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宁岁岁撕得粉碎。

    不就是两件破衣服吗?

    扔了,再买不就是了?

    薄家还能亏着她不成?

    宁岁岁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格外渗人。

    薄湛北心口仿佛被狠狠地捶了一记,他咬着牙,几乎是咬牙切齿:

    “开个价。”

    “那些东西,多少钱!”

    “我十倍赔给你!”

    她让所有人陪着她胡闹了一下午,不就是为了钱吗?

    “啪——”

    宁岁岁无法忍受他的恶劣。

    猛地一巴掌甩在薄湛北脸上,满眼都是厌恶,恨意,以及杀气。

    “宁岁岁,你敢打我!”

    男人的怒喝声响起,薄湛北几乎气疯了,目眦欲裂,恨不得捏死宁岁岁。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宁岁岁冷眼看着他,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薄湛北,像你这样的人,你永远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他高高在上又如何?

    还不是被宁雨桐耍得团团转?

    薄湛北怒急了,额角青筋直蹦。

    管家下意识拦在了宁岁岁面前:“少爷,不可以动手。”

    宁岁岁连看都懒得看薄湛北,低头继续翻找。

    她手指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迹看得人眼睛疼。

    薄湛北没想过还手,他咬着后槽牙:“还愣着做什么,把人带回去!”

    刚出院,又住院?

    生怕给他找的麻烦不够大?

    “少爷。”

    管家不赞同:“下这么大雨,您先回去吧。”

    “你不听我的?”

    薄湛北眼底掠过几分震惊。

    “少爷,这次的事情是您做得不对。”

    管家一直觉得薄湛北是天下最优秀的存在,他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他第一次,有些不赞同薄湛北的做法。

    “那套睡衣,是宁小姐奶奶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宁小姐六岁,奶奶就去世了。”

    宁岁岁从进入公馆开始,就一直穿着那套睡衣。

    管家先前以为她是条件不好,没钱买新睡衣。

    私下问过。

    宁岁岁和他关系还算和谐。

    和他提起过。

    那是奶奶临终前,送给宁岁岁的礼物。

    她尚且年幼。

    可怜的老太太花光了仅剩的钱,买那一套睡衣,宁岁岁十分珍爱。

    可接近二十年过去了,那套睡衣被保护得再好,也因为水洗,变得皱皱巴巴。

    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破了。

    是宁岁岁自己修补过的。

    薄湛北没想到那套睡衣对宁岁岁而言如此珍贵,脸上一闪而过的是后悔。

    他只是想要出口气,并非故意想要扔了她的东西。

    管家叹了一口气,蹲下身,继续翻找。

    垃圾堆几乎翻遍了。

    却依旧没找到。

    宁岁岁起身,却因为身体虚弱加上淋雨,眼前一黑。

    “宁小姐——”

    管家脸色大骇。

    不等他靠近,薄湛北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牢牢抱住,顾不得她身上的味道,将她带回公馆。

    “叫医生!”

    “赶紧!”

    乔婶儿和佣人们离开,管家待在原地,翻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找到。

    宁岁岁被带回主卧。

    她在垃圾站呆了一下午,身上臭得要命。

    佣人们忍着厌恶,帮她洗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这才将她放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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