洪亮地说道:“卑职领命!定不负众望,誓死捍卫盈城安宁!”

    在留下四大家族成员一脸惊愕之后,樊经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声音冷冽而果决:“本官现需回府处理紧急事物,若有胆敢阻挠者,必将严惩不贷!”

    元澄愤怒难当,正欲发飙,却被赵泰来紧紧握住手臂。

    他转头看向赵泰来,只见对方微微摇头,眼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时,郭品波悄然凑近,声音低沉而神秘:“我们尚不清楚陈骁到底给樊经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暂且回府,从长计议为妙。”

    元澄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狠狠地一甩长袖,发出一声长叹。

    樊经冷冷地扫了元澄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阴阳怪气地问道:“元老,莫非还有何高见?”

    元澄眉头紧皱,怒火在胸中翻涌,却硬是强忍不发。

    他故意撇过头去,不与樊经对视,然后猛地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族人让出一条道路。

    樊经见状,嘴角笑意更浓,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不再多言,催马前行,率领队伍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望着樊经离去的背影,郭品波与其他两人迅速聚拢在赵泰来身旁,神情凝重地商讨应对之策。

    樊经的书房内,张肃忧心忡忡,几经思量,终于谨慎开口:“大人,元家在越州军界根深蒂固,今次突然任命我掌管盈城兵马,这是否会触动他们的敏感神经?”

    书房外已换成樊经的亲信守卫,确保谈话的绝对私密性。

    樊经放下手中的笔,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张肃,语气沉稳地解释道:“赵泰来与元澄,一文一武,共同把控着越州的大权。赵泰来通过赵氏票号,已成为州府最大的债权人,实际上掌控着越州的经济命脉。而元澄及其背后的元家,则负责军事上的稳固,为赵泰来保驾护航。”

    樊经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书房内踱步,继续深入分析道:“然而,他们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为了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扶持王家掌握越州的粮食供应,让郭家垄断商业。这两道枷锁不仅束缚了我的权力,更意图将整个越州变成他们的私人领地。”

    张肃听后如醍醐灌顶,恍然道:“原来大人是要通过此举逐步掌控四大家族,以达到平衡之势。”

    樊经微微颔首,语气温和:“正是如此。既然三殿下有意整顿四大家族,我们便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

    然而,张肃仍有些疑虑,“大人,那为何不直接行动,一举将四大家族拿下,将那些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这样岂不是更直接、更痛快?”

    樊经轻轻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张肃,此事需深思熟虑。官府行事,讲究的是证据确凿、名正言顺。若我们贸然行事,不仅容易授人以柄,还可能陷入被动。四大家族在越州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绝非我们可以轻易撼动。借三殿下的手来除去他们,不仅更为稳妥,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张肃听后,心中顿时明了,不再多言。

    房间里,樊经的声音再次打破静寂。

    “虽然不能一举肃清整个越州,但我们必须先将盈城的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你按照此前设定好的计划即刻部署,将所有忠诚于我们的心腹安插在盈城军中。今夜,我们必须完成军队的大换血。对于那些不便直接解决的人,就让牙帐兵出手。”

    张肃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遵命!”

    那一夜,盈城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往日的宁静与和平。

    然而,在这宁静之下,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更替正在悄然进行,风声鹤唳,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